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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85)

“关先生?”他回头望向关珩。

关珩说:“去那边的阳台看看。”

宁秋砚疑惑地去了。

阳台在客厅另一侧,他推开黑色线条的铁艺玻璃门,被眼前的景色震在了原地。

夜幕降临,亮着灯光的溯京铁塔只有几百米之遥。

因地势较高,这栋建筑前方几乎都是低层房屋,没有任何遮挡,角度也极佳。人站在阳台上,不仅能清楚地观赏铁塔,还能将其周遭的河流、广场等尽收眼底,美得不可言说。

关珩没有问宁秋砚喜不喜欢,也没说一些类似赐予、奖赏的话,只是道:“这些都是陆千阙一手打理,本来过段时间才住人,现在有些东西不齐全。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列个单子发给他。”

宁秋砚问:“这里是……要让我住?”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好意,犹豫着说,“我用不着住这么好的地方,学校已经安排好新的住宿了,我应该只用在酒店再住上几天——”

关珩打断了他:“酒店不隔音。”

关珩话里有话,宁秋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浑身霎时着了火,喉咙也莫名其妙地哑了:“……”

阳台很小,关珩站在门口,斜靠着门框堵住去路,完全没有要让他出去的意思,还说:“现在我们来说说昨晚的事。”

关珩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宁秋砚觉得他对自己总是很有耐心。

任何人在亲密后的一大早就发现对方跑不见,心情都会很差,但关珩不仅没有生气,还主动开口提起了它:“你感觉怎么样?”

宁秋砚站在栏杆前,背对着夜景,表情看起来很镇定,但是其实脸已经红得不像话。

他知道关珩是在问他昨晚感觉怎么样。

关珩招招手,他就走过去了一些。

这让关珩感到满意。

“很可怕,但是很舒服。”关珩捧着他滚烫的脸,说得很直接,“让你觉得不像自己了,所以不敢面对,是不是?”

宁秋砚点了点头。

那种完全失去自我,被欲望支配的感觉,的确是太可怕,太不像自己了。

尤其是弄在关珩的面前,关珩的怀里。

关珩说:“你会怕,是因为你觉得不再能掌控自己。”

关珩说到了重点。

宁秋砚以为自己真的能足够放得开,但事实上就这么一次,就已经有点超过他的接受度了,早上醒来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在关珩面前相处自然。

关珩指出:“但是你忘了,你把自己交付给了我,包括你的欲望。怎么做应该由我决定,你只负责感受,在我面前,你不用背负任何羞耻感。”

宁秋砚的身体轻轻一颤:“……”

令人迷醉的夜景中,关珩垂眸看着他,眼神很深。

那一刻宁秋砚忽然就松快了很多,好像在关珩的手中再怎么样迷失也是可以的,因为他交出了自己,而关珩接受了他的一切。

关珩又问:“明白了吗?”

宁秋砚根本抗拒不了这样的关珩,又点了点头。

“很好。”关珩点到即止,又意有所指地说,“这只是个开始,它会成为我们未来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说完,他低头吻了宁秋砚的嘴唇。

“学着接受。”

吻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顺势深入。

再次接吻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美好,宁秋砚的呼吸停了一秒,紧接着就变得非常急促。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行动,几乎是立刻就回应了,张开口腔,既放任对方舌尖的入侵,也主动勾着纠缠。

长达一年的暗恋,总是欲壑难平的。

无论是莫名冒出来的“性羞耻”,还是自我控制不足的溃败感,都这样轻易地被关珩的吻安抚化解。

他被抱到了小阳台的栏杆上,半身悬在几米高的地方,下方是花园车库。

只要曲姝和司机抬一抬头,便能把他们看个清楚,更何况接吻时发出的湿润水声,极有可能在这样安静的地方被数倍放大。

“关……”宁秋砚提醒,“不在这里……”

关珩充耳不闻,说了句“胆子这么小”,然后故意重重舔过他的上颚,让他猛地一颤,没忍住发出点声音。

曲姝果真抬头,这下关珩立刻把宁秋砚抱开了,两人站在墙壁旁边,宁秋砚抓住关珩的衣襟,贴在一起深吻。

缠绵温柔的亲吻,给全世界都增添了瑰丽色彩。

结束时,关珩吮吸了宁秋砚红肿的下唇,声线是哑而冷的:“现在去看看还缺什么。”

宁秋砚被关珩迷得晕头转向,果然听他的话去查看屋子里的摆设与用具。

粗略走了一圈,宁秋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跑得有点急,抓住门框才刹住车:“您,您不回渡岛了吗?”

关珩还站在小阳台上,闻言回过头。

他的长发挽在耳后,背对着溯京铁塔与璀璨的夜景,像个梦幻的剪影,淡定回答:“暂时不。”

宁秋砚心跳得快要飞出来了:“所以我们是要一起住在这里?!”

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关珩,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轻快,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都摇起来了。

关珩露出一点笑意:“是。”

第55章

宁秋砚在二楼看了一圈,将生活中的所有需要都模拟了一遍,看得很粗略。缺不缺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就算有陆千阙没考虑到的物品,宁秋砚自己也能购买。

推开一扇门,再推开另一扇,他看见了两个卧室。

哪间房子是属于关珩的很好辨认——它是昏暗的深色调,只有辅助光源,床非常大,床品是纯黑色的,窗帘厚重且加有挡板,让宁秋砚想到关珩在渡岛的卧室。

看来和他们在酒店时的情况相同,关珩没有打算要与宁秋砚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也没打算要和宁秋砚在同一张床上入眠。

这很合理,毕竟他们两个人有完全不同的作息。

两个卧室相邻,中间有个很大浴室加衣帽间。这块区域是共用的,两个卧室都可以进入,不知道是原有的设计,还是因为他们即将入住,才故意这样改造而成,分离,克制,却又具有充满私密性的暗示。

让宁秋砚只是站在这里,就莫名地升起说不出原因的燥热。

宁秋砚不清楚和关珩一起在这里生活会怎么样,也不完全了解关珩的生活习惯。

他在两间卧室里走了个来回,心里即新奇,又满是憧憬。

“怎么样?”

出去时,关珩问他。

“很好。”宁秋砚诚实地回答,“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看起来里面什么不缺,很多我没考虑到的这里都有了。”

包括新的电脑、书桌、甚至制作音乐可能会用到的隔音房都准备了,简直是为宁秋砚量身打造,反而是属于关珩的区域很少,仅有个宽敞的卧室而已。

他说了自己的疑虑,关珩告诉他:“嗯,你要留在溯京四年,虽然我也会住在这里,但不是长期的,所以为你考虑的部分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