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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118)

如果这里是丛林,他们一个是威严的狮子,一个是漂亮的花豹,我就是一只胖胖的野兔,还是灰色的那种。话说一只野兔和两只猛兽站在一起,还真是好笑。

“走了,小新。”兄弟两人的密谈告一段落后,林泽秀向我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就像冬天的阳光,温暖明亮但不灼人。而他旁边那位却像是黑暗的夜,阴沉而寂静,不过却勾得我的心魂多看了他好几眼。

“林副总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林副总的。”我纯粹是没话找话,因为我根本就是公费旅行的,站在这儿的三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那一路顺风。”他说得很客套,还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不过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有停留的痕迹,手也多握了好几秒,然后很慢地放开,指尖不经意地略略纠缠。

有一瞬间,我差点说我不去了,因为我忽然觉得去日本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他和林泽秀点了一下头后,就猝然转身离开,走得很大步,一直也不回头。

“林副总等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甩开林泽秀,跑着追了上去。

他停住脚步,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身看我,眼神中似乎有奇怪的黑色闪光在跳动。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不知说什么好,只从衣袋中掏出一封信塞在他的手里,“不是情书。”我开玩笑地说,“你看了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跑回去,和林泽秀进入登机通道。

那张纸是我列的单子。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要林泽丰每天八点半在那里停留十分钟。那个地方距离他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不远,拐进一条可以停车的小马路即可。只要他开同一辆车,并等上十分钟,就会有人给他送早餐和热乎乎的饮品。我已经付过了钱,告诉了卖早餐人他的车牌号。

中间部分是我为他订的七天午餐外卖的目录,他交给秘书,叫秘书每天为他收餐就行了。

最下面是告诉他冰箱中有七个做好的盒饭作为他七天的晚餐,我按食品的保质期长短在饭盒上写上了先后顺序,有的放在冷冻室,有的放在冷藏室。虽然提前这么多天做晚餐食物的营养会流失,但也比他随便吃点东西要好得多。

七天,三七二十一顿,我绞尽脑汁,没有一个重复的菜式,我希望至少在我为他工作的这段时间,不管我在不在,他都可以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我的仁至义尽,当我的服务期满,如果他愿意,有的是更好的专业人才可以照顾他,反正他那么有钱,但那和我就没关系了。

带着这种类似于诀别的心情,我踏上了日本的土地。不出我所料,林泽秀忙得很,根本没办法亲自陪我四处逛,而是请了一个专业的导游陪我。此人姓高,矮矮的、胖胖的、白白的,斯文温和,中文很好,是华裔日本人,年纪不大,却给人以“慈祥”的感觉,两天来我们相处得不错,第二天到药妆街扫货的时候,他帮我提东西提得手指差点断掉。

我也曾经问过林泽秀,日本分部要解决的事是不是很困难。他说并不困难,只是特别麻烦,大概要四五天才能解决,到时候就可以亲自陪我逛京都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来日本没什么好玩的,如果只是因为繁华,中国的大城市也不差,我何必跋山涉水到这儿来,所以我感兴趣的是那种比较有“野趣”或者独特风格的地方。和高导游一说,他说可巧了,他正安排我明天也就是我到日本的第三天去参观东京附近的一些日本传统建筑,我很开心地答应了。

遗憾的是,我没有体会日本的地铁啊、铁路啊什么的,一直是高导游用一部豪华的轿车带着我四处游玩,这一天也一样,从早上出发,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达了一幢很大的日式建筑前。

我下车一看,周围几乎没有人烟,这幢大房子前也是大门紧闭,不禁莫名其妙地有点害怕,因为这房子虽然极美,却也寂静得过分。

“请啊,于小姐。”高导游敲了敲大门,对我说,“这房子有超过六十年的历史,典型的日本庭院式建筑,因为最近才翻修过,所以看起来新得很。目前只有一位老先生住着,这位老先生就是房子的新主人。我提前打过电话了,他非常欢迎您来参观。”

我有点犹豫,因为老房有鬼嘛,何况这里人气很弱似的,一瞬间我脑海里出现很多日本恐怖游戏和电影的场景。可是人家高导游好心好意的,我哪能不去?算了,反正是大正午的,阳气旺得很,就算有什么怪物,这时候也应该不敢出来。

“这里好静哦。”我看到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只得走上前去说。

“日本的建筑就是给人静谧的美感呀,讲究动静相融、文武结合。”高导游说,等我迈步进了大门才跟上来。

我回头一望,见那开门的人居然是个妖艳的美女,我看过去时还对我笑了一下。老房、美女,这更让我觉得进了一个古怪阴森的地方,比聊斋还聊斋。此时门已经关上了,高导游兴致勃勃地往里走,还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解,我也只好跟着。

不久,我就被这庭院之美吸引住了心神,忘却了心里的不安。

白色的房子,日式回廊,掩映的花木红绿相间,屋前的草地中有一个大水池,有一个我在电影电视中常见到的那种剖开的竹筒架在水中,水滴顺竹筒流下,再落入池中。曾经,我对日本建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竹管滴水,总感觉这一动一静,看得久了真的让人内心平和,颇有禅机似的。

整栋房子都很干净整洁,不像是布满灰尘、鬼怪出没之地。我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走进了前厅,拿着相机一通猛拍,那摆设着精美茶具和坐垫的小方桌、那刀架上摆的日本刀、那精致优雅的插花,没注意高导游已经不见了人影,而有一条彪形大汉正以与他身形不配的轻巧步子向我扑来。

当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房间内,榻榻米很干净,门窗全日式,就是房间内空无一物,除了被捆成粽子一样的我。

最初的几秒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好好的,我怎么就被绑架了呢?愣了半天,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急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素色印花衬衫、白色小马甲、浅绿色牛仔中裤,都还整整齐齐地穿着,就连手腕上的蓝白两色手镯、白色花织手袋也还在,就只有我脚上穿的白球鞋不翼而飞。

难道是怕我弄脏榻榻米,帮我脱掉了吗?是什么人把我抓起来的?我是第一次来日本,没有仇人,难道是日本黑社会抓错人了?就算这样,也不会放过我了吧?或者是随机绑了我,然后拍那种黄色的小电影?

想起电影里一些被强奸的恐怖镜头,那些坏人还拍下真实的全过程,制成影碟出售,以牟利的。真是变态啊,太可怕了!如果我遇到的是这种事,我宁愿去死。可是看看全身,给捆得结结实实,我一动也不能动,看来只有等到被侵犯时才能还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