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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上青云(科举)(142)

作者: 长安墨色 阅读记录

“玄铁弓归我,金锭归你!”

沈长林付出了一半功劳,便没有推迟,将满满一袋金锭收下。

圣上出手自然大方,这一袋子金锭合计五十两,价值四百两白银,完全可以在华京城买一座像样的雅致小院。

他有种骤然暴富之感,但这只不过是贵人从手指缝中流出来的小财罢了。

沈长林啧啧叹息,揣上一袋金锭回了住处。

财不外露,虽赵悲煦不会觊觎他这区区五十两黄金,文平宪也不是眼皮子浅薄的人,但秉承低调发财的原则,沈长林只和小兄分享了这件事。

二人商量后,将金锭换成了银票,仔细存放,待回景安之时,再孝敬一半给钱氏。

狩猎结束后又过了几日,终于等到春闱放榜之时。

这日清晨,四人早早醒来,都没有去贡院看榜,因为只要高中,自有人来家里报喜。

华京城榜下捉婿的风俗更甚,若一不小心被捉了去,恐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脱身。

吃罢早饭,四人闲来无事,沈长林干脆做起师傅来,教其他三人套练一些简单的剑招。

他们虽说没有去看榜,但事关重大,免不得心中激动和煎熬,因此这剑招练的有些漫不经心。

突然,一阵锣鼓声从街口由远及近。

这鼓声震耳欲聋,不一会就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门口。

“恭喜赵公子金榜题名,名列春闱杏榜第三十二名!”报喜的人高声喊道。

赵悲煦狠狠的舒了一口气,春闱登榜便是贡士,至金銮殿走一遭后,至少有个同进士出生,他们景安赵家,多少年没有出过进士了,苦读二十余载,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既对得起父辈祖宗,也算对得起自己。

“煜照兄,恭喜恭喜。”

“苟富贵勿相忘呀。”

“可不要飞黄腾达了,就忘了老友啊。”

赵悲煦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回应友人的调侃:“莫光顾着恭喜我,你们的喜报还在后头呢。”

京城赵家应该一早就派小厮去榜下盯着了,发现赵悲煦榜上有名后,立即派了马车接人过府,设宴庆贺,盛情之下,赵悲煦告别友人,匆匆登车离去。

小院热闹了一阵,又迅速归于平静,唯有安静的等待。

突然,又一阵锣鼓声到了门前,传信人喜气洋洋高声唱喝。

“恭喜府上沈公子金榜题名,名列春闱杏榜第五十七名,新贵人快出来吧!”

沈长林和沈玉寿对望了一眼,未曾来得及开口,文平宪焦急询问:“我们这有两位沈公子,请阁下将全名说出来,我们才搞得清是哪位!”

这位传信人未曾来得及开口,身后几辆马车驶来停在门口,车上下来几位穿官服的男子。

“春闱杏榜第五十七名是沈玉寿,大沈公子。”

说着作揖步入院内:“恭喜沈长林小沈公子金榜题名,名列本次春闱杏榜第一名,高中会元!小沈公子乃去岁平安布政司秋闱的解元,加如今已连中两元!可喜可贺啊!”

另有一官员道:“大沈公子小沈公子双双高中,家学兴旺,真乃天下士人之典范!”

沈长林沈玉寿笑着回应,一个说哪里哪里,另一人道谬赞谬赞。

待报喜的人离去,双双相望而笑。

寒窗苦读的辛苦,背井离乡的付出,一切因科举而尝的酸甜苦辣,尽在这一眼之中。

沈长林高中会元,离连中三元仅一步之遥,若将小三元算在内,他已连中五元。

春闱魁首的名号迅速在华京城传播开来,沈长林的姓名、年岁、长相、才学,和他相关的信息如春风般迅速涌动,人人都对这年轻的会元感到好奇,并津津乐道。

他是第一名,来报喜的人自是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将小院的门槛踏平。

待送走最后一波报喜的人,沈长林和沈玉寿才得空,细细品味这中了贡士的滋味。

沈长林想起从前中县案首府案首时的心情,那时会激动的全身发抖,思绪混乱,而现在连中两元,却淡定得多了,竟有种笑看风云的淡定。

沈玉寿亦然,他挑挑眉:“老规矩,先写家书。”

待奶奶和爹娘知道他们双双高中,只怕是要乐疯了。

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文平宪强颜欢笑,望着将暗的天色,只能自我安慰,有举人功名也很好了。

正想着,突然一阵锣音传来,紧接着是贺喜声:“恭喜文公子高中,位列春闱副榜第三名!”

作者有话说:

注:捕猎食用野生动物犯法且不健康,也破坏自然环境!文中背景特殊,且剧情需要,才有狩猎这个情节!。,。感谢在2022-06-29 23:29:20~2022-06-30 23:1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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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参酒会

◎豪杰文武双修◎

春闱有正副榜之分。

正榜合一百人, 将在下月齐登金銮宝殿参加殿试,由圣上亲自考察学问,并按前三前二十三至前一百, 分成一甲二甲三甲进士,成为天子门生。

至于副榜, 今年取二十人,虽挂副贡士之名,其实仍旧是举人, 只是可进国子监读书, 日后直接授官,不想进国子监的也可到吏部报到,会被优先安排官职,比普通举人更快得到实差,不必苦熬等待。

“甚好,甚好,甚好!”

文平宪原以为自己彻底落榜,虽自我安慰着, 但内心仍十分失落, 谁料失落之时, 又引来转机,心情几起几浮, 若非他年轻身骨好, 换个老头儿来经历这一遭, 准要背过气去。

“上得副榜也很好了,虽就差几名, 但时也命也!”文平宪道。

送走报喜的人, 天色已彻底暗下, 一轮绒月缓缓升起,暖风徐徐吹入窗棂,带来一阵清新。

一院的四人都上了榜,真乃天大的喜庆事,沈玉寿请街面上跑腿的上酒楼叫了一桌好酒菜,他们边吃边聊并说起未来的打算。

“拙荆和孩子们还在平昌等我,读书这些年苦了他们几个,去国子监读书少不得又要两年时光,授予的官职虽好些,但也要拼人脉,我不定落个什么差事,不如直接去吏部报到,如今的吏部左侍郎,此前任过景安知府,名唤宋槐程,你们应当认得,当年若云兄中小三元时,不就是这宋大人点的么。”

文平宪说着,举杯道:“论起来,这位宋槐程大人,还是二位的座师呢。”

这座师,指的是举子科考时的主考官,府试由知府主持,所以宋槐程确实也算沈长林沈玉寿的座师。

朝廷虽明令禁止考官和考生以师徒名义称呼来往,但私下里,互称座师门徒的官生仍然不少,毕竟这是一条现成的架设人脉网络的好路子。

明看是师徒,其实就是相互抱团罢了。

沈长林也举起酒杯:“宋大人为人刚直,不讲这一套,我和玉寿不敢自称为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