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山美色(367)

翻滚在地之人失去了萧布衣的行踪,知道不好,双肘护身,人却倒滚了回去,李子通落下,神色也是狐疑不定。

比起月余前的赌场的那个萧布衣,眼下的这个萧布衣居然又高明了一分,可最让人诧异的不是他武功进展神速,而是警觉奇高,他如何又知道自己布局杀他?

萧布衣只是望着望秋,短剑上一尘不染,望秋却是捧着手腕,鲜血淋漓,不停的流淌。她脸色惨白,一只手这时候才掉在了地上,随着断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根肉眼难见的软刺,尖端绿油油的发着渗人的光芒。

“你是谁?”萧布衣问道。

望秋咬着牙并不出声,鲜血一滴滴的流淌下来,脚下染红一片。

“你当然不是什么乐坊的姑娘。”萧布衣望着地上的断手,想起了当初砍断李子雄手臂的时候,时间不过一年,可当初他下手是自卫,如今呢,他也算是自卫,只是现在的他更狠更稳,想要他性命的,他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只是望秋显然也是武功不差,居然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剑,他本来是想杀了她!

“萧布衣,我不信你每次都是这么好的算计,”李子通四下张望,“是不是张金称出卖了我们,张金称,你给我滚出来。”

萧布衣也是皱眉,“张金称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李子通脸色微变,突然放声大笑道:“萧布衣,你看起来聪明,却没有想到张金称骗了我们,也骗了你,他无非想要你我自相残杀而已。”

“不是自相残杀,”萧布衣微笑纠正道:“我来这里,就是要杀了你。”他斜睨望秋道:“你要杀我,我砍了你的手,大家彼此不再相欠,你走吧。”

望秋痛的脸上抽搐,见到萧布衣若无其事的样子,咬牙道:“你说的轻松,你断了我一只手,我岂能说算就算?”

“那你要怎么样?”萧布衣目光泛寒,“还想把脑袋留在这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望秋低声道。

“想必是觉得和我说话很愉快?”萧布衣不急不缓。

二人交谈,不但李子通没有不耐,就算那两个手下也是在等,望秋冷笑道:“我只是在等你体内的毒性发作!”

“哦?”萧布衣扬扬眉,“你是说那杯酒?”

“你现在发现未免晚了些。”望秋狠毒的笑,“现在毒已经到了你的五脏六腑,无药可救了。”

她本来长的不差,只是痛苦狞笑之下,有着说不出的狰狞,萧布衣却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望秋皱眉望着萧布衣,她对自己下毒颇有信心,可按理说现在毒性应该发作,萧布衣怎么还是和个没事人一样?

“我和你交谈,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要杀我,我当然也要杀你。只是我以为你有药可救的,没有想到你已经执迷不悟。我现在当然没有中毒,因为我从来没有喝下那杯酒。”

“你撒谎,我亲眼见到你喝下的。”望秋嘶声道。

萧布衣淡淡道:“你是见到我喝了,但是我捧腹笑的时候,就已经吐了出来。”望秋愣住,难以置信。萧布衣叹息道:“我在望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绝非歌妓,歌妓那种媚骨岂是你这种杀手装的出来的?我和你说话调笑,你几次脸红,可和宇文化及那种人呆在一起久了,歌妓还会如此羞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拉你坐下的时候,已经用手在你身上探寻个遍,极为轻柔,你后腰处藏有软刃,显然心怀不轨,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喝下你倒的那杯酒?”

望秋脸色有如死灰,萧布衣不再理她,转头望向那两个手下道:“既然我没有中毒,看样我们几个还要凭借真本事断个生死,只是你们当然不是李子通的手下,要死,总要做个明白鬼吧?”

使软剑的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听闻最近朝廷出来个萧布衣,一路南下,徐世绩,单雄信,翟让,张金称,李子通都不是敌手,纷纷铩羽而归,杜伏威不才,倒想见见萧大人。”

萧布衣瞳孔微缩,“你就是杜伏威?”

