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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93)+番外

“别乱动。”我阻止他回身,好不容易缝出了一点心得,不能让他搅乱。

仔细缝合了破洞后,我在末尾打上一个结,咬断线头,看着他肩上那条“蜈蚣”,竟有些成就感。结果喜悦之色尚末退去,就发现他的中衫和内衫要一起脱,因为我把它们缝到了一起。

脱下他的衣衫,我又拆开线头。没道理我会做不成,今晚非要把这个破洞给缝上,不但如此,还要做得跟倾倾一样好。

我闭上眼,细细回想倾倾的做法,半天后才睁开眼,将衣服对着灯光展开,细看布料的纹理。

不过是条一寸长的破口,我却足足弄了半个时辰,大功告成时,对着灯光仔细看去,不再像条蜈蚣,己经很接近倾倾的手艺了,我一边欣喜于自己的成就,一边转脸看他。

他也在看我,饶有兴味。

“幸好不是外袍,不然你可要丢掉了。”我把中衫披回他身上。

“只要你做的,我都会穿出去。”他展开双臂,穿上中衫,井伸手把我圈到怀中,“今年做一次祭礼吧?”

我不太明白什么叫祭礼,大概是祭祖之类的吧。在月革时,他也曾逼着我去祭拜过一次李玄,难道又是跪拜磕头那些东西?

我问过倾倾,倾倾也不是太理解。好在沈林氏搬到了东堤庵里静修,离这儿比较近,她派人送来一份祭礼的礼单,足足一尺多长的单子,看得我云里雾里,根本不知该从何做起。

还有不足五天便是除夕,怎么可能在这短短五大内做出那么多复杂的菜式?我忍不住想放弃。

“夫人,这个叫万事如意,不是碎碎平安,您都弄碎了,哪里还有好彩头?”倾倾对我的帮倒忙相当头疼, “您还是择菜吧?记得不要把菜撕碎,要整棵的。”

结果最后她还是嫌我择得不够好。

“夫人,那条是富贵鱼,不能喂给皓雪吃。”

三寸长的小鱼,哪里长得像富贵鱼?

“夫人,那个猪头是要整的,不用切开,祖先会嫌弃的。”

不切开怎么吃?难道是因为鬼魅长了长牙,所以不需要切?

“夫人奴婢知道您刀功了得,可也不用把肉切得跟绸子那么薄呀。”

她刚才说要切精细些,现在又嫌弃我的刀功好,真是难伺候。

“啊—夫人,您怎么会把菜都倒掉?奴婢可是看了一个上午的火候呀!”

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用药壶煮的东西,都要倒掉渣子。

“夫人,奴婢求您,您别再过来了!还有小姐!还有皓雪!还有……啊—小黑,那个不能吃!”倾倾真的疯了,拿着烧火棍追着小黑满院跑。

小孽障觉得他们跑得好玩,便带上皓雪跟在她身后一块玩。

我坐在栏杆处,啃着剥好的橘子,咯咯笑着。

“夫人,那个橘子是给祖先吃的。奴裨摆了好半天。”倾倾真要哭了。

我低头看一眼祭桌上的水果盘,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起吃吧,反正也不知道祖先有没有空来,便随便抓一片果肉往倾倾口中塞。

“夫人,王爷回来看到这样会生气的。”她一边嚼一边急得掉眼泪。

“没关系。”他既然能把这种事交给我,就要有失败的打算。

听我这么说,她显得颇安心,再塞一瓣橘子入口:“还没到中午,下午再重新摆也行。”

见她这么说,我迟疑一下:“倾倾,忘了告诉你,昨晚我把灶台里的红烧肉端给他吃了。”李卒忙到太晚,我便给他开了个小灶。

她停止咀嚼,呆呆地看着我。

“还有,我今早也拿错了,把那个猪头给皓雪吃掉了。”小孽障也来插一脚。

倾倾被水果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欲哭无泪:“太过分了。”

我瞪一眼小孽障:“那么大的猪头怎么可能拿错?你故意的吧?”

“我是小孩,我又不知道什么不能拿,娘是大人,娘才是故意的。”

小东西学会顶嘴了。

倾倾蹲到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蹲下来给她擦眼泪,竟无意中擦了她一脸的红颜料—刚才往祭礼上贴红纸后忘记擦手了。

“夫人,您是故意的吧?”倾倾哭着问我。

我摇头。

“您就是故意的,您觉得这样好玩是吧?”她把脸上的红颜料擦下来,直往我脸上擦。

我自然要躲,躲来躲去便笑起来。

倾倾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虽然不太高,但手脚也算灵便。

我没有功夫,可躲起来也不容易捉。

一来二去便打翻了不少东西。

直到气喘吁吁撞到李卒身上时,我手里还拎着一条富贵鱼,正打算往倾倾身上扔,反正已经乱了,干脆玩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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