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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颤音(99)+番外

褚青蘅倒是不太在意:“还有呢?”

“但是他最大的兴趣是参加商业酒会,我想你作为星展制药的自然人股东,他自然会很愿意无条件地把你招入自己的麾下。”

褚青蘅赞叹道:“很正确。我开始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为什么不会来?”

“这也很可能是我们的散伙饭,不是吗?”

萧九韶蓦地盯着她,那眼神隐约有些凶狠,就像要把她穿透了似的,但是很快的,他低垂下眼角,若无其事地回答:“肠粉上来了,我记得你挺喜欢的,不打算趁热吃吗?”

褚青蘅又问:“你好像有点憔悴。”

“嗯,没睡好。”

“怎么了?”

萧九韶犹豫片刻,回答:“我做了个梦,我站在楼顶想往下跳,最后摔得四分五裂。”

“你向来擅长绝处逢生,不管是当初被送进港口医院监视起来,还是跟暗花对上的时候。”他真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她以前是赞叹,现在却是感叹,一件事是围观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必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他字正腔圆地回答:“我想要你。”

“可惜我不是沈逸那一箱子球形关节娃娃,娃娃才会令他随意摆弄而永远不会离开。”褚青蘅摇摇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我并不相信爱情。可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旦你的爱情没有了,我可能会比任何人都过得凄惨。”

萧九韶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所以你刚才说散伙饭的时候,我并不想阻止你。我觉得……这是你的自由,我早就想过最后会不会是这个结果,我只能接受现实。”他微微笑了,脸颊边露出酒窝来:“但是,你很好。小蘅,你还是会跟我面对面谈论这个问题,而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决定权都在我的手上,那你自己的想法呢?”褚青蘅忽然觉得他们的立场转换了,她全面地占据了上风,他就像等待审判的人一样接受她的审判。她在这个时候发觉,原来他并不是一味的强大,此时此刻他就是那个弱者。

“我不知道,”萧九韶茫然道,“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只有你才有这个决定的权力。”

褚青蘅有点哭笑不得起来:“所以就算我说分手,你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当然不是,”他立刻否定了,“虽然你现在会忍受不了我,但是我还有机会去接近你,也许有一天你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我到目前为止喜欢过两个人,我在肖玥身上花了很多时间,同样的,我会在你身上花更多的时间,等我觉得无法继续下去。我想这个期限很可能是无限期。但我不会去保证未来的还未发生的事情。”

面前的菜已经全部上齐了。

褚青蘅动了筷子:“吃饭。”

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原点,那么究竟是重新开始,抑或干脆地结束?

她夹起一截牛肉肠粉,放在他的碟子里:“上次的时候,你都没有评价这肠粉味道到底怎么样。”

萧九韶猛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他真是聪明得不得了,这么快就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还说过,爱情就是两个人携手从悬崖上往下跳,我已经跟你跳过一次。”褚青蘅道,“底下风景不错,何时再来跳一次?”

他骤然微笑了,那笑容好似辽远而美丽的极光。

他只郑重地回答了两个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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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黑化

打算等这篇完结开始进行~

第七十章

吃过午饭,褚青蘅去S大踩点,而萧九韶则回到局里。她想他当初说的没错,她最擅长的领域是在研发方面,就不应该坚持去做最不适合的事。

她觉得自己一定被传染了,见到那位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导师的副教授,忍不住搜索他衣领和袖口的蛛丝马迹。就如萧九韶所说,他是个在学术上毫无建树的人,可她无所谓,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重回校园,她只怕自己会不适应。

那位副教授问她:“听说明天卓少会举办庆功酒会,你有没有选好自己的同伴?”一张请柬可以带plus one,他这样暗示了,她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当然没有,不过如果老师你愿意拨冗陪我一起去的话,那就有了。”

那种无味的千篇一律的酒会,萧九韶是不会有兴趣的。

她站在台前,跟卓琰、叶徙一起开了第一座香槟塔,粉红色的酒液从杯壁上淌下来,一股清甜的味道。底下的长枪短炮对准他们不停地狂闪,闪得她都要觉得自己快失明了。

卓琰站在中间,朝底下温文尔雅却居心不良地提示:“今日谢总也来到现场,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大家不妨把镜头转向谢总。”

谢允绍站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同他遥遥相对,脸色平静地举起酒杯示意。

褚青蘅感叹:“谢大少还是这么有风度,明知道自己会被气到内出血,却还是会应邀前来。”

叶徙笑嘻嘻:“喜闻乐见。我这就去跟前姐夫打声招呼。”

褚青蘅转向卓琰:“前姐夫?”

卓琰最不喜欢八卦,见她问了又不好不回答,勉勉强强地吐出三个字:“离婚了。”

褚青蘅恍然大悟,她果然是离开这个圈子太久,居然连如此爆炸的新闻都还没听说,不过谢氏也算有手段,报刊杂志的小道消息里还没有把这件事刊登上去。她端着高脚酒杯,朝台下走去,只见叶徙正笑着跟他说什么,谢允绍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她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谈话:“谢少,你最近身体可好?”

谢允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稍微皱了皱眉:“挺好,我也时常在运动,只是很少参加那种野蛮的户外运动。”

野蛮的户外运动?这是在对卓琰开嘲讽模式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卓琰似乎料到,还朝他举了下杯子,把杯底的一点粉红色克鲁格喝完。

褚青蘅故意地、一脚踩上他的尾巴,带着顺便磨蹭着碾压几脚的幸灾乐祸的心:“听说最近你离婚了,身边少个互相照应的人,更加要注意身体了。”

周围的记者被“离婚”两个字吸引,纷纷拿出录音笔来。

谢允绍脸上抽了抽:“劳你费心了。”

褚青蘅知道自己是落进下石的小人行径,但既然已经开了场,显然就要把小人一直当到底:“哪里,我是在感激你,如果不是谢少的所作所为,我今日哪有和卓氏联手的机会。”她点到为止,就飘然而去,留下记者慢慢八卦。

她把手上的酒杯交给侍应生,转身走到落地窗外的庭院里,原来当小人的感觉会这么舒爽,要不是她还要摆正自己的形象,真想大笑出来。她走到泳池边上,只见卓琰正跟自己的女伴拉扯争执,尽管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褚青蘅低叹道:“火气这么大,这真不好。”

她好心地给他保留了一点面子,就当做没听见准备掉头就走。

才走了两步便听见哗啦一声,她转过身,只见泳池边上少了一个人。她拉起裙子,飞快地奔到事发处:“怎么了怎么了?”

卓琰的女伴抬起头,用一脸无辜正直对着她:“他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不是你推的?”总之是什么都好,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叶徙拨了电话,“要麻烦你了,叶徙,拿一套卓少的备换衣服过来,他掉到水里去了,嗯,对,就是东区那个游泳池。”

全身湿透的卓琰像水鬼一样沿着栏杆爬上来:“……是我滑了一下,自己摔进去的。”

褚青蘅忍住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要我撑的场面也撑住了,我可不可以回去了?”

“请、随、意。”

她就知道他恨不得她立刻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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