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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239)+番外

话还未曾说完,便见眼前的人儿立马低下了头。

只伸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手掌。

以至于方才眼里看到的好似只是一场错觉。

沈毅堂胸中发热,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她将要落泪了,是为了···

可转念一想,怕是他的语气过重了,又吓着人呢。

哎,沈毅堂心中一时想着,又是打不得,又是骂不得,偏偏又是个爱惹事儿的,白白只能苦着自个了。

也不知怎地,就是着了这一条道了。

沈毅堂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只低着头,不错眼的盯着眼前的人儿。

一时,屋子里很静,很静。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屋子里,烛台上的蜡烛摇曳,将两个人的身影缠绕在一块,拉得老长。

春生轻轻地将药粉撒在沈毅堂的伤口上,许是那药粉药性较强,只见他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春生不由放轻了力道。

顿了顿,又试探着,轻轻地往伤口上吹了一口。

却见那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春生一顿。

没有抬眼。

只从腰间掏出了一条崭新的帕子,叠好,然后轻轻地包扎在了他的伤口上,最后在大拇指外侧打了个精致的结。

沈毅堂全程没有说话,看着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他的伤口丝毫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就跟有人拿了根鸡毛掸子不断的在他的心窝子里挠啊挠似地。

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见已经包扎妥当了。

只将包扎好的手抬到了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见那个结打得整整齐齐的,精致漂亮,就像是小兔儿头上两只尖尖的小耳朵似地。

面上不由一笑,只嘴里却是颇为嫌弃似地,发出冷哼一声。

春生忍不住小心地抬眼,犹豫了一下,低着声儿提醒着着:“爷,您···您还是要请大夫瞧一瞧,被牙齿咬了有毒,得快些诊治,那伤···太重了···”

沈毅堂听了又是冷哼一声,喃喃地嘟囔着:“也不知是谁弄的···”

春生闻言,只咬了咬嘴唇,顿了顿,小声道:“横竖明日大家都知道了,爷不必为了···”

顿了顿,有的话她说不出口,只咬着牙,半晌,才继续道着:“是奴婢以下犯上,皆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沈毅堂不乐意听她叨叨这些,只不耐烦的摆手道着:“行了,爷自有分寸!”

一时抬眼,见两人均是衣衫凌乱不整,整个床榻上皆是一派凌乱不堪,身上、床榻上残留了斑斑血迹,好个乌七八糟的。

沈毅堂身上本就有些劳累的,经过这儿一通闹起,只觉得有些疲惫不堪,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

按理说,按平时的脾性,若是发生了这么糟心的一遭遭破事,早就怒火滔天,早撒火不止八百回了。

可这会子,瞧着这幅局面,不知怎地,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许是一回二回的也渐渐地习惯了,一来二去后,他发现,他在她面前渐渐地没了脾气。

若是每天这样,心肝脾胃都还不得气得蹦出血来。

尽管事儿没有办成,其实本就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事儿,还没有想过要这么早动她的,总觉得还小,确实有些不忍下嘴。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就有些把控不住了。

倒是意外的发现,似乎···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沈毅堂为着这个意外发现,多少有些高兴。

只心中仍还是有些不平。

她咬得这样重,像是要一口咬死了他似的,真真是将他当做了洪水猛兽了不假。

不可否认,对于春生这一口,沈毅堂心中有那么些受伤。

一时,抬起了眼,只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喃喃的问着:“小丫头,你与爷说,你果真这样厌恶爷么?”

说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神色,只扬了扬手示意着:“不然,怎地下得了这样重的力道。”

春生闻言,眼神闪了闪,垂下了眼,没有说话。

沈毅堂见她又闷不吭声地,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呢,不由又捏起了她的下巴,不过这一次,面上到是没得那股盛气凌人的气焰了,只低低地问着:“嗯?回爷的话,你就这样讨厌爷么?”

春生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竟然挣开了,他并没有用力。

其实,她的脑子里亦是乱糟糟的。

见眼前的人,面上似有些疲惫不堪,许是因着受了点伤,失血过头了,面上难得显得有丝羸弱的感觉。

一时,想到下午初见时的暴跳如雷。

椅子上对她的戏弄调笑。

床榻上时的面目狰狞。

以及这会子,面上那抹难得的羸弱。

脑海中许多画面一一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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