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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出书版)【5部】(249)

〔月同孤99:麝鼠也有麝香的吧?和鹿身上的有什么不同的呢?貌似河北很多地方有养殖麝鼠的。〕

姽婳:因为天然麝香的匮乏,人们开始寻找替代物(就像紫颜易容时的人皮一样^_^),麝鼠就是其中之一。麝鼠又叫“美国麝香”,每只麝鼠每年通过活体取香可得麝鼠香5~15克左右。目前麝鼠香收购价国内在1公斤20万元左右。

〔两湖盐运使:有什么植物可以替代麝香的功能吗?〕

〔暖月:白麝香就是麝香么?〕

姽婳:《述异记》说紫述香又叫麝香草。用于化妆品中的白麝香,除了萃取自多种花香植物外,还取自唇形科植物麝香草。麝香草含百里香酚(即麝香草脑),可防腐消毒,但不能完全替代麝香的功能。

〔木杳突突:国家对麝香的采集有什么规定吗?国际上又如何呢?世界上出产麝香较多的国家有哪些啊?〕

姽婳:目前麝香多来自大型的养殖场,家养麝投资大、产量低、死亡率高,成本超过现行价格,所以养麝局限国家补贴的范围。中国目前年产麝香15~20千克。青藏高原及其附近地区(青海、四川、甘肃)世界麝产量最高,最高年产量达到过5万多两,现在已经急剧下降。国外在尼泊尔和印度、不丹、巴基斯坦、缅甸、哈萨克斯坦等有少量的分布。旧时“杀麝取香”,一头雄麝只能取香3钱(长生插嘴:简直就是朱弦嘛!),因此,《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将其列为附录Ⅱ物种,1988年,中国规定各种野麝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2002年已经升为一级重点保护动物,购销、使用麝香必须经国务院野生动物行政主管部门或其授权单位批准,否则属违法行为。

今次不想用什么诗词来结语。客官们已看见,中国目前每年产麝量极少,市场的需求却是一到两吨,即需要30万头以上的麝。麝以及其它濒危野生动物的保护迫在眉睫,谁也不想在若干年后,麝香只是一个传说——不仅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也为了它们自由生存的权利。嗯,姽婳会考虑以后多开发一些麝香的替代物,只要紫颜能用就好。

沉檀龙麝,将不同香药配伍使用,扬长补短,才有了变化多端的各种合香。从先秦两汉熏烧香药的原材,到魏晋以来,依据各色香方制作合香来使用香药,香的形态不断丰富,香丸、香饼、香篆、线香、签香、塔香、香粉、香膏、香露、香汤……加上香炉、熏笼、香筒、香插、香盘、香瓶、香囊、火箸、火匙等各式香具,香文化浸润在古人的优雅生活中,诗句中出现香的地方俯拾皆是。若这四炉香能勾起你对香的兴趣,那么,不枉我将这人间至美呈现给你。

这一炉香已尽,客官,请合上书卷,静静回味它的幽香——

魅生:十师卷

墟葬

隐约可见的月色下,一只白猫交错而过,危险的气息渗过黑夜传来,它谨慎地回首凝视,直至朦胧夜色遮掩了一个远去的身影。那青色身影像一片落水的柳叶,越来越淡,几乎要融进夜里。

此时十丈开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三条黑影如鬣狗穿梭,惊得那只猫惨叫逃避。黑影瞬间掠近,朝了那人的脊背飞起拳脚,青色的身影旋即掠到丈外。三人见他敏捷如狐,登时取了兵器,一时刀光剑影,把他团团围了。

青色身影东奔西走,那三人步踏天罡,瞬间形成三元阵法,天、地、水三元之气陡然于混沌中召集,浩渺元气汹涌冲出。青色身影左右躲避,那三人发出阴冷得意的笑声,手中刀剑散出光芒,移转阵法,朝他刺去。

利刃织就一张网,眼看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地罩下。那青色身影却蓦地变清晰了,一抹绿色鲜明地在三人眼前亮起,仿佛初春绽开的新叶。眨眼间,铿锵声刺耳尖鸣,刀剑断如碎瓷,那三人就像被拆了机关的傀儡,倒地不起,疼得呜呜叫唤。

“说,一路追着我,为了什么?”那人静下来,风止叶停,语气里全无身手的犀利。

那三人没料到他身手如此之好,一时间有些犹豫,青衣人漠然踢了几脚,甚是狠辣。有一人经受不住,终于开口道:“我等只管收钱,谁知道是什么来历?”青衣人恨恨加了一脚,比先前更重,骂道:“你们难道是猪,不知主顾就敢收钱?”