年轻人微笑道:“原来萧大人还听过贱名的。”

萧布衣心中倒是震惊,杜伏威起义极早,他才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听说过杜伏威,翟让,王薄的大名,这三人在江淮,河南,山东都算是霸主,萧布衣倒是从未想到过,杜伏威居然如此年轻。

“杜伏威之名我倒是如雷贯耳的。”萧布衣镇静下来,沉声道:“只是见面之下,才知不如闻名。”

杜伏威双眉一扬,“萧大人此言何解?”

“以仁义之名,行暗算之事的人,很让我失望的。”萧布衣手握剑柄,缓缓道:“你等都是朝廷通缉的大盗,如今公然入了扬州城,可不怕官兵来抓吗?”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成王败寇,手段何足一道。”杜伏威微笑道:“原来大人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只是你的算计恐怕落空了,王世充现在也是自顾不暇的。”

萧布衣心道王世充能来估计也不会来的,转首望向另外一人道:“还不知这位是哪位英雄,高姓大名。”

“西门君仪。”那人冷冰冰道:“杜大哥,和他啰嗦什么,他在等救兵而已,我们三人在此,难道还杀不了他?”

杜伏威却是摆手道:“大人,杜伏威十六岁起义,三年来会遍天下豪杰无数,可像萧大人这样沉稳果敢之人却是少见。李兄和我都是共举义旗,过来向我求助,为义一字,当会出手。萧大人聪明如斯,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的大隋已经风雨飘摇。以萧大人的身手心智,加入我等,当成大事。只要萧大人加入我等,方才的事情不如一笔勾销如何?”

李子通脸色阴晴不定,望秋森然道:“杜伏威,你算了,我可不能算。”

杜伏威微微皱眉,萧布衣却是冷笑道:“杜伏威,你说的倒轻松,方才我若不查,这刻早就躺着不能说话。你说一笔勾销也行,先让我砍了你的脑袋,再来和你谈条件如何?”

杜伏威双眉一扬,西门君仪却是怒声道:“萧布衣,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大哥给你面子你不要,死了不要埋怨别人。”

萧布衣放声长笑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路南下,有人为财,有人为利,都要取我的性命。今日你杜伏威倒好,今日你来杀我,只是为义。只是你们财义双收,可是却把别人性命视若无物?萧某不为财不为义,却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杜伏威叹息一口气,“公道?”

“不错,就是公道。”萧布衣冷笑道:“杀人者人杀之,李子通两次害我,今日我怎能饶他?你杜伏威也好,西门君仪也罢,就此滚开,萧布衣放你们一马,你们若是不走,今日起,你杜伏威就是和我萧布衣为敌!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抉择。”

西门君仪怒声道:“萧布衣,你未免狂妄了些。”

杜伏威却是大皱眉头,心道萧布衣不蠢,这番话语是因为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

李子通见到杜伏威疑惑,大声道:“杜兄,既然如此,你且走开,我李子通一人和他相斗,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好了。”

杜伏威长吸一口气道:“李兄何出此言,杜某既然出手,当然和李兄并肩抗敌,萧大人,得罪了。”

他话一出口,萧布衣不再犹豫,身形一纵,短剑疾刺杜伏威的胸口,势若奔雷般。他已经看出这里武功最为高明的就是杜伏威,自己平手相斗,不见得胜过他,如今加了三个敌手,很有些凶多吉少的味道。杜伏威断喝一声,软剑急挥,搭住萧布衣短剑后,手腕陡转,软剑已经缠住萧布衣的宝剑。

二人微一僵持,萧布衣手腕用力,居然切不断杜伏威的软剑,知道杜伏威手中的软剑也是利刃,不由心下凛然。李子通西门君仪见到萧布衣束手,如何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左一右,直取萧布衣的要害。

上一篇:军阀治世 下一篇: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