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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院长的小夫郎(135)

“啊?!”

覃泽抖着手看了一眼宁慕衍,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看热闹的白蔹,顿时就傻眼了。

他就是能猜到乡试考题,那也猜不到自己一眼相中的小哥儿竟然是自己老师的未婚夫郎。

覃泽从来没觉得这么怂过,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山茶花藏到了身后,早晓得姜白蔹是院长的人,就是在茶花烂在花郎的担子里他也不会拿过来卖弄风骚。

“你倒是好孝心,隔三差五的拿花往你师母手里送。素日却是不见得在读书上如此用心。”

覃泽咽了口唾沫,这朝可当真是挖土挖到太岁头顶了。

“院长,这、这误会。我就,就路上遇见师母问声好,没别的意思。”

白蔹微敛着眉眼,抬手掩嘴干咳了一声,方才可没少被这小子给气到。

他没安好心的拱火,反而一脸无辜惊讶看着宁慕衍:“啊?你们书院的学生见人便问好便说恭候佳人,你有情我有意?”

白蔹嘶了一声:“宁院长平日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啊?”

覃泽听这话差点就给白蔹跪下了,他双手合十一脸可怜哀求样儿:“求求别再说了。”

白蔹看着覃泽:“方才我见覃泽小友很是自信光彩,原来也是怕老师的吗?如此可就不再英俊潇洒要落人一头了哦。”

覃泽连忙摆手:“不敢英俊,不敢英俊。”

白蔹笑出了声,颇觉得像是爹娘混合双打,眼见人吓得小脸儿都白了,哪里还有方才的意气风发。

他是心善,道:“以后别再捣鼓这些花样什了。”

“是,是。”

宁慕衍气焰未消,看着躲到了白蔹身后的覃泽更是脸色难看:“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知道,知道院长。”覃泽小心翼翼哀求道:“那学生能走了吗?”

宁慕衍斜了他一眼:“不走难不成还想在这边吃晚饭。”

虽是挨骂,覃泽却如负释重,连忙撒腿跑得没了影儿。

白蔹背着手笑看着宁慕衍:“不正经的老师教出些不正经的学生来,倒真当是以身作则了。”

宁慕衍看见系着个桔梗色斗篷的白蔹,气色极好,他伸手拉过他的手捏了捏,临黄昏的雪又大了些,他轻轻扫过白蔹肩头的雪:“安能全然怪我?”

“否则呢?”

“谁让你那么招人的。”

白蔹哼哼:“我哪有院长招人,今日在雅集上可没少见院长的爱慕者。”

宁慕衍闻言眉头紧锁:“有人为难你了。”

“算不得为难。”

白蔹不想多提今日雅集的事情,他拉着宁慕衍的手,笑话道:“你不是说那花儿是你送的吗?怎么闹半天还沾学生的便宜呀?”

宁慕衍挑眉:“我何时说是我送的了。逮那小子好些日子,今日可算是逮住了。”

白蔹低头笑出声,忽而想起头日花瓶打碎的事情,竟是不想有些人看起来光风霁月一派正直,私底下心眼儿这么小。

“看来今日倒是解了院长的一件烦忧之事,可喜可贺!我做主了,去酒楼吃席,你请客。”

说完,白蔹便走去了前头。

“可我的私产都给你做聘礼了。”

“那可惜了,便我一人去好了。”

宁慕衍笑着跟了上去,雪花纷飞,永昌府城屋顶上的薄雪越积越厚,黑瓦白墙渐为一色。

积雪在一声声的爆竹声中化开,暖意渐浓,冬去春来。

三月,如约而至。

这日宁慕衍在书院里授完课,留着一课室的学生。

“院长,今日可是要延时继续上课?”

宁慕衍合上手里的书页:“不必,留大家一刻是有事要说。”

“明日因私事我会告假一日,你们可来书院可不来,但布置的课业一定要完成。”

课室里的书生哗然,自从书院开课起,宁慕衍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便是有人想去请假若非必要他都不会准假,倒稀奇院长竟会告假一日。

好事学生道:“三月春景正好,莫不是院长也要前去踏春?特此也给学生们一个赏春的机会?”

宁慕衍今日心情很好,他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早便同你们定下了规矩非要紧事不可告假,赏春大可休沐的时候前去。”

为表示自己以身作则,宁慕衍道:“此次告假缘因我明日成亲。”

诸人闻言傻了眼,既是震惊宁慕衍还未成亲,又是震惊竟然明日成亲。

“院长,院长,不知师母是何许人家的人,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也见见。”

宁慕衍笑而不答,把书夹在了自己腋下:“下课吧。”

言罢,也不顾诸人的好奇和追问,衣袖飘飘,迎着春色扬长而去,竟是比昔年高中状元一身官袍游街还要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