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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帝师重生了(36)+番外

作者: 宋绎如 阅读记录

“七年了,本宫每夜都想着先生,欲渴缠身,情难自抑……”

“够了!”文卿偏开头,眉心嫌恶地皱起,“微臣没有断袖之癖,若殿下真心爱惜微臣,便请发乎情止乎礼。”

“真心爱惜……?”

公仪峻忽然发疯似的按住他的肩,咬牙切齿道:“本宫就是因为太爱惜你,这些年才不曾动过你!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残废,怎么能次次把本宫的颜面往地上踩?”

“太子殿下!请自重!”

户部侍郎顾岱去而复返,身边还跟着一个钟堂。

春阳心急如焚地看着殿内,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文念恩摸了摸春阳的脑袋,小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公仪峻阴沉地看着殿门口的两个官员。

一个顾岱,文系一派的寒门高官,要碾死不容易,但也并非什么棘手之事。

一个钟堂,世家大族的嫡长子,钟家明明是太子党,此刻居然来坏他的好事?

“本宫不是说了,没有其他事便退朝吗?”

钟堂皱紧眉头,正待说些什么,顾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道:“太子殿下,微臣和几位同僚平日都习惯和文大人一同下朝的,今日在殿外等候多时也不见文大人出来,便斗胆进来找找了。”

“本宫和文大人有要事相商,闲杂人等都给本宫滚出去!”

文卿却道:“如果殿下的要事是指方才那件事,那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哎呀哎呀,文大人和殿下既是君臣,亦是师生,何必将气氛搞得这么僵呢?来日方长不是很好吗?殿下也知道文大人的性子,宁折不弯,虽说是殿下金口玉言,也得给文大人一些时间才好啊。”

顾岱拿出平时混官场那一套,又开始和稀泥,一边奉承公仪峻,一边替文卿开脱。

钟堂忍不住插话:“太子殿下应当品德贤良,怎能做这样强迫朝廷重臣的事?若晏清背后有世家大族撑腰,殿下还敢不敢做出此等荒谬之事?”

他的性情才是真的刚直,文卿顿感头疼,心想这下得欠好大一个人情。

顾岱脸上青了又绿绿了又青,回头眼刀像是想杀人:“你别多话——”

公仪峻从文卿身边离开,阴鸷地看着这位刑部侍郎钟堂,开口便嘲讽道:“若没有钟家,本宫今日便用你的血来洗这金銮殿。”

“本宫一定会在你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钟大人。”

“那便多谢殿下了。”

钟堂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顾岱一拍脑袋,完了。

公仪峻忿忿离去,行至殿门,隔着数人意味不明地和文卿对视一眼。

文卿心想,如今撕破脸,恐怕不得不和辛稷安联手,将清流一脉笼络些进来。

他以为寒士一派体量不小,足够暂时牵制住公仪峻,没想到这疯狗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宁愿自己掉几块肉都要咬他一口。

“晏清,没事吧?”

顾岱走过来,轻轻扶住轮椅的把手。

“没事。”文卿摇摇头,“今日之事,多谢。”

“不必言谢。”顾岱一边推他出去,一边指着钟堂,“对了,是他拉着我过来的。”

钟堂突然被提及,像是在学堂里突然被先生点名了一样,正色道:“是文念恩找我过来的。”

文卿淡淡地抿了抿唇,看向钟堂:“多谢。”

他一直以为,世家大族的子弟都是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的人。

前世他和钟堂政见不和,在朝堂上互相攻讦,他也以为他是在为钟家争取缓刑,以谋求最后的利益。

如今看来,也许并不是如此。

比起如今的他而言,钟堂是更为纯粹的士大夫,以天下为己任,不存私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状元府冷清许久,终于又接见了几位客人。

文濯兰偷偷摸摸溜进宫里去找淑妃喝酒去了,府里除了几个下人便没有旁人,文卿拿出珍藏的仙崖石花待客,钟堂轻抿一口,实诚道:“我在晏清你这儿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话音未落,文卿和顾岱都笑了起来。

“那便是我的不是了,给钟大人赔礼道歉,今日多喝几杯。”

“跟没喝过好茶似的,你哪次来我府上我没用好茶待你?”

钟堂被两人打趣得有些脸热,只管喝茶,不再言语。

文卿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打到了一起,交情还不浅。

过了一会儿,顾岱终于忍不住问道:“晏清啊,太子怎么回事?不会真对你……”

“我很能理解——”

“你理解个头啊!”顾岱反手一巴掌打在钟堂脸上,啪地一声,文卿看得一怔,心想这顾小公子好生泼辣,平日竟没看出来。

钟堂捂着脸,沉声道:“我说我很能理解他的爱美之心,毕竟我曾经也觉得晏清天下第一好看,但强人所难并非君子之道,明君贤主更是不该如此下作!”

顾岱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番话好转多少。

文卿安静地喝着茶,目光在二人脸上流转一圈,大概明白了眼下是番什么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报应

“相貌如何, 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更何况当年的探花郎是子山,皇帝钦点的大夏颜面。”文卿拂袖置盏, 淡淡莞尔, “明统兄,珍惜眼前人。”

没等钟堂说什么,顾岱先吃了一惊:“什么……有这么明显吗?”

文卿但笑不语。

其实并没有多少端倪, 平时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下很少走到一起, 朝堂上也没有什么交集,偶尔有也是各执一词, 水火不容。

但方才两人之间对视的眼神明显有异。

态度很好伪装,眼神中却总是容易流露出最真实的心绪。

文卿无端想起公仪戾望向他的眼神。

亮晶晶的, 热烈而崇拜, 像两汪汩汩沸腾的泉水, 清澈, 明朗,纯粹。

一别不过数日,竟如此想念。

“对了,晏清,你家不是还有个小公子吗?怎么不见人影?”顾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左右环顾一周。

杨柳岸,旧亭台, 府院的一切都被打理得很好, 只是显得过于冷清。

“他去学堂读书了。”文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便转言道, “二位今日就在寒舍用膳罢, 想吃些什么菜?可有什么忌口?”

“我不吃姜, 其它都还好。”顾岱说。

“简单备些饭菜就行,我们都不挑食。”钟堂正襟危坐。

顾岱起身去厢房如厕的时候,文卿以为钟堂会质问自己当年为何对他说“当心顾岱”,心中已经想好了措辞,把一切归结于误会,可钟堂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枚令牌递给他,叮嘱道:

“这是归玉令,可以调动钟家培养的一部分死士,你带些人在身边,有备无患。”

文卿没有接,只问:“为何要避开子山?”

“他若是知道了,心中恐怕有些吃味。”

“子山性格直率,又怎会因此吃味?无非是想要明统兄多偏爱照顾罢了,他年纪比你小两岁,是该宠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