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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117)

HO,她以为养了几只小兔子就一样可以养小孩吗?

“我记得你一直撺掇我搞定林泽丰的,怎么现在这么热心撮合我和林泽秀呢?”我不跟她争辩养小孩的问题,不然她能和我说上一天的育儿理论。

“我只是希望你快点找到男人,具体是谁是你自己的事。”她说,有继续电话授课的企图。

我连忙找个由头挂掉电话,收线前听到那边的股神贝狂吠:“不许背叛豆男!小新,你要自爱!”

这名字让我的心蒙上一层阴影,给老白打电话时有气无力的,结果老白给我讲了一通男人对女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是攻击型、冲动型的动物,有本能,也就是某些天生的弱点,所以不要和林泽秀太亲近,在你的心没有确定前,什么也不要做。”

我再度败下阵来,尽管老白说得很正经,而且也是为我好。

但我只是去出个差,其实是旅行一下,林泽秀则是去办正经事的。我们到了日本后,他很可能是找个导游给我,让我自己四处玩,毕竟他是在东京长大的,肯定对那里没兴趣。可这些人都想到哪儿去了?好像我的人生中就只有钓男人然后赖上人家这一件事好做。

不过好吧,既然三个人三种意见,那我干脆谁的也不听,包括我娘的。她没听清我的话,以为我是和林泽丰一起出差,一个劲儿地说出门在外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遇到困难的时候更是如此,要我好好观察,如果真的不错,就尽快动手吧。

我含糊其辞,说太忙,晚上不回家了,从日本回来再去看她,然后打电话给豆男。他似乎在忙,因为我听到他吩咐秘书一切都停止,他要先接这个最重要的电话。

听到他这么重视我,我像受到感化的失足青年一样痛恨自己,感觉他是我心上的一个气泡,柔软脆弱,必须小心翼翼才行,否则就会疼。于是我说了半天嘘寒问暖的话,又鼓了半天勇气,才敢说出明天要出差七天的事。

“你只是个医生,为什么要你跟着?”他平静地问,但我感觉出他不愉快。

“因为——林泽秀有背痛的毛病,大概林泽丰是要我随时照顾他吧。”我勉强找出借口,没敢说当保镖的事,这样豆男会担心的,要知道保镖可是高危职业。

“可以不去吗?”他沉吟了一下问,“如果你想去日本玩,下个月我抽空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接下工作了。”给他打电话前,我就知道我的为难,此刻只得支支吾吾地道,“最多我答应你,从日本回来后一星期,我一定辞职,然后——”

我住了嘴,因为我也不知道然后会怎么样。

但是我真的要辞职,不管再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我也坚决不在CES待了。一来我兽医的身份让我紧张,二来我觉得对不起豆男,三来我下意识地要逃开什么。

最近我的生活太混乱了,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对于一个现代社会中罕见的、没有任何认真恋爱经验的我来说,实在是无法应付的局面。我觉得老天在捉弄我,要么一个不给,要么一给就好几个,让我不但当局者迷,而且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谁也不想伤害,有可能到头来伤害了所有的人。

不过,当断则断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我需要一点儿时间冷静一下,然后才能认清自己的心,再然后做出决定。一脚踏两船,到头来两头不到岸,我只能掉水里。我的困难是,不是我要脚踏两船,是船拼命挤到我脚下,我不踏都没地方落脚。

我说不出话,豆男也不说,我们两人就这么拿着电话静默着,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最后是我先艰难地开口,“只是出差,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人。”他打断我,“我暗中注意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和性格吗?我只是——我只是想你,还舍不得。”

听到这话,我差点哭了。我做了什么呀?好像伤害了豆男似的。可是如果我一开始就不理他,他多年的暗恋没有得到一点儿肯定,他会不会难过?他的暗恋是我的错吗?应该不是,但为什么我却感觉对不起他?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很快就回来,然后还有一周左右的工作,都做完,我们就见面好不好?要不,也去旅行吧?我一直想去崂山,却一直没去成呢。”我哄着他。

他笑了,“这个时间去崂山太冷了,但我记住这件事,明年可以去。”

我见他语气轻松了不少,也感到开心。我又是左哄右哄,他终于转怒为喜,高兴地研究起先去海南旅行的事来,而我也一头大汗地放下电话。

想想真冤枉,虽然最近桃花盛,可没有男人软语温言地哄过我。

没到中午我就翘班了。相信林泽丰这会儿忙昏了头,没空搭理我;而一众好同事还指望着我捎带药妆呢,也不会管我的迟到早退事宜。所以我大摇大摆地离开CES大厦,直接回到林泽丰的家,忙碌了一个下午,还做了晚饭,打算等他下班一起吃。

不过,他又是很晚才回来,我只好先收拾行李,然后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把昨晚的晚饭都吃了,心里还喜滋滋的,更认为自己的安排够善良,够仁至义尽。

“东西收拾好了就走吧,我送你去机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到车库去开车,很绅士地把我的行李也一并提走了。

我带的东西不多,毕竟才去一星期,又不是演出,有两件衣服换就行了,而且还要为回程大包小包带东西腾出空间。之前我也听说过,坐飞机如果没有特殊目的,穿着以朴素、易行动、纯棉或者帆布的质地为主。因为,万一遇到飞机风险,漂亮的丝袜、高跟鞋以及料子高级的衣服和发胶、化妆品都会减低生存的几率。

所以,我穿着牛仔裤、球鞋、纯棉T恤和牛仔小马甲,背着双肩背的牛仔包,还带着牛仔帽,知道的是我去日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西部放牛呢。

我的头发本是短发,后来长长了点,参加那个倒霉的餐会时,用了假发才在头上梳了髻,最近又剪短了,此时就这么散着也很利落。

我以为我这样穿,肯定不够淑女和高贵,林泽丰会鄙视我,然后再数落我不配CES的风格和品味,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反驳他。哪想到他没有一句评论,而且目光中还似乎有点惊艳似的。当然我知道自己长的什么德行,根本不“艳”,大概是他看多了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们,此时见到我这种没油水的清汤挂面,会觉得很清爽吧。

到达机场后,我看到林泽秀早就等在那儿了。这时候我才知道有钱人的好处,因为有员工或者下属早就帮我们办好了登机前的一切事宜,我们只要等在那儿就行。

林泽秀和我打了招呼,然后就和他哥站到一边私语去,估计是公司的事,我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从远处观望,这兄弟两人,哥哥矜持傲慢,沉稳中带着严肃,而弟弟温文尔雅,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气质上一个很男人,一个帅得冒泡,候机大厅内这么多人,就数他们兄弟两人抢眼,还真是打击别人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