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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37)

作者: 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衙门封印,塾师解馆,放年学……到时候如今这一个也出生长大,两个孩子,怕是吵得你头疼。”

婉襄低头嘀咕了一句,“好像光吵我,吵不着四哥似的。”

“朕听见了。”雍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婉襄。

“就是要您听见。”

一副九九消寒图终于画完,婉襄将纸张拿起来,在空中晾了片刻。

“明日就哄着那小丫头来画画,从小学起,将来说不定也能成个名家。”

“朕可以让郎世宁教她画画。”

那是他作为嘉祥的阿玛能给她的东西。

“额娘亲自教的是不一样的。”

她其实很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多久,或者说,应该在这里呆多久。

任务完成之后她就会被召回,但何时完成,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她可以自己把控的。

从她上一次晕厥之后,她就明显地感觉到系统的运行开始变得缓慢了,尹桢没有解释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再交流过。就连婉襄再次怀孕,或者因为她怀的是历史上本有之子,尹桢都没有出现。

婉襄以为雍正是已经将送过来的奏章批阅完了,没想到只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很快又坐下来,投入到他的工作中去。

他的视力看来好像越发差劲了,戴眼镜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桌上放着好几副眼镜,茶晶的,墨晶的都有,镜架更是大有不同。婉襄到现在也没摸清楚他选用眼镜的规律。

婉襄坐得也有些久了,站起来活动身体,漫步到他身旁,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支千里镜。

“这东西怎么放在这里,养心殿里也有什么风景可看么?”

雍正随意地看了一眼,“嘉祥白日玩过,随手放在这里。待会儿朕再让人收拾。”

千里眼是珍贵之物,大多都给军人使用。三月时造了一批,十月里也不过拿了四支出来赏赐给将军常德无签千里眼两件,赏给提督哈元生黄纸签千里眼两件。

婉襄不免道:“嘉祥也渐渐懂事了,便不能再这样溺爱下去。有些道理她虽然恐怕一时听不懂,四哥也应该同她说才是。”

雍正一面看奏章,一面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暖着。

“此言有理,朕往后定然也要教她的。只是小孩容易教好,反而是大人困难。衙门一封印,官员不办差,便有乞丐无赖攫货于市肆之间,毫无顾忌,实在可恶。”

婉襄轻叹了一口气,“民间还有人于门口、角落等处洒米粮,谓与鼠辈同庆新年者。但凡作恶,终会得到惩罚,四哥不必这样生气。”

雍正抬头望向婉襄,“婉襄,你怎么好像把所有事都想得这么明白。”

她淡淡笑了笑,“因为实则事不关己。我身上没有四哥那么重的担子,不必每做一件事便考量许多得失,自然也就宽容了。”

雍正还有事要处理,婉襄同他温存了片刻,便又回到自己桌前,铺开了几张红纸。

“祭灶已毕,该是贴春联的时候了。白日里富察福晋带着永琏过来燕禧堂做客,永琏就说我们门上还没有春联。”

“嘉祥不懂什么叫春联,永琏和她解释了半日,两个小孩鸡同鸭讲,也不知最后她懂了没有。”

“既然提起来,反正我也无事,也给嘉祥写几幅对联,叫她懂一懂什么叫春联。”

去年这时候她还是一个乖乖躺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今年认识春联,明年这时候就能和她尚在襁褓的弟弟得瑟了。

她想了想,先落笔的是:“绣户香风暖,兰房喜气新。”

“绣户”为妇女居室,燕禧堂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她的。“兰房”与绣户意思相近,但多了一重高雅的意味。

“这一副可以送给富察福晋。”

雍正喜欢一心多用,闻言望一眼纸上,“你这字迹,流出去怕是要惹麻烦。”

她才想起来她写软笔字是仿照的雍正笔迹。

“那就同富察福晋说,这是四哥赏给她的。”

反正他都要给乾隆亲王的王位了,赏一幅春联给富察福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雍正好像又忙起来,淡淡道:“随你。”

婉襄于是将那一幅春联在旁边放好了,又开始写下一幅,这一幅是:“春风来绣阁,和气满香闺。”

可以送给裕妃。

她总算是从失去永瑛的痛苦之中缓过来了,又开始招揽后宫中的妃子同她一起吃暖锅。

这般心态,难怪她能那样长寿。

而后是:“帝德乾坤大,皇恩雨露深。”

她打算贴在燕禧堂门前,拍一拍雍正的马屁。

再想要写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也觉得有些疲倦了。有身孕的时候人总是更容易累。

雍正认真地写着些什么,婉襄抬起头,一面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面望着安静地望着他。

雍正七年开始生病,一直到九年才好起来。

这一场大病消磨掉了他太多的精神与生命,让他的下颌线越发地清晰起来。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都在感受着它,抚触过一次又一次。

现在也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描绘。

雍正忽而抬起头,眼睛忽而落在她指尖,就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下来,安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婉襄。”

这不是星辰的名字。

“朕也觉得有些累了,去东暖阁中坐一会儿吧。”他想要抱一抱她。

他们同时站起来,携手朝着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中有浓烈的藏香味道,得沉檀芸降之全,已焚过一整夜,檐牙屋角,触鼻芬芳,实在富贵高堂之处方能拥有。

她靠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地抚摸着他的手指。

就是这样无意义地接触,也会让彼此觉得心满意足。

“其实今年还是很好的一年,对不对?西北前线到底还是打了胜仗。”

马尔赛已经被雍正派遣的副都统索林,与奏事郎中张文彬正法,于扎克拜达里克军营之中。

桃叶一个字都没有问起,沉默寡言得不像她。

“巴尔布国大汗雅木布,叶楞库车穆三汗本在西藏极边,万里之外,与大清从未彼此通信,今年也因仰慕皇仁而遣使请安。”

这藏香,就是从大清百姓一辈子也不会涉足的地方过来的。

还有很多很多很小的好事,他的为政举措让许多百姓都得到了恩惠。

“朕仍有许多不足之处,马上又是新的一年,更不知会遇见什么事。”

婉襄知道他只是假作谦逊,但他的怀抱于她而言太过舒适,于是她又真心地道:“但我相信四哥都会做得很好的,没有人能不比您做得更好了。”

雍正是被历史选择的那个,即为最好。

他在这时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婉襄面颊上。

一直都小心地避开她的唇,热意还是一点一点地铺陈在她心上。

婉襄的手抬起来,落在他脖颈上,微微地用力之后,他的每一个吻即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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