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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55)

作者: 花裀 阅读记录

新光上任三把火,又经历过刚才的事,他们都清楚闻瑎不是个软柿子,由不得他们随意揉捏。

更何况,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闻瑎独自一人来到宜新县,却毫不怯懦,定是有什么底气。还不能惹。

芝麻官再小也是官,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在八品、九品甚至更多是无品阶的县衙小吏老说,闻瑎的七品已是这方圆百里他们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不同于其他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工作抽查的惶恐,陈毛生转头离开的瞬间就不屑撇了撇嘴。

虽说闻瑎第一天就给这宜新县衙的众人弄了个下马威,可谁这里是宜新县,谁让他姓陈。只要陈家还是陈向坤做主呢,只要他还能像个狗一样听陈向坤的话。除非他自己不想干了,没人能将他从这县衙里赶走。

还没走到县衙大门,陈毛生就被人叫住了。叫他的人正是闻瑎。

“陈毛生,请留步。”

陈毛生本以为是幻听,直到闻瑎的声音又传来,“陈巡检。”

他转过身,重新变成一副听之任之的老实模样,眼中也不见刚才的不屑和不满。

“闻大人,您喊下官有事?”

-

宜新县城的大道宽敞又平坦,却不见多少人。

殷君馥步履矫健,箭步如飞。

他绕路来到县衙一侧,扭头环顾四周,眼眸沉思片刻。退后,他助跑几步,单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借势翻身,不过眨眼间,便俯身蹲在县衙内侧一座房屋的屋顶上。

殷君馥低着身子,眼神微眯,绿眸紧缩,视线紧紧注视着大堂内。

那目光越过众人的肩头,落在了闻瑎身上。长身玉立,阴暗斑驳的光影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轮廓显得有些虚幻,带着让人惊艳、朦胧的美。

作者有话说:

国庆国庆,放假了啊啊啊啊啊。

我会好好存稿,好好码字(握拳),确保后面三次元事情扆崋多了也能稳定更新。

冲冲冲,码字码字。

第39章

殷君馥所处的房顶离县衙大堂约有十米。一颗茂密苍翠的松树在这间房屋的前方,上面还挂着未曾融化的雪花,刚好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听不见大堂内众人的交谈的声音,却能看出闻瑎脸上愠怒的神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怒容的闻瑎,于是观察得更加认真了。

但是最终也只看到了她开合的唇,辨别不出闻瑎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知为何,殷君馥有些懊恼,他刚才应该再仔细斟酌一点,找一个更近的地方。

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大堂内的人开始走动离开了。

殷君馥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向县衙大门走去,自然也看到了某些人脸上精彩的变脸瞬间。他眼眸垂下,轻嗤了一声。

一个边境县城,流水的县令,铁打的下级县官。天高皇帝远,没有人知道这里藏了多少污垢。

绥宁距离此地不过几十里,却与宜新县截然不同。

陈毛生被留下了,他有些讶异,闻瑎上次与自己商讨时明明说过不打算这么早就打草惊蛇的。

算了,自己就在这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护着闻瑎离开也不成问题。

或许是来到这里之后经历了太多事,又或许是每次遇到闻瑎时她的处境都说不上好,因此殷君馥明明比闻瑎还要小上三岁,但是却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了更年长的那个角色。

想到陈家与山中匪贼似乎有某种关联,他注视着陈毛生,眼中透露着一种可怕冷酷。

闻瑎与陈毛生走进大堂内屋的瞬间,殷君馥也从他刚才栖身的房顶转移到了大堂侧角,借着视角盲区,正大光明地偷听起两人的谈话来。

陈毛生站得笔直,身体有些拘束地紧绷着,表面上露出有些憨厚的表情,配上他那种十分老实的面容,显得此人有些傻憨憨的。

闻瑎坐在高椅上,漫不经心地侧眼,眸底淡漠,她开口:“陈巡检,别站那里了,坐。”

陈毛生点点头,看着有些笨拙地坐到椅子上:“闻大人,您找下官有何事?”

闻瑎薄唇轻启:“县巡检,品级为从九品,为县正印官的属官之一,而且是杂职官中品级较高,权力较大的一位。其职责在于‘掌捕盗贼,诘奸究’。陈巡检,你听我说得对不对?”

她眼中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眉毛轻挑,整个人都很放松。

与对面坐着的陈毛生完全相反。

“大人,您说的当然对。”陈毛生习惯性地奉承道,但他仔细一琢磨,突然有些慌张地继续补充:“闻大人,下官可算不得权利大,就是您手下的一个小兵,什么事都要听您的。”

窗外突然闪过一大团雪,落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闻瑎漫不经心地听着陈毛生有些惶恐的言辞,视线扫到陈毛生身后窗户的那一角侧影,唇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番表情的变化吓得陈毛生心里更加慌乱了。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这新县令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似是而非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闻瑎接下来说的话一板一眼的,似乎是在安慰他,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巡检,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到去岁京城南康府的那名新任巡抚是因为年力富强,办事稳妥,所以才被任命为此职。我今日看到你,莫名想起了此事罢了。”

陈毛生面上依旧一副老实模样,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艹他奶奶的腿,这人是不是在拐弯抹角的嘲讽自己。

闻瑎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襟危坐道:“陈巡抚,我也不再说其他客套话了。”

滚你的客套话,陈毛生心里骂着闻瑎。

“县衙最近可受理过什么案子?”

闻瑎手指轻敲桌面,清脆的声响让陈毛生心里一惊,他低眉垂眼:“大人,最近没有。”

“是吗?是未曾受理,还是不受理呢?”闻瑎有些探究的询问,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下了。

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含糊地敷衍着闻瑎,好在这位闻大人没有深究。

陈毛生如今三十有七,是陈向坤的堂哥。不过说是堂哥,其实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但因为他认识几个字,上过几年学,得了陈向坤的青眼。

也因为替陈向坤办事,家里才逐渐富裕了起来。可以说他这巡检的职位也是陈向坤捐钱捐来的,说白了就是花钱往这里安排了一个细作。县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陈毛生的言传到陈向坤耳朵里。

陈毛生在巡检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快有十年了。最开始他也曾害怕过他这种做法会不会被县令知道,然后受罪受罚,可干了一阵子他才清楚。这宜新县的县令算得了什么呢,再如何也比不过陈家。

这世道,没什么东西用钱摆不平;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一心为民的好官。用不了多久,这位新县令的真面目就该暴露出来了,陈毛生心里阴恻恻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