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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1/20000的怀抱(116)

一件事有三种明显的好处而找不到不利的地方,我何乐而不为。不答应的是白痴。

“我于湖新说话算数。”我挺骄傲地抬抬下巴,“不过,这次出差有几天?”

“一周。”

“出差是有补助的,好像公司规定是双倍薪水。”我跟他细细算,“也就是说,一周的出差等于我工作了十四天,那等我从日本回来,就只差你六天服务了。”

他笑了,似乎觉得我这样很好玩,“很精明啊,好吧,答应你。”

我差点跳起来,用尽力气才能保持身为一个女佣兼保镖的威严感,“合约么,当然公事公办,比不上你林副总精明。”

“前提是——”他拖长声音,“如果因你的工作问题而让被保护人受伤,那么不仅出差的七天不算服务期,而且还要双倍处罚,也就是说你欠我十四天。”

我点头答应,为了表示正式,还和他握了手。不过当我柔嫩的掌心贴到他的时,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又来了,害我多抓了他的手好几秒,好像我很色似的。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手指也粘了我一会儿。

但对于这次日本之行来说,摆明是林泽丰安排的、类似于相亲旅行的“公务”。而林泽秀对我那么小心,肯定不会让我累着,所以我可以预见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我不需要做任何工作,只要玩乐就行了。

想想,给我娘带点什么纪念品呢?不知道这时候东京天气如何,要穿什么呢?会不会有艳遇呢?

我立即考虑起“出差”的事来,无意间一抬眼,看到林泽丰脸上虽然有着奸计得逞的得意,但眼神中却又有些奇怪的情绪,似有点苦涩,又有点无力似的。刹那间,我的心揪了一下,忽然有一点儿舍不得离开他。

不过,我马上在脑海中抽了自己几巴掌,真是贱骨头啊,于湖新,带薪到外国旅行多好,还管这个恶魔是死是活干吗?恶魔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惦记、不需要想念,恶魔天生就是躲在黑暗角落羡慕光明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孤零零地坐在这么大个房子里喝黑咖啡吃面包,沉默着没有人和他说话,居然有些隐约的心疼。看来我的爱心太泛滥了,看到一只野狗居无定所都会不忍,何况是个人呢。林泽丰好歹也算个人吧。

一定是我太心软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管不管,他有钱,会雇用别人照顾他生活的,他三十三年来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明天你不用管我,我不会违反合约的,只去和我妈道别。”我说,“收拾行李这种隐私的事,你至少要尊重一下。”心思纷乱中,我做出一个决定,所以这么要求他。

他答应了。

42陷落日本

第二天我发现,想隐瞒去日本的事是不行的,因为公司行政部帮我办理护照及订机票的原因,所以我将陪同小林副总出差七天的消息,在CES大厦中以几何级数和代数级数的总和速度在扩散。

然后医务室突然“呼啦啦”涌进一群“好同事”,很多是平时都不搭理我的,其中有的是妒忌我以蒲柳之姿赢得两位林副总宠爱的人,有的鄙视我大小通吃、私生活不检点的人,但在她们得知我明天就要去日本的消息后,通通对我友好起来。

在我的人缘突然变好的同时,我手中多了很多单子。这群女人,无事献殷勤的原因就是想让我从日本给她们带药妆。听说东京有个什么药妆一条街,所卖的产品又便宜又好又地道,但是我怀疑我带这么多化妆品上飞机,海关会不会以为我走私。而托我买药妆的人中间还有男人,第一个就是西林。

西林是大嘴巴,他知道了这事,那么,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了,包括豆男在内。

对豆男,我总是有一份愧疚,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其实美男恩也很难消受。他暗恋我这么多年,有点人心的人就不会无视,而他对我那么好,我确实是感动的,非常感动。也正因为这份感动,我答应和他交往看看,也真心想和他培养一下感情,看能不能开出爱情之花。

他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我总恨不得对他有所回报、为他付出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想让他伤心,不想让他失落。可惜从下了决心的那天开始,就不断有林氏兄弟的事阻隔在其中,林泽丰还使出非常手段破坏我和豆男的感情发展。

到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对不起豆男,所有的撒谎,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都让我更加觉得亏欠,特别是他什么也不多问,这次的出差事件我将如何对他解释呢?

其实我根本和林泽秀没什么,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是在背夫偷情、红杏出墙一样。他越是不问,我越是不安,现在也只好主动坦白,争取个认罪的好态度。

“咱俩这关系,别人要的东西你不帮买,可要帮我呀。”西林又在我身边腻腻歪歪。

我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和你没关系,别说得这么亲热。再嬉皮笑脸,当心我揍你。”

他笑得好看,却总带点不正经的暗示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我们是精神恋爱嘛,所以你只要心里想着我就行,身体是自由的,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站的位置真好,如果一个窝心脚踹出去肯定很爽。不过我忍着,真打死他也不好,虽然我心里很想。

“这个是倪小米的单子,一定帮我们俩买哦。”西林离开前再三嘱咐,“她是林泽丰的原秘书,后来高升到行政部副理了,这次你的护照要走绿色通道才能办理得那么快,都是她的功劳。”

“她是拿薪水的,又不是私下为我办事,我干吗承她的情?”我怀疑地盯着西林,“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我脱离苦海了嘛,除了此心献给你,还需要一些正经朋友,你不是妒忌了吧?”他说着又要走回来。

我连忙伸手阻止他,“鬼才妒忌,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办呢。麻烦你的心也带走,我没和你精神恋爱。”

“精神恋爱不需要允许,爱就爱了。”他看看表,似乎也有事,所以没再废话。不过他没关好医务室的门,我听到他一边走一边在走廊里吟着徐志摩的话: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之精神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我被他打败了,缓了半天才恢复正常的神智,打了几个电话和朋友及我娘道别。我的手机不是国际漫游的,如果他们七天找不到我,这群怪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提前通知的好。

兔妈听到消息后,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地给我上了十五分钟的生理卫生课,教导我如何在第一次中也享受到快乐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她说话又快又急,我一直没办法打断,好歹等到她喘口气的时候,我才愤怒地道:“我是去出差,是公务,你说这些话干什么?不给你带礼物了!”

“你知道个屁,有好多人都是在出差或者野营中失身的。”兔妈一本正经地说着最不正经的话题,这是她的一项本事,“避孕的事就不教你了,能中奖更好,早生孩子早踏实,不要做高龄产妇。就算林泽秀不认,当单亲妈妈也没什么了不起,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小孩子我帮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