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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36)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宁嫔冷冷地望着婉襄,而她此时面上也并无畏惧之色。

“方孝孺始终不从,被牵连而死的人,数量达到八百多名。最后明成祖令人将他推到了南京聚宝门外磔死——宁嫔娘娘知道‘磔死’是什么意思吗?”

磔刑是碎磔之刑,俗名剐罪,是千刀万剐。

宁嫔再也忍不住,用手掩嘴,快步朝着亭外走去。

而婉襄还不放过她,“宁嫔娘娘是后宫嫔妃,不当妄议万岁爷的政令,希望娘娘谨记。”

宁嫔离去之后,富察氏很快走回到澄瑞亭中来,她显然是注意到了方才的异样,将兰牙迭接过来。

“宁嫔过来做什么?”

她眉头微皱,面上隐有忧虑。除却额上微微沁出的汗水,但方才的兴奋和快乐不是假的。

婉襄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宁嫔同我说起了吕留良之事。”

让别人不要议论的,自己当然也不应该议论。

“你没事就好。”富察氏更明白其中道理,连提都没有提起,“兰牙迭,和刘娘娘一起好不好?”

兰牙迭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过身抱住了富察氏的脖颈,又开始撒娇了。

文静的小女孩有另一种可爱,婉襄笑着望了她片刻,便听见冰面之上嘉祥的笑声越加大声了。

一抹明黄色出现在冰上,原本陪着嘉祥和永琏的两个宫女都让了出来。

雍正抱着永琏,永琏又紧紧地抱着嘉祥,太监拖着冰床,蓦空鹊就跟在病床一旁奔跑。

嘉祥和永琏都是孩子,那冰床的速度其实并不快。

但是对于平常至多由大人抱着到处走的小孩来说,仍然是很有趣的体验。

婉襄收回了目光,才发觉富察氏正望着自己,“婉襄,你看来真的很喜欢他。”

若是用“皇阿玛”之类的称呼,这关系便不纯粹了。

婉襄眼睛里盛着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慕。

她没有否认,“我虽然卑微渺小,但也是有很多种生活方式的。”

譬如从一开始就不选择穿越回雍正朝,从一开始就闭塞自己的心,对他那些隐秘的爱意视而不见,终日窝在镜春斋中修理文物。

人生不会有那么多波折,可谁能拒绝欢愉与快乐呢。

“这样真好。”

婉襄从富察氏的眼睛里读出了羡慕。

富察氏的丈夫将来也是帝王,乾隆或许爱着她,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爱其他的女子,例如高贵妃,例如继后,例如令妃,例如容嫔……六下江南,他还有那么多风流故事。

婉襄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富察氏的一生,不过三十七年。

二十二年和乾隆相伴,是大半生了。

兰牙迭松开了她抱着富察氏脖颈的手,静静地望了自己的额娘片刻,而后举起了手里的梅花,递给富察氏,“额娘,花花。”

富察氏温柔地微笑起来,将梅花枝折了一般,别在了兰牙迭的耳朵上。

“额娘给兰牙迭戴花花。”还是女儿好。

母女相处温馨,想到富察氏的结局,婉襄还是觉得有些难过,许是有孕多愁善感,眼眶之中渐渐蓄了泪。

“这是怎么了?”

雍正的声音骤然传来,亭中人都站起来行礼。

桃实要接过沉睡着的嘉祥,为雍正拒绝了。

永琏跑到富察福晋身旁,伸出手和被富察氏抱在怀中的兰牙迭牵手,兄妹俩不知在说什么,为永璜制止了。

方才那句话是问婉襄,她知道雍正疼惜她,有时不顾旁人,忙道:“并没有什么,只是午后犯困,打了个呵欠罢了。”

雍正便笑着调侃她:“果然是亲母女,都是一个样。嘉祥玩着玩着便要睡觉了,永琏倒还是兴致勃勃。”

富察氏便笑答:“永琏是男孩子,年龄又居长,精力自然要比小公主更好。”

雍正又望兰牙迭,“兰牙迭怎么不去一起玩一玩,只粘着自己的额娘。”

兰牙迭平日并不如何见到雍正,此时见他有些害怕,更不敢回答。

永琏和永璜便连忙道:“妹妹的身体弱一些,不能吹风,因此额娘不让她去玩。”

并不说兰牙迭胆小。

雍正看一眼兰牙迭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摸了摸永璜和永琏的头,“你们兄妹和睦,都是你们额娘的功劳。”

说不得回养心殿去之后,雍正又要同她夸耀,富察氏是他一眼选中的儿媳了。

此时却指着兰牙迭,故意向婉襄道:“温柔沉静,这才是皇家公主应有的模样。”

仅有他们几人,弘历是内定的天子,因此不算是泄漏玄机。

婉襄忍不住笑起来,和富察氏对视了一眼。

富察氏又向雍正道谢,“前几日皇阿玛赐给四阿哥一号,名为‘长春居士’,四阿哥实在欢喜,写了许多幅字贴在居室之中,日夜相对。”

“弘历与弘昼年岁业已二十外,不过一号而已,朕将来自然还有许多重担要交给他。”

这句话意味深长,以富察氏的聪慧自然能听得懂。

而后也不再打扰雍正和婉襄相处,很快带着儿女离开澄瑞亭了。

第177章 年尾

婉襄站在案几之前, 一笔一画,认真地描绘着一副九九消寒图。

养心殿里两人两桌,雍正放下一本奏章, 伸展了一下身体, 而后问她:“冬至都已经过去了,怎么此时想起来绘这九九消寒图?”

婉襄给一朵梅花绘上最后一笔, “嘉祥不喜欢穿冬装,觉得行动不太方便,每天都在闹别扭。”

“我想用这消寒图哄一哄她,让她专心期待春日, 忘记眼下的不方便。到时候就在她手指上涂颜料,在这图上填色——或者往后我想教她画画, 让她早些拿画笔也可。”

雍正仍旧望着婉襄画画,“还是冬日里躲在房中太无聊的缘故, 朕的小公主, 你就让她在地毯上满地乱爬, 这怎么行?昨日带她去御花园里玩了拖床,她不就很高兴么?”

又是无理的指责,婉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她自己不愿意走路,光喜欢爬,觉得这样有趣, 关我什么事。”

嘉祥学会走路虽然早, 但是两条腿哪里比得上四条,所以她还是更喜欢爬。

雍正就笑起来, 转移话题, “可惜你今年又有了身孕, 不然朕也带你去坐拖床,那才叫好玩呢。”

“我又有了身孕,倒成了‘可惜’之事。四哥未免也变化太快。”

雍正被她捉到了话语中的错处,不免笑叹道:“真是越发刁钻了。”

不过婉襄昨日即便只是看着他们父女玩拖床,也觉得十分有趣,“等嘉祥明年再大一些,四哥带着她玩这个,她怕是都不肯跟我回来了。”

其实昨日嘉祥也是玩累了,要睡觉了才被婉襄抱回来的。

“不过明年嘉祥也该读些书了,说不准那时就已经很听话了。”

雍正忍不住笑,“三岁的小娃娃能听什么话,能听懂你的话都不错了。便是再大一些读了书,这几日也正是高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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