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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上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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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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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上苍

作者:闫灵

草亦木,

木上苍,

卷思苍穹,

二驾并骑驱,

揽空念长歌,

何以得相逢?

这两日听到最多的三个字就是腾格里,我是汉人,而且还是个700多年后的汉人,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懂,用力扯把头发,仰望碧蓝到一丝云彩也没有的天空,悲叹啊!不过就是来拍些平面广告而已,才摆弄了几个姿势就摔下马,这还不打紧,居然还给他摔出了好几百年!

“老天!你真会戏弄人!”双脚用力跺,伸手指向蓝天就想开骂。

“姑娘也知道腾格里?”身边的蒙古女孩到是能听懂些汉语。

什么腾格里?我哪知道!

“我们蒙语里,腾格里就是天!是我们最英伟的神!”小姑娘撇过丁零当啷的头饰,笑得像草原上的野花。

“……”手慢慢放下,别到身后,差点做错事,刚刚真要是指手骂天,搞不好已经被这群蒙古人给喀嚓了,居然有胆骂人家的神!

“姑娘,你叫什么?”小女孩好象对我十分好奇!

“何馨!”没什么心情跟小孩子搭讪,四处逡巡,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你的脸真白!”小女孩赞叹着。

这句话却直接戳到了我的痛处,来的第一天就发现,这里不但高原缺氧,连太阳也异常毒辣,在没有防晒油的情况下,我都几乎可以闻到皮肤被晒出的焦味,不禁再一次感叹老天的不公。

苦笑着瞅瞅小女孩的脸,“不用羡慕,过几天就跟你差不多了。”虽然起初对这副身体很满意,不但漂亮,身形也很凑合,可再怎么美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磨,几乎可以预见我将来的模样,瞧,前面几个蒙古姑娘就是最好的榜样,健康泛红的肤色,纯真的笑容,不禁有点自弃,我怕是没那么好命有那种天然的笑脸,平面模特做久了,连笑都变得商业起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小女孩像是已经把我当成了女神。

勾了勾唇角,瞧!我没说错吧?我的笑已经职业化到随时随地都可以妩媚。

这是一批与汉人做交易的车队,牛车上装满了江南的米粮和绸缎,而我就是他们在路上捡到的,当时清醒时,眼前一片狼籍,还有个妇人趴卧在我身上,并且已经断了气,巴雅尔大叔说我们估计是遭了马贼,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就定论我是被吓坏了,失去了最恐怖的记忆。

“停——”头前的车把子叫停,一辆辆牛车陆续停下来。

细看看远处,有一小片黑影,慢慢扩散开来,接着便能听到咚咚的马蹄声,连带地面也有些震动,来人像是很多。

千万不要是马贼!虽然不喜欢待在这,可也没想过被乱蹄踏死。

嗷嗷的欢呼声顿时响起,连身侧的小女孩也连蹦带跳,这才放下一颗心,没人会对马贼欢呼吧?除了他们也是马贼的同伙。

一匹黑得泛亮的蒙古马双蹄腾空!被勒停。

抬起头想看清这些人,却被太阳映得睁不开眼,而且又似乎闻到了皮肤的焦味,无奈,忿忿地低下头。

根本连半句蒙语都听不懂,自然会自动忽略他们的谈话,反正又跟我没什么关系。

一根马鞭托住我的下巴往上抬。

这是什么鬼东西?不要告诉我马鞭上这些红红紫紫的都是血,想法没有手法快,自动清除了眼前的脏东西——拍掉马鞭,真讨厌,下巴上被滑了道破皮,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什么病。可以想象我的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嫌恶,妈妈常说我这种表情叫狗不理。

显然我是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瞧眼前这些人惊惧的眼神,就能猜出个二五六。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做了就是做了。

侧过头,背着光,我仰视着马鞭的主人,却只能看清他坐骑上的腿,还有马背上一只白色毛皮的死狐狸。

“将军,这个姑娘像不像月亮下的野花?”小女孩跳脱我的身侧,兴高采烈的问,因为是汉语,我听得懂,却也苦笑不得,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夸奖过我的长相。月亮下的野花是什么样子?我跟它们有相似之处?

“其木格,你阿爸这次真生气了,回去肯定会让你的屁股开花,又跟着车队跑出去。”声音很沉,汉语却也说得不错,起码我还能听懂。

巴雅尔大叔从车队前头跑过来,像是要帮我说话,却被这个……暂且叫他将军,被这个将军以手制止,他明显是要我亲口说。

马鞭再次抵住我的下巴,我要是敢再拍掉,兴许就真可以变成月亮下的野花了——静静躺在那的野花。

“我叫何馨,汉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份可以这么简单。

“要这个汉人有什么用?”这是对着巴雅尔大叔问得。

救人一定要有用吗?不禁使劲仰头,看清这个将军的面孔。

如果说,单凭声音的话,或许我还真能当他是个英武的男人,可眼前这男人实在跟英俊搭不上边,最起码,这一脸的大胡子就足可以给他打零分,确切一点更像个野人。

夜晚的草原有些清冷,努力往篝火边缩近取暖,看着身边的女人们喝着烈酒,叽里咕噜说着蒙语,一种恍如梦幻的感觉悄然而生,前几天还窝在床上看碟,如今却窝在草地里数星星。

“何馨,你怎么不吃肉?”其木格挨近我身边,一双细长的眼睛流露着原始的纯真。

看看篝火上的烤肉,如果她指得是这些还不到半成熟的羊,那就免了,怕是怎么吃进去的,也会怎么吐出来,到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在侮辱他们的好意。

“我喝了碗羊奶,已经够饱了。”如果不是太膳的话,我原本打算喝两碗的。

“汉人吃东西真少,怪不得你这么瘦!”小脸被篝火烤得通红。

我心想,要是让我像你阿妈那么壮,我宁愿一头撞死,但不敢说出口。

“你为什么不穿羊皮袄?晚上冷。”

我也知道很冷,可羊皮袄的味道实在难闻,我决定明天去采些花晒干,熏熏再穿。于是向其木格打听哪里有最香的野花。没成想,她连数了二十多种花名,我一个也听不懂,最终决定一一去看看,如果我有那体力的话。

风吹着牧草,哧哧作响,如果没有那些马粪的味道,还是很惬意的。

缩在帐篷外边,望着点点星空,想着这会不会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依旧被经纪公司催着去拍照。

一股压迫感从身后传来,接着是有些生硬的声音,“草原上的羊皮是最好的衣裳,只有不懂得感激的人,才会弃在一边。”其木格阿妈送我的羊皮外褂就这么盖到我的头顶,怪怪的味道扑了我满头满脸,我倏得一把拽下,讨厌别人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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