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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27)

李煊穿很旧的外套,衣服上还沾着颜料,蓄了胡子,整个人不修边幅,眉眼仍旧英俊,身上一股浓烈的松节油气味。

他轻松地问:“我们阿赫长大了,有没有谈恋爱?”

李赫给了他一张卡,他没有要,离开前说:“不要来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李赫追逐过去,眼前只有汽车穿梭过马路卷起的落花——哥哥消失了。

所以,李赫经常会想他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住哪里,以什么为生,冬天了还在画画是不是会长冻疮……

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他带流浪街头的白钧言回家了。

元旦节,李赫休假。

闹铃改到八点,他准时醒了,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出去遛狗。

他打开房门,看见了黑色牛皮沙发上、和他昨晚从迪士尼顺便带回的史迪奇靠在一起酣睡的男孩。

可能是屋里暖气温度高,白钧言卷着毛毯,浴袍敞开,露出一大片白里透红的皮肤。

而且睡觉姿势很奇特,仿佛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歪过身体,肢体柔软地折成了好几段,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衣服也不好好穿,一头鸡窝——或许是因为有什么烦心事,抓了很多次头才抓出来的奇特造型。

……怎么会有人这样睡觉还能睡得着。

联想到昨晚白钧言过于越界的问题,他不由自主的想:

白钧言是不是故意的?

尽管身边不缺对他示好,甚至明目张胆的男女,但李赫一直就是排斥的。

他来回走了几次,去厨房接冰水喝,步伐放得很轻,可独居的私生活被人入侵了,沙发上多了个穿成那样的男生,他是越发觉得碍眼。

李赫是个正常男性,年轻气盛,且身边没有伴侣。

他站在衣帽间换衣服,看着蹲坐在外面已经开始催促自己带它出去玩的Friday,又低头看了眼自己。

就算穿运动裤也很明显,高高支起来的。

这还怎么出门。

李赫无奈地对狗子说:“你去外面等一会儿,九点带你出门。”

他转身进浴室,锁上了门。

-

白钧言是被陈斯然的电话给震醒的,神志不清地接了电话。

陈斯然高昂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

“什么我在哪儿……”白钧言还没睡醒,闭着眼睛,脸压在抱枕上,“我在家啊我在哪儿。”

“哈??Hello?姐妹你睡醒了吗?天啊,你不会是跟李赫睡了?”

“睡什么睡,哪那么……”白钧言一下清醒了七分,瞬间睁眼。

李赫在西厨做早餐,系了咖啡色的围裙,脸上的红疹稍微好一些了,他很平静地拿着炒勺跟坐起身的白钧言挥了下手:“早。”

十点半,他已经遛完狗回来了。

白钧言一脸尴尬:“……早。”

李赫极度的礼貌:“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可以……”

陈斯然尖叫:“啊啊啊,你在跟谁讲话,李赫吗??什么还可以??你真的跟他睡了我去???白钧言你丫赚大发了!他行不行???多少次??”

白钧言虽然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李赫隔着十米,大概是听不见的但还是好害怕……猛地挂断电话:“你打错了。”

李赫:“我煎了肉排和西蓝花,要胡椒吗?”

兴许是有了“李赫不是真渣男,真渣男另有其人”的猜测,白钧言实在难以用一开始准备的态度来对待他,尴尬加内疚让他当即摇头:“你都白白让我睡一晚了,怎么好意思吃你的肉排……”

话音落,两个人都诡异的沉默了。

油锅里的橄榄油滋滋地冒着烟,李赫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好过敏,脸颊泛红,垂下目光关了火。

意识到话有歧义的白钧言捂住了脸:“对不起,刚起床脑子不清醒,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自己这个嘴瓢的本事,就是小猫放风筝,出手就不高,还撩什么汉。

===第 15 章(冬日光线里...)===

15

白钧言实在不好意思吃李赫的早饭,换上衣服就要走人:“我得…得去,找房子了,不然晚了。”

李赫现在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吃了再走吧,我做的多,会浪费掉。”

白钧言现在心底矛盾,他没有继续打听李赫的罗曼史,沉默地吃这顿早饭,李赫以为他是在为房子的事发愁,问了句:“找得到合适的房子吗?”

白钧言点头:“已经联系好了。”

“噢。”李赫切开盘中的肉排,抬眼问,“小白,你是姓白,还是名字里有白字,全名叫什么?”

“白钧言。三字,钧天合奏御香满的钧,言是相顾无言的言。”

李赫的古诗造诣不高,听他说的诗句其实没有概念,但他见过那两个字,是知道白钧言的名字怎么写的。

“但读起来很像一个‘卷’字。”

“是……不过我不喜欢别人那样叫我。”

李赫:“为什么?”

他回答:“只有……我很亲近的人才那么叫。”

白钧言离开时,李赫把自己的名字发给了他。

“李赫。”

白钧言坐在车上,看见他简短的消息,打字:“好,我给你备注。”

旋即给他转账两千。

李赫没收,有些奇怪:“?”

白钧言:“你过敏还挺严重的…你赔我花的钱,我也赔你医药费。”

他现在是怕自己真搞错对象,先把钱还给对方再说,不然良心不安。

但白钧言看见李赫并未收取转账,而是说:“这个不急,看病没花什么,你也是无心的。先去解决住处问题,谁都有低谷,以后有钱了再请我吃饭吧。”

白钧言捏了捏眉心,应了“谢谢”,退出去,才看见陈斯然半个小时前的消息。

自己挂断后,陈斯然没有再打电话,现在悄悄的问自己:“有好事啊?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扰了你的好事?”

“没什么好事。”白钧言回。

陈斯然更小心了:“现在方便说话吗,他在吗?”

“我回家了。”

旋即,电话就来了。

陈斯然噼里啪啦地张嘴:“天啊白钧言,我早上起来看见你的消息都惊呆了,什么你进度这么快吗,都去人家里了?!”

“意外……”白钧言有点困惑,陈斯然不是说撩他很难吗。

“什么样的意外啊?哦,OMG,你太让我意外了白钧言,你这还叫直男吗??你让我脸往哪儿搁?我两个月没要到微信,你一上来都登堂入室了!”

白钧言本来也没睡几个小时,头更疼了:“斯然,我感觉好像搞错人了……李赫说,他有个亲哥哥。我看他也不像是渣男……”如果是,那李赫也太可怕了。

“搞错了?”陈斯然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几分了然,“那他真的是直男?啊,破案了,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上海斯嘉丽撩不到的基佬……”

“我再调查一下……对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他虐狗吗,可我去他家,根本没发现有这个迹象,他对狗狗很好。你真的看见了?”白钧言怀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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