那人吐了口血,身边一人立即哭丧了喊道:“我说,我说……你惹了言府,掌门……”他像是醒悟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青衣人道:“什么言府?”那人支吾道:“就是……京城言尚书府上……”青衣人又问:“你们掌门是谁?”那人再也不敢回答,勉强支起身子,犹豫着想要逃走。

青衣人沉默思索,一直没说话,那人趁机飞奔,如兔子见了鹰,蹿得比谁都快。青衣人无心去追,反而抬头望着九天之上的银月,若有所思。等三人先后跑没了影,他还是一动不动像一棵树,在原地扎了根。

白猫犹疑地踏爪,钻进一片灌木丛,黑暗中,它倏地毛发直竖,发出一声怪叫。一个影子从地上长了出来,依旧穿了青衣,像千年的树妖,慢慢朝先前那人飘去。

“炎柳,多亏有你在。你瞧,他们用阵法都拦不住你,你的功夫越发精进了!”这人每个字都嘴角带笑地吐出,却不轻浮,他伸手去拉先前那个出神的身影。两人面对面站了,样貌恍如一笔勾勒,竟是如出一辙,明眸如星,玉靥含春。

“放屁!管他什么阵法,打断人腿就没用。”那个叫炎柳的人,冷冷地侧身避让,从鼻子里哼了个音,在昏暗不清的夜色里,指了指自己的面皮,“你的脸,赶快给我拿回去!明明会拳脚,偏要我来出力,一身富贵病。”

后来的青衣人悠悠一笑,这一笑便现出别样的风流蕴藉。炎柳越发着恼,踹了他一脚道:“墟葬,惹出那么多情债,要老子替你收拾,你以为给我一百两金子就够了?”

“两百两。”墟葬干脆地道。

“那倒勉勉强强。”炎柳拍了拍脚,仿佛踢脏了鞋,“啧啧,言尚书有女儿被你拐骗了?”

墟葬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却不接他的话,眉眼一弯,笑道:“你若有妹子,一定要记得我。”

“记得剁了你的手!”炎柳骂骂咧咧,眼睛不停打量他,像是要看穿墟葬的口是心非。夜色比浓妆更深,掩去了皮相上的破绽,墟葬没心没肝地笑着,炎柳只能一脸鄙夷地扯动面皮,“喂,这个人皮面具,怎么撕不下来?”

“紫颜大师亲制的面具,要是能轻易撕下来,岂不是很快就穿帮?”墟葬笑眯眯地幸灾乐祸,“我靠你挡灾,你就多坚持两天……酬劳加倍。”

“哼,真不知道你整天看死人墓,赚了多少黑心钱。”炎柳嘀嘀咕咕抱怨,却也不再拒绝,依旧不死心地拉扯面皮,想要撕开这张脸。

当今天下最有名的堪舆师墟葬,竟在月夜中暗暗蹙眉,无人能看清他的愁容,如新月上的缺角,华灯下的暗处,往日风流蒙上淡淡阴翳。他眼前浮现出一个不吉的卦象,暗自叹了口气,紫颜很早就送过他三张面具,不知道,能不能趋吉避凶,躲过这一灾?

想起紫颜终年无消息,不知是否起死回生,他又是一叹,了无心思,朝炎柳挥了挥手。

“你赶快找个馆舍投店,我也寻个地方落脚,这一路,还会有不少麻烦。”

“出了北庭关,天大地大,谁找得到你我?”炎柳轻慢地冷哼,以他的身手,若想隐于茫茫北荒,再容易不过。如今易容成墟葬,却是声势越张扬越好,不得不自找麻烦。

“要不是棘手的事,我怎会请你出山?”墟葬笑得不怀好意,没心没肺。

炎柳不快地踢开脚边半把断刃,想想此行甚是憋屈,忍不住道:“喂,你说过不会有性命之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