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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51)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你山上遇险,怎不回宫修养,朕瞧你清瘦许多,合该叫人看看,开些补药。”

一惯的喜欢装腔作势,扮演慈父的样子。

殿中美人衣裳单薄,舞弄着水袖四下摇曳风姿,时而翩跹着纤腰绕到容祀身边,又兀的跳远轻盈似彩蝶一般,妩媚的眼神恨不能直勾勾地抓住容祀的心,大胆妖娆的赤脚响铃。

容祀捏着杯盏,桃花眼中泄出一抹厌恶,发自肺腑的嫌恶。

都是些服了春/药的贱婢,衣衫不整地勾缠过安帝后,还想勾搭自己,简直不知廉耻。

正想着,便又有一人荡起了裙衫,露出皙白修长的腿来,还未探到容祀面前,便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白光,啪的一声击打到腿骨,伴随着一声痛呼,那婢女咣当摔在地上,滑腻的身体猝不及防暴/露出来。

安帝的眼神,幽幽冷了下来。

父子二人对上后,彼此心怀鬼胎的笑笑,安帝斥退了舞姬,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陛下,到了您服用金丹的时辰了。”

内侍弯着腰,殷勤地端来薄瓷茶盏,将那檀木小盒启开,露出金灿灿的丸药。

浓郁的药香带着一丝甘甜,安帝两指将其捏住,含服后,慢慢吐了口浊气,复又抬起眼,望着一脸漫不经心的儿子,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德阳郡主来。

前几日内侍便提醒过他,月底便是德阳郡主的忌日,想想也不过几日了。

他叹了口气,蹙着眉心淡淡说道:“今岁的祭礼朕已吩咐了礼部,务必大操大办,你母亲去的早,你对她没甚印象。

朕…罢了,旧事不提,徒增伤感。”

为何不提?”容祀笑笑,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斜斜倚着扶手,很是不端正。

心虚?还是愧疚?”

安帝的脸登时如绷紧的弦,挣得眼珠滚圆,皮肉上挑。

父皇,此次上山,儿臣偶然得了一份野/味,特来献上,让父皇尝尝。”

他招了招手,便有内侍端着一个盖了盖子的瓷碟过来,呈到安帝面前。

殿内一片肃穆。

胥策与胥临守在殿门口,再往外,便是梁俊领的的一对御林军。

内侍揭开了盖子,安帝的身子陡然一晃,不过须臾,便又挺直了脊梁,冷笑着问道:“一碟栗子,若是想吃,再等几个月,自有枝头新下的。”

父皇怕是等不到了。”

你…”

安帝猛一用力,便觉五内刀割一般,喉间涌了涌,噗的一声吐了满地的血水,与此同时,鼻子耳朵皆开始往外冒猩红的血,整个人如同被割破了皮肉的水囊,止不住的漏开了。

安帝语不成句,只说了个你,便被血浆呛得连连咳嗽。

血水喷溅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穿的素色华服。

容祀远远睨着他,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被黏液浸/润,看他佝偻着身子,脸色由红转白,如枯槁的老人,顷刻间干皮黏在了骨头上,似干尸般无比惨烈的颓然倒地。

骨头咯嘣的脆响,在容祀听来,却是世间最美的乐曲,每一次断裂,每一次惨叫,他都甘之如饴。

你说你想吃栗子,儿臣给你送来了。可惜呀,可惜你吃不到了。

这栗子,好吃在哪里,偏要叫你费尽心机得到?袁氏该死,你更该死!”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害死了母后,却巧妙地将罪名安到小妾身上,也难怪会瞒过宓乌,瞒过外祖父。

你这样丑恶的嘴脸,母后当初是瞎了眼么?”

皮相也不好看,她到底为何会嫁给你?”

忌惮外祖父,又宠爱袁氏,就把怨气撒到母后身上,就要毒死她,让她血崩而亡?!”

安帝的眼珠越瞪越大,因为不能开口,他那表情便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味道如何?宓乌将你当年下给母后的药调了方子,可谓效果极佳,孤瞧着,甚是震撼呐!”

当年容靖既想利用北襄王的势力,又厌恶北襄王和德阳郡主对他的禁锢,加之那时在外头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大胖儿子,受到袁氏挑拨的容靖,无耻无情地对发妻下了狠手。

生子难产,血崩而亡。

容祀是从鬼门关活下来的。

哦,孤会将你的牌位移到皇陵,至于你的身体,孤会把他扔到池子里,孤的那些土龙,饿了许久,想必会吞的你骨头都不剩下。”

安帝的手指如枯裂的木头,蜿蜒在地板上,不断地抽搐,挣扎,知道浑无气力的松开。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嘴里不断吐出血来。

气息外涌,几乎没有进气。

容祀起身,胥策与胥临率人进门,用一卷草席将其滚了起来,凌厉地抬着小跑赶往含光阁的水池。

……

天光破晓,安帝崩逝的消息不过半晌便传开了。

此时,赵荣华方为宋文瑶洗了砚台,一转身,宓乌大步迈进门来。

第98章

院中有股墨香气,藤架下摆的书案上立着一枚玉雕牡丹笔洗,晕开的墨汁荡出浅浅的涟漪,赵荣华穿着一身窄袖襦裙,腰间系着鸦青色丝绦,她捏着笔杆,一眼便看见宓乌随行带着的小匣子。

宓先生,你这是?”

宓乌将小匣子往案上一搁,“宫变,他脱不开身,叫我给你送个好玩的物件儿。”

他,没受伤吧。”虽知道行事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事关重大,又涉及皇权秘辛,她在陪宋文瑶练画的同时,心里七上八下,昨夜去了趟脂粉铺子,小杏蹦蹦跶跶好似数月不见一般,拉着她东扯西谈,说了好些京城变故。

小杏关心的,无非是些坊间趣闻,多半是以城中贵族为典型,化名后散播到勾栏瓦舍,再传到百姓耳中,已然不知搀了多少虚构。

小杏说,史家这几日去了好几拨冰人,忙着给史莹说亲,秦家也去过,连门都不让进,秦元洲跟史莹虽有了肌肤之亲,史家还是看不上秦家,数番为难不说,还散出消息,便是女儿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秦元洲。

这话自然不可能明着来,传出去,也只说是外人以讹传讹。

赵荣华记得容祀说过,会给秦家该有的体面,这体面除了将史家送给秦家做亲家,约莫也没有旁的可能了。

史家做出此等决绝之事,到时回头恐怕会颜面尽失。

小杏眨着眼睛:“姑娘,前太子妃都好些日子不出门了,那日好几个贵女过来买胭脂,磨磨蹭蹭挑了很久,我听她们说到过史家小姐。”

她们说,早就知道史莹成不了太子妃,她又胖又蠢,太子殿下就算为了跟史家联盟,也不会幸她,还说…”

小杏,这些话不许胡说。”

史家的地位在京城一时无二,就算史莹出了事,也丝毫不会撼动史家的根基,那些人堂而皇之对着小杏说这些,明摆着是说给小杏听得。

既是贵女,自然知道守口如瓶的道理。

她们长得什么样子?”

差不多的模样,有一个很清高,端着架子正眼也没瞧过我,我听别人叫她戈小姐…”

戈庭兰跟容祐的婚事并未延期,前几日很是低调的举行了大婚,婚后住在安帝赐居的皇子府,照理说容祐不是个张扬卖弄的性子,当时袁氏受宠,掌管后宫诸事,容祐的婚事自然引来城中众贵女的注意,戈庭兰自幼喜欢争强好胜,被挑中后,更是屡次在各种宴席露面,享受被人捧着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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