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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20)+番外

“不记得。”最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就没有负累,“如果他们看到我现在这样——”哼笑,“恐怕也不会希望记得我。”

侧首瞥我一眼,“你来广陵是为了那个叫白梓的女人?”

既然他连阿梓的名字都知道,那就不得不好好谈谈了,“你想怎么样?”

“你杀龙家人是担心他们成为那个女人的累赘?幻谷为什么要追杀自己的人?那女人做错了什么?”

“……”我仰头盯住他的侧脸,“如果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他看着我良久,缓缓抬手,将我额前的一绺碎发掠于耳后,“什么好处都没有。”

推开他的手指,既然如此还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也许我会比你们的人先找到那个女人呢?”

“你找她做什么?”阿梓与他毫无关系,找来威胁我?

“谁知道呢。”他再次将双手背于身后,“回京之后,不要再到处乱跑,胡生他们没工夫再给你做保镖。”

这么说来,从京都到广陵,一路上确实是被他的人跟着了,果然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李城斜是你家人?”在走了半个时辰后,我忍不住问出口——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实在不愿再陪他淋雨,想来他是不喜欢被人问及私事的人,一旦不高兴,铁定会轰我离开。

“她们本该是我的家人。”出奇的,他居然没生气,还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会死在这么远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仇人找到了么?”看他刚才在佛院里的神态,显然是大仇未报。

“还没。”

点头,“难怪你如此郁卒。”走得太累,快步上前挎住他的胳膊,“也许我能帮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各种死法到是见识不少,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杀人手法,所以死人也就有各种特点。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继续前行。

“杀手杀人,各有手法,善左善右,刀剑勾叉,暗镖毒气,各人有各人的方式,而且徒从师法,门派有别,说不准我可以帮你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仍旧不说话,以为是不愿搭理我,直到走进一处草亭,他抬手在自己的心口比了个穿心的手势——

“……”我略作思索,“专事杀人者,多半喜欢割喉,既快又准,手起刀落的空挡便可离去,穿心者也不少,但费力,一般来说都是男人爱用的,不过大人和小孩同等对待的倒是不多,不像是专事杀人的,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到这儿,眼前竟浮现了执法长老的那双阴毒眼瞳。

他撩袍坐到石桌前,似乎对我的言论很有兴趣。

我拉下风帽,也一道入座,“如果是专事杀人的,我到可能还知道些,不是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你杀过多少人?”他问得莫名其妙。

“……”我不太喜欢这个问题,摇头,“没数过。”

因这个问题,凉亭里寂静了好一阵——

直到一道尖锐的鹰叫声响起——

我暗暗觑一眼凉亭外的梅树。

那枝头停的正是蓝絮的枭,难道她来找我麻烦?

蓝絮一直以暗器见长,连前任执法长老都被她打伤过,所以我有点草木皆兵,“小心点。”提示一下身边的男人,随手自袖袋里取出一粒丸药放于掌心——枭爱吃这东西,如果蓝絮想对我不利,它就不会过来食用,如果过来食用,便不是来寻我的晦气。

扑棱棱——枭自枝头飞下,停在凉亭的石桌上,啄去我手心的丸药。

就在它展翅离去的同时,一只黑漆木盒飞向我的胸口,“两粒回魂丹。”蓝絮的声音。

因木盒的冲力,我猛咳两声,只觉一嘴咸腥,但仍是忍着疼打开木盒,盒子里是只一寸多长的冰蚕——原来她是来跟我换药的,“回魂丹只剩一粒。”

“可以。”蓝絮一向不废话。

我伸手取下颈子上的银钥匙扔给她,她该知道去哪里取药。

接到钥匙后,蓝絮一闪而逝,枭也跟着消失。

我这才捂嘴吐出刚才那口血腥——这女人是在借机报复我昨日调开她们。胡乱在身上抹掉血渍,并下意识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神情泰然,对蓝絮的出现丝毫没有任何惊讶和紧张。

我暗叹一声,早上把治内伤的药都给了馒头店的老头,如今自己的伤却无药可救,可见好人不能随便做,这不就得到报应了?

整整咳了一夜,差点没把肺咳出来,直到次日早上才睡着,结果他又来烦我。

“把药喝了。”他杵在床头,示意一下桌上那碗黑浓的药汁,那是早上胡生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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