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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颤音(100)+番外

摆脱掉过去的阴影之后的褚青蘅,就如出笼之鸟,飞快地融入到新生活中。

自然,这新的生活还多了一个人。

那就是萧九韶。

他的生活里依然充斥着各种案件,有些鸡毛蒜皮有些却是重大案件,每一件他都一视同仁兢兢业业。

夜间的耳鬓厮磨之后,她突然想起刑闵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刑队自称是我的叔叔,因为他想高你一辈哎。”虽然刑闵已经升职,她还是习惯用过去的称呼。

萧九韶平定了气息,在她耳边道:“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反正平白低了一辈的人又不是我,我才无所谓呢。”褚青蘅翻来覆去想躲开他,“别凑到我耳边说话,很痒。”

萧九韶扣住她的后脑,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的脸庞;“也对,你这么随意的人……”

“我是随和的人……”她轻笑,“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把正经话说完。”

萧九韶看了看她,待判断她是认真的之后,便松开了手。褚青蘅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蓝底银白色纹路的盒子:“给你的勋章。”

他看着那盒子,似乎有点迟疑:“勋章?”

“你不是想知道里面的刻字是什么吗?”她在第一次接到专柜小姐的电话时,正是最心乱的时刻,立刻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后来还是专柜小姐久等她不来,再次致电给她的,她才想起还有这件迟到的新年礼物。

萧九韶拆开了那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款对表,属于他的那只是黑色的,款式简洁大方。他拿起手表,翻到表盘,表盘底下只刻了她的名字缩写,其他什么都没有。他拿起另外一只,是刻着他的名字缩写。他笑道:“我还以为会刻什么深情表白,原来就这么简单。”

褚青蘅挨着他:“就是这么简单,胜过千言万语。”

萧九韶亲吻了她的嘴唇:“我也觉得与其千言万语,不如用行动来证明。”

褚青蘅一个激灵,想立刻逃跑,但还是被拖回来:“你已经证明过了,不必再证明一次了!”

他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机会,直接占=据了她。

“不要了,快出去,”褚青蘅拼命挣扎,“明天我还有一个实验!”

“明天没有做实验的机会了,我约了去看房子。”

“……这个房子也很好的啊,你看物业好,环境也好——唔……”

“你的话太多了,”萧九韶按住她,“这是关系男性尊严的事,你以为我会一直住着写了你名字的房产?”

“那也可以改成你的名字啊。”

“……褚青蘅,我给你半分钟,你可以交代遗言了。”

都是全名了,果然她不该说这句话。她转了转眼珠,立刻想出正确答案:“明天不是要去看我们的新家嘛,我还舍不得这么早说遗言。”

这句话触发的绝对不是悲剧,所以他留下了她的小命。

他们都是毫无选择困难症的人,只看到第三套便签了合同。褚青蘅乐得在一边休息,只看萧九韶跟人去刷定金和签合同。等他回过身,把合同放在她面前,指着签字栏:“签在这里。”

褚青蘅习惯性地要把合同翻到第一页从头浏览一边,但是又立刻被他按住:“合同我已经看过了,你签字就行。”

反正这类购房合同都是样本模式,看不看也差不多,她随手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萧九韶从她手下抽走了那一式三份的合约,转身递给接待员,然后回过身一把把她抓起来:“走了。”

褚青蘅看着他通红的耳廓,拉了拉他的袖子:“别这样,你看售楼处的人都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了。还有既然这件事了结了,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的。”

萧九韶僵硬了一下,转身过道:“什么事?”

“你想不想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

他松懈地微笑着:“很想。”

其实她已经有快四年没有来这里了。

她按下车库的遥控锁,车库门开启时候发出了轰隆隆的金属滞涩的声音。褚青蘅沿着楼梯走上去,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屋子里有股灰尘的味道。她直接穿着鞋走进去,一把拉开了严密的窗帘,细小的颗粒物在阳光下乱舞。

褚青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保险柜里搬出一副套着防尘罩的画来:“你觉得把这个房子挂牌卖掉好不好?我之前一直都不敢再进来,里面有太多记忆了。”

萧九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好就卖掉吧,请恕我提醒你,最好在我们领证前就卖掉,不然这就是你的婚后财产。”

“啊,你怎么这么别扭……”褚青蘅拉着他的手腕,“来嘛,楼上是我的房间,你不想看看?”

萧九韶没有挣脱她的拉扯,只是又补上一句:“对于我这样的人,你不会知道我会想些什么,如果我对你的爱情没有了,你也不会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你的下场可能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惨——这是你亲口说过的话。”

这句话褚青蘅的确说过的,没想到他现在还在记恨。她轻咳两声:“那个……有时候我也会说错话的。”

“我不觉得那时候你仅仅是‘说错了话’。”

褚青蘅恼怒了:“那你觉得是什么缘故?”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无需否认。”萧九韶的眼睛里倒是泄露了点笑意,“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伤心?”

“伤心不适合你,真的。”褚青蘅刚说完,便被他佯作生气地掐住了脖子,他的动作很轻,倒是不让她觉得害怕,“停停停,我可以交代遗言吗?”

“请说,这么客气不像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一辈子赎罪!”褚青蘅大声表白,“看在我一直很爱你的份上!”

萧九韶的手抖了一下,随即便游离开视线。他似乎有点不敢面对她地转过身:“走了,你还要待在这里多久?”

他不自在了。但是她一向很好心,没有抓着人痛脚不放的恶劣品质:“等下啊,这幅画我要带着走。”

萧九韶鄙夷道:“你不是说这个屋子充满了你无法回顾的记忆,所以才想卖掉?”

“是啊。”

“难道这幅画就不是屋子里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这可是赵无极啊,”褚青蘅顿了顿,见他没有出现她预期中的反应,“你知道赵无极是谁吗?”

“……知道。”

“那就对了,我当然要把它收起来,当做家传之宝一直流传下去。”

“那只能证明这幅画的价值超越了你不堪回首的记忆。”

褚青蘅严肃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么爱你,当然会为我们今后的生计打算啊。”

萧九韶差点栽下楼梯:“你够了!就算你不卖画我也养得起你。”

婚礼,最后还是理所当然地按照凌卓宁女士的要求,办了游轮婚礼。中场他们在休息室小憩,褚青蘅在换第二件礼服,几乎要哭出来:“怎么办,我只是去了趟德国而已,这件衣服的腰围就不够了。”

她在半年之前跟着教授去了德国做学术交流,那边活动虽少,却一直好吃好喝,回来之后她还是自信自己不可能变胖,结果乐极生悲,连礼服的束带都系不上了。

萧九韶正穿着单件的衬衫,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就睁开眼道:“要我帮你?”

褚青蘅正和几根带子搏斗:“你连这个也会啊?”

“试试看,”他走到她身后,抓住那几根鲸鱼骨的带子,估计一下它们的牢固程度,“先扶住桌子,然后深吸一口气——”

褚青蘅照办了,刚吸完气便觉得腰上一阵紧绷,几乎掐得她要断气了:“你……轻点……”

萧九韶三下两下打好结头,松开手:“好了。不过你还是不要大声说话或者吃东西了,免得绳子承重力不够断开。”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衣架上挂着的三件套西装:“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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