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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芙蕖(178)

作者: 蔻尔 阅读记录

“你之前不是说‘主动又如何’吗?”

景殃反手关上卧房的门,散漫声音隐约传出来:“今非昔比,要实行新的策略。”

他承认,他善变。

“……”

宋延骂骂咧咧地去了公主府,带着几分怨气找到公主殿下。天色已经擦黑,他的怨气在昏暗暮色下更加明显:

“公主,楚宁王受伤了,出不了王府的门。我代他传个话。”

说完,他满脸无语地离开。

鹿白:?

受伤?

景殃武功高强,怎么突然受伤?

那这是今晚不议事的意思吗?

鹿白疑惑地看着宋延离开的方向,一时没明白他想说什么。上方的褚一却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不忍地撇开头。

最终在鹿白想要把宋延再喊回来的时候,褚一轻咳一声,明里暗里地暗示了一下,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景殃想说什么了——

他受伤了,来不了。

今晚要换成她去找他。

“……”

难道他还在记仇?

鹿白简略收拾了下出府。

走近楚宁王府的朱漆大门之前,她忍不住地隐隐怀疑——

景殃难道就非得她主动来找他一趟吗?

什么臭毛病。

-

夜色渐深,人声渐静。

鹿白万万没想到,景殃说的议事地点竟然在卧房。

景殃靠坐着床榻,全身上下看不出哪里受伤,淡淡道:“我受伤了,不宜外出。”

鹿白默了默,决定相信他一次:“最近又有人刺杀你?严重吗?”

景殃把衣袖掀上去,动作颇为慢条斯理,甚至带着几分从容优雅。

然后在鹿白认真担忧的目光中,露出了手臂上已经停止流血的小划痕。

“……”

鹿白的目光从伤口移到他脸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道:

“真是的,你无不无聊!”

害得她真的担心了一下。

景殃把衣袖放下,神情依然淡淡却好像心情莫名好了些,懒洋洋道:

“卢滨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不慎被划伤手臂,用膳行动都不方便。你作为我的盟友,前阵子不来找我算是犯了过失,我也不要你做什么,稍微弥补我就好——”

他顿了下,直勾勾看着她,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似的道:

“我要净手涂药。”

顿了顿,他起身走下床塌,将外袍脱下站在她身前,挑眉道:

“你来帮我?”

鹿白一懵,脸上升起一阵促热:

“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受伤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你想涂药就叫下人来,我才不要帮你!再说了,你就手臂浅浅划了一道,不消一天就好了,哪里无法行动了!”

她在景殃平淡的视线中隐隐有些慌乱,愈说愈匆忙,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小姑娘的声音隔着门扉传进来,带着点嗔怒,像极了被点炸毛的猫:

“我去书房等你,你快点把私事做完!”

景殃看着卧房被关上的门,良久后才移开视线,根本没有上药的打算,而是脱掉外裳走向净室。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出净室来到木橱前面,若有所思地在众多衣袍里挑了起来。

墨灰色,太严肃。

深玄色,太正式。

赭红色,太少穿。

黄的绿的蓝的象牙白的,太花里胡哨。

最终景殃目光落在数件绯红色外袍上。

他在几件绯红色锦袍上面停留数秒,眸光略过领口系的太紧的,最终从中间把一件宽领锦袍挑了出来。

打量着这件衣袍,景殃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走入净室里。

-

鹿白呆在王府书房,平息了好一会的呼吸。

方才她的心跳太急促,连带着呼吸都变快,心里总觉得景殃突然叫她帮忙上药的行为不对劲,忍不住乱想。

这莫名其妙的,景殃是真的受伤了?怎么突然受伤?

这么浅的伤口,他有必要上药吗?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她伺候他?

跟发号施令一样,也不像是生气。

这人真的是……

鹿白无意识地抠着案牍边角,隐隐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下意识回过头去。

书房门被打开。

幽暗夜色中,景殃发梢滴着水,神态随意地推门而进。

他刚刚沐浴过。

鹿白却没注意他的神情,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前。

目光一时间忘记挪开——

那是他外袍随意披散,身前隐约袒露的一大片胸膛。

薄薄肌肉线条清晰没入下方锦裤,肌理上斜着几道旧年刀痕,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上面还流淌着沐浴后的水痕和水珠。

作者有话说:

宋·传话筒·工具人·延:我是真的无语。

Ps:正文不详写副cp噢!

想看副cp的小朋友可以蹲一下番外。

第107章

鹿白只觉得血液都往头上涌, 耳廓连着脖颈都在发烫,急忙撇开头道:

“你、你把你衣裳穿好!现在这模样像什么样子!”

景殃垂眸看了一眼,随手将衣袍拢了拢, 遮住胸膛上的水珠和纵横的旧疤。

鹿白等了一会才把目光转回来, 见他已经穿好衣裳坐在案牍边, 想到方才起伏肌理上清晰可见的陈年疤痕,小声道:

“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旧伤, 小事。”

景殃敲了敲桌面:“过来坐。给你看个情报。”

鹿白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开, 坐在他对面。

景殃将情报纸递过去,待她目光落在纸上, 指尖不动声色地把胸膛前的衣襟再次挑开,道:

“枢密院院使大人,谢兴和, 背靠整个谢家为靠山。谢家与周家不同, 谢家乃东郦皇都高门望族,一般的手段对他无用。”

鹿白细细看完, 抬起头,刚刚张开口欲说话, 不小心看到他再次敞开的衣襟, 话音戛然止住。

景殃瞥她一眼,好像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淡淡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鹿白专注盯着他的脸,努力不让自己往他胸膛上看,道:“我派褚一打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谢兴和的有个鲜为人知的亲弟,谢明庸, 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他嗜酒如命, 甚至有点赌徒的性子, 欠了不少钱,全是谢家替他出的。”

景殃若有所思道:

“巧了,我也打听到一个消息。陛下翻出密库的账本让卢滨偷偷查了查,卢滨查了整整一夜,这才知晓谢家欠下巨额债务,钱财却不知流向哪里。京城对此居然无一人知晓。”

鹿白怔了下:“难不成……谢明庸不仅是个酒鬼,还背地里做了不少恶事,掏空了谢家的家底?”

“有可能……不,我知道了。”

景殃指骨叩击案几,勾唇一笑:“谢明庸是个诱饵。那是谢兴和故意留下让有心人以为谢家欠的钱是在填补弟弟赌鬼花销。”

鹿白心里闪过一道灵光,仿佛要抓住什么:

“那谢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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