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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院长的小夫郎(136)

大伙儿都在激烈讨论,唯独是堆着山高文章的覃泽喜极而泣一头栽进了书海之中。

“总算是要成亲了,终于不必一日三篇检讨了!”

不过高兴之余他又长叹了一口气,一副苦大情深之态,悲戚戚的吟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得了吧,还搁这儿风流,若是传到院长耳朵你三篇检讨变五篇。”

覃泽瞪了于和一眼:“怎的,我还不能感慨一番,若是我能早遇见他几年,明日娶他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就嘴犟吧,我瞧你德行早一辈子也没指望……”

三月初七,宜嫁娶,求福,祈嗣。

成东梨花苑的爆竹从晨起便不绝于耳,热闹的如同又一次过年。

朱雀街上,一行喜庆红服的队伍缓缓往前,新郎官儿高头大马,烨然若神。

沿街看热闹的人惊叹见到如此好相貌的新郎,却又惋惜见到的时候人家已经是新郎。

炮竹一路在响,喜糖沿路散发,热闹了足足半条街,一直到另一处正热闹的时府。

“白蔹,可收拾好了!?迎亲队伍过来啦,可别误了吉时!”

第57章

“可别尽顾着收迎亲队伍塞的红包了,干活儿麻利点儿,眼睛放敞亮,见着来客要热情招待。”

“哎呦,这公子收拾的究竟如何了,迟迟不见出来,新郎官儿等就罢了,就怕误了吉时!”

“太傅大人恭喜恭喜……”

时府里红绸高挂,张灯结彩,宾客如过江之鲫,听闻时府要结亲,便是京城也有官员前来参宴,此番自是热闹非凡。

白蔹在屋子里受七八个人围着,从穿衣到盘发没有一件事儿是经自己的手办的,天还未亮就被拉起来洗漱装扮,像似提线木偶任人捣腾。

他里里外外被洗刷,不由得想,倒是像村里过年的时候宰猪一般,也是把猪刷的白白净净的。

自然,大喜的日子里他并不想把自己比做是要被宰的牲口。

只是他不明白要黄昏时才嫁过去干嘛要那么早起来?

几个时辰的捣腾后,白蔹觉得自己香喷喷的仿佛已经神仙,脑袋也因为没睡醒且不曾吃饭食而晕晕乎乎的。

三月春风中,他衣着繁复,头上顶着冠玉,被扶着前去大堂里给几位长辈行礼。

衣物繁琐,他生怕踩到衣角给跌到了大堂里,索性是仆从递给了他一条又宽又长的红绸牵着,而另一头的则是一身喜服光彩照人的宁慕衍。

两人给时家的长辈以及姜自春磕头,拜别父母以后,他还没得看两眼宁慕衍就被塞到了轿子上。

八抬大轿不是虚晃的,白蔹觉得再来三个自己坐着那也是宽敞的很。

摇摇晃晃听了一路爆竹声,忽而人声鼎沸,白蔹神思飘忽下也知道这是到宁府了。

然后被扶下来,垮火盆儿,用柚子叶蘸水拍打身体,一应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抵达了正堂。

自然就是拜堂了。

其实相对于时家来说,白蔹觉得宁家倒是更让他熟悉一些,未此进门他也不会像别的新人一样觉得陌生而紧张,反而似是回家了一般,一切都很寻常自然。

且新人离家都要哭一场,大好日子他也没哭,倒不是因为已经活了第二世铁石心肠了,实在是老爹离自己算不得远,书院又挨着医馆,可太容易相见了。

为此白蔹没有太多特别的伤愁,还是那句话,没睡醒又被扯来扯去,做着细碎繁琐的成亲礼晕乎。

好在是一通折腾之后,他先进洞房了,在熟悉的抵暮园,被红绸红灯笼映衬的喜庆至极的抵暮园。

白蔹被送进屋子感觉受罪可算是结束了,一眼瞧见秀鸳鸯的喜被直接扑了上去,再不肯动弹一二。

“成亲太麻烦了,幸而是只用成亲一回,不然还不得生生把人累死。”

白蔹趴在床上,便是在远离宴客园的抵暮园里白蔹还是能听见外头宾客的喧嚷,可想而知今日来的人有多少。

时府和宁府都是府城高门,两家结亲也是一段佳话,前来两家祝贺的人想想都多。

这般的热闹让白蔹不经意间便想起昔年自己进宁府的时候。

那是初秋的天,尚且已经带着一丝凉意,他自己换上府里送来的喜服,上午就被一顶轿子从家里抬走,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吹锣打鼓的声音,带着惴惴一直进了宁府。

与之不同的是那日宁府安静的很,静的白蔹都不敢发出声来。

白蔹光是见到这大户人家的宅邸就被唬住了,哪里知自己被简待,心里还惦记着又能再见到那个生的跟谪仙一样的郎君了。

谁晓得那日宁慕衍出门应酬,回的极晚,回府就径直回屋歇息了,别说脑子里的旖旎没能实现,竟是连人影儿都没给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