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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16)+番外

“笑不是掩饰的最好方法。”他给我建议。

我抬手摸摸嘴角,不禁暗叹,这男人专心起来还真不好骗。

“上次你用得那味可以睡觉的药可还有?”他吃下三只包子后,拾起手边的湿巾擦拭嘴角。

“足够你睡上几天的。”看来他终于打算休息了。

我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包子,起身到窗边的梳妆匣中取来睡香,小心将香料放进熏炉中,燃上。

香气缭绕间,这个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人终于睡去了,当着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的面,毫无芥蒂,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操行,他怎会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他?

在睡香的帮助下,他睡了一天一夜,次日五更才醒,我并未留在他身边。

五更底时,他进了我的房间,晓得他想做什么,也就没急着睁眼。

床弟之事最是让人烦恼,尤其被扰醒之后,困意未解,便要承接他那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人忍不住想反抗。

在蛮荒之地待久了,容易生出野蛮的举止,所以我最是不喜欢他刚从军中回来的这段时间,像豺狼一样没有节制。

他一向不爱用唇,这次倒是用上了,耳朵差点被他咬下来,疼得我忍不住轻哼两声,抬手捶他,这才有些收敛,但也仅是稍微。

床弟这种事,对于两个陌生人来说太过残忍,就像我与他的第一次,羞涩、难过、痛楚,杀人也不过如此。如今熟悉了,到也算是好一些,偶尔还会有一些愉悦,他似乎很爱看我这种时候,我却极不喜欢让他欣赏。

“没有头发倒也舒服,改日我也把它们剪了。”激情退却之后,我伏在他的肩上,欣赏着他那不足一寸的头发。

“不好看,留着吧。”他执起我一绺头发捻在指尖,遂又发现了我左手背上的伤口,“蜘蛛咬得?”

“嗯。”

看着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包覆其中,一瞬间竟有些失神,不禁使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能在这儿住多久?”起身。

“赶我?”说话间,又将我拉回他身上,“才刚见就烦了?”

“怎么会,只是好奇你会留这儿多久。”不太喜欢看他那双深邃到无底的眼,低眉贴进他的颈窝。

“你想我留多久,就留多久。”

“那你要可死在这儿了。”

聊谈至此,话题也算终结,我们毕竟没有太多话可谈。

他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仰头沉默,或许在思索他的国家大事,而我则窝在他身边失落,他这次被贬,势必要影响到我的计划,对我来说着实不是件好事。

也不知阿梓如今怎么样了,因怕被人发觉行踪,我们说好不再联系,所以此刻连我也不清楚她的行迹,也不知那个姓龙的男人是否会拖他的后腿……对啊,那个姓龙的男人,阿梓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他有……不行!得去解决掉!以免阿梓做出自投罗网的事来!

龙家人必须死光!

我本该不告而别,却因要给他一个交代,不得不留书解释。

想逃过胡生这种高手的眼睛,委实不容易,光为了离开京都,就连续易了两次容。

两年不曾行走江湖,在王府里又是锦衣玉食,如今露宿野外竟有些不习惯。

江南是阿梓的地盘,紫姬和蓝絮也时常会来执行任务,唯有我少来,有时想想,我是有那么点特殊,执法长老给我的限令似乎多了那么几条,譬如我只能在西南做任务,再譬如我每隔半年须向组织报备行迹,禁止我参与官府的任务,等等等等,也许是我不讨执法长老的欢喜吧。

人道江南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好风景,可对我来说却不怎么好,即使是善于易容的我,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蓝絮的那只“枭”可是出了名的好眼力,若再加上紫姬的“熏”,即便是再好的易容者也不得不现原形。

——我们这些人多是单来独往的,所以都喜欢养个活物在身边,蓝絮的鹰,紫姬的犬,阿梓的黄鹂,作伴之外还可以做帮手,惟独我满身毒药,养不起活物,也不喜活物,因为但凡活的东西,都是累赘,所以现在我要自己对付这些畜生。

如果没猜错,蓝絮和紫姬定会在龙家周围设伏等我,阿梓的遁形能力她们都清楚,想在一时间找到她并没那么容易,她们恐怕觉得我一定会到龙家灭口,以此替阿梓免去后顾之忧,而阿梓也肯定会因担心我去灭口而出现在龙家周围,所以,我不能来,又不得不来。

在广陵外的农舍一直住到阳春三月,方才进城。

龙家在瘦西之东,那周围的方圆十里我都不能靠近——在城外的一个月间,我也做了不少前事,将“游香”投于货郎们的担子里,根据他们的行迹查探枭与熏是否在城内,果不其然,它们在那儿,那两个畜生的能耐我晓得,所以龙家周围我不能过去。唯有安静地等,等谁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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