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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66)

唯一不好的是,洪家只给了他们一月时间准备婚事。

刚走了没多远,程金花就追了上来,“阿、阿岩,娘让我去搭把手。”

程岩:“……”

搭手也用不着你一个女子吧?何况还有庄思宜这个外男在。

以前程金花也没那么主动啊,难道是见他久不回家,控制不住了?

程岩正想着说辞将程金花堵回去,就听庄思宜道:“劳烦程姑娘了。”

???

说好的帮他呢?

不怪程岩找不到准确的形容,只因新娘身材太过高壮,似乎比她兄长还宽!

程岩下意识瞟了眼程仲,果然,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就在此时,只听“唉哟”一声,洪公子在众目睽睽下摔了一跤,连带着新娘也滚倒在地,好在盖头未落,但气氛已经十分尴尬。

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有人道:“哎呀,真不吉利!”

于是程仲面上已不止是僵硬,而是泛绿。

洪家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搀扶,待新娘站定,众人更是一惊——好高!

新娘足足比她兄长还高了一个头!

程岩想着会不会是庄思宜杞人忧天,可又隐隐预感对方的怀疑或许是真的。

县城里搜查得如此严,若那细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假扮新娘不失为一种办法。

何况,这桩婚事原本就处处透着诡异。

程岩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急道:“那怎么办?”

庄思宜想了想,“去把她盖头掀了。”

程岩纠结,“万一我们冤枉人了呢?二叔母还当我成心捣乱,要不先稳住,我去找官兵来。”

庄思宜:“也好,分头行动。”

也合该程岩有这份运气,他刚拐上主街,又遇上了雷将军。

程柱:“海夫子不见人。”

三郎也点点头,小脸上写满担忧,“大哥,今天朱爷爷都没让我们进去,说夫子病重起不了身,不便见外人。”

他口中的“朱爷爷”便是海家那位老仆了。

程岩一愣,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居然如此严重?”

三郎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昨天夫子还说没大事,夫子骗人。”

很快,程家其他人也听说此事,李氏想了想,道:“我听说张郎中的爹回村了,张老爷曾在京中医馆干了二十多年郎中,医术不凡,不如咱们去请他为海夫子诊病如何?”

张郎中就住在清溪村,程岩记得对方的父亲确实在京城待了好多年,便道:“我现在就去请吧。”

程岩翻身下床,把灯给点亮,就见程松嘴唇干裂,面色潮红,额头上全是汗珠。

他一把抱起程松,连件衣服都来不及披就冲去李氏的院子,“爹、娘!三郎发了高热!”

很快,程家陆陆续续亮起了灯,所有人见到半晕的三郎时都惊得六神无主。

李氏眼泪狂落:“明明晚上还好好的啊,怎么会这样?”

程岩顾不上安抚她,慌忙找了件披风系上,匆匆跑去张家请郎中。

冬日夜风冰寒,像刀片般切割着程岩的皮肤,又从衣物缝隙直灌而入,试图侵入他体内。

程岩浑然不觉,他提着灯狂奔在田间坑洼的小路上,就连鞋都跑丢了一只,足底也被碎石子划出细密的伤口。

清溪村与民县有段距离,为了不错过吉时,程家人半夜就起床了,程岩和庄思宜也都陪着程仲去接亲。

等入城时已是辰时末,程仲骑着高头大马,十七岁的少年郎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就是穿得有点儿臃肿。

一路上唢呐齐鸣,锣鼓喧天,引来一众看热闹的百姓。

迎亲队伍中的程岩一脸喜气,高兴劲儿和新郎比也不遑多让,盖因他发现四周不论人或景都已经完全“真实”,往日的困扰终于离他远去。

其实这次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如今只是再次确认罢了。

不过,想想以后再不能靠五官清晰度来猜“戏份”,程岩又有些微妙的遗憾……

到了新娘子府上,又是一阵忙活,好不容易等接亲的一套流程走完,新娘终于被她兄长给背了出来。

……不,或许不该说背?是扛?或者……拖?

这一刻,程岩不禁对家人生出小小的埋怨——程仲的亲事都能那么赶,程金花定亲还更早些,为何不能早点儿出嫁?

他一直尽力避开程金花的视线,自我感觉掩饰得很好,可一回屋就听庄思宜说:“你终于发现了吗?”

“啊?”

“你小姑她……”

程岩顿时白了脸,“别、别说了!”

庄思宜拿起桌上一方没刻字的印章把玩,状似随意地说:“若是你也定亲,她想必会知难而退。”

“我暂不打算娶妻。”程岩又将他那套理由说了一遍,何况他觉得这一招也未必管用,程金花自己就有亲事,不也没退吗?

庄思宜莫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那阿岩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程岩愣了愣,“我没想过。”

“你现在想想?”

“我不知道。”程岩顿了顿,“但我希望,对方不管任何情况,都能与我携手进退,不离不弃。”

庄思宜若有所思,半晌,他抬头道:“你小姑的事,我来帮你。”

“怎么帮我?”程岩长眉一挑,总不是要娶程金花吧?

庄思宜看了程岩一眼,“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好在张家离得不远,片刻后,整个张家都被程岩的拍门声惊醒了。

张郎中来见他时脸色不佳,但一听说程家三郎半夜烧得晕了过去,顿时神情大变,赶紧跑回去拿药箱。

身为医者,他很清楚四五岁的孩子一旦烧成这样有多危险!

等他准备好再出来时,张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爷也跟着一块儿,尽管对方已满头白发,但仍旧中气十足地吼道:“快走,耽误不得!”

几人竭力赶到程家,程松都开始说胡话了。如此,谁都没有寒暄的心思,程家人皆是哭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张郎中。

张郎中立刻将程松抱了过来,又是诊脉又是一番询问,最后得出结论——程松是患了风寒。

可张老爷却并未表态,他上前掰开程松的嘴,细细查看了对方的舌头,又压了压程松的腹部,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程岩的日子总算清闲下来。

这天上午,他刚写完几篇字,正想出去活动活动,就见他爹抱着三郎回来了。

“今日不上课吗?”程岩奇道,先前三郎明明说要到腊月二十七才放假,可今儿才二十五啊?

程柱黑着脸,“海夫子病了。”

程岩皱眉:“怎么病了?”

程柱仿佛多说一字也嫌累,“风寒。”

小三郎跟着补充道:“夫子前几天就一直咳嗽了,还请了郎中来开药。”

程岩揉揉他的脑袋,对程柱说:“那我待会儿去探望下夫子。”

庄思宜突然出声,把程金花问傻了,“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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