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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院长的小夫郎(137)

白蔹想着便气的牙痒痒,不过而今早已是旧事,恍若大梦,自己今朝竟然是受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进来。

当真是天道无常,捉摸不透的命运。

白蔹正在出神,忽而响起了敲门声,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公子,是奴婢。”

白蔹看着探头进来的是三棱,松了口气,他慢腾腾的挪到床边:“你怎么过来啦?”

“是少爷让我给公子送些吃食进来,怕公子饿着了。”

三棱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打开盖子取出了两叠糕点和一盘切好的桃子。

白蔹早就饿了,也不晓得是谁说的成亲新人不能吃东西,他拿着食物赶紧往嘴里塞,两腮鼓的很圆,含糊不清的问三棱:“今日府上的宾客多吗?”

“可太多啦,奴婢听老太太说还是昔年宁大人大婚的时候才这么热闹过了。”三棱给白蔹倒了一杯茶水:“公子慢点吃,没有人进来打扰,少爷正在外头会客呢,怕是还有些时候才能进来。”

白蔹又问:“少爷喝酒了?”

“且不说会客需得喝酒,少爷今日大喜高兴,再喝着呢。”

白蔹点了点头,好似自打先时他们因构陷后,就再也没见着宁慕衍喝过酒了,不过他想说那事儿其实也不能全然怪喝酒,原还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致使如此,否则真要是喝多了哪里能办事儿。

后来听闻宁慕衍把始作俑者拎出来处置了,他也没有细细过问,毕竟是不值得多提的事情。

吃饱喝足后,三棱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待着,只对白蔹说在外头守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再叫他。

白蔹又陷入了乏味之中,他看见屋里的梳妆台上一个大铜镜,照的还挺清明,跑过去欣赏了一阵儿今日自己的装束,又在在宁慕衍的卧房里转了两圈儿,天已经彻底黑了。

不过府里亮起了许多灯笼,明亮的一如白日。

白蔹枯燥的厉害,在屋里也溜达够了,索性还是老实坐回了床上。

觥筹交错,祝贺畅饮……

宁慕衍得到脱身进婚房的时候已经不早,他摒退下人独自推开门进屋去,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笑意,待到他走进卧房时,却是微微怔住。

看着蹬了鞋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人,他无奈摇了摇头。

宁慕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上,埋头近距离的看着睡梦中的白蔹,笑容更盛。

他伸手捏了捏白蔹的脸蛋儿,轻声道:“好在没有搽脂抹粉,不然还真不知怎么收拾。”

随后他先脱了自己带着一身酒气的喜服,接着再小心褪去白蔹一身厚重的枷锁,他一直小心翼翼,并未吵醒人。

睡梦中的白蔹只觉得身子忽然轻盈了,他十分自在睡的更熟了些,不知什么时候好像滚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怀抱越来越热,感觉自己快要被蒸发,白蔹忽而睁开了眼睛。

灯火温黄,入目见着一张白玉无瑕的俊秀脸庞,白蔹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合目养神的宁慕衍感受到了怀里的动静,他睁开眼:“醒了?”

白蔹坐起身子,看着自己已经褪去了喜服,身旁躺着正看着他的宁慕衍也只穿了一身亵衣,两人不似大婚,倒像是寻常一日夫妻入眠一般。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熟,没忍心叫你。”

白蔹翘起嘴角,复又躺回了宁慕衍的臂弯里。

两人四目相对,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们真的成亲了。”

“是,我们成亲了,白蔹。”

白蔹伸手摸了摸宁慕衍的鼻梁,他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张无暇的脸,即便是如今依然觉得像在做梦,他有些不确信这个人真的已经属于自己了。

在经历了这许多的磋磨辗转后,宁慕衍成了他真正的夫君。

宁慕衍由着他摸了好一会儿,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喑哑:“现在睡足了吗?”

“嗯,就差一点点了。”

宁慕衍笑道:“你怎么这么贪睡?”

白蔹笑他道:“老年人睡眠少自然是睡的时辰少,年轻人睡眠就要多些啊。”

宁慕衍笑了一声,随后坐起身把白蔹也拉了起来:“还未喝合欢酒,而下不能再睡了。”

白蔹跟着宁慕衍从床上下去:“喜服都脱了,要重新穿上吗?”

“我娶得是你,又不是娶喜服。”宁慕衍倒了两杯酒:“再者亵衣也是赤色。”

白蔹坐在桌边托腮看着宁慕衍,被递了一杯酒过来,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没把握:“这酒烈不烈啊?”

宁慕衍摇了摇头:“烈酒伤身。”

两人手臂交缠,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