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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238)+番外

春生听了,只瞪大了双眼,只以为自个听错了似地。

半晌都未曾反应过来。

沈毅堂手上的力道不由又紧了几分,直眉瞪眼道:“被你这样的蠢丫头伺候着,爷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只松了手,指着床榻上方的暗格,咬着牙一字一句对着她吩咐着:“去将里头的药箱拿过来,赶紧的给爷包扎!”

春生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似地。

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眼神后,立马吓得收回了视线。

眼睛闪了闪。

半晌,只忙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有些手忙脚乱,甚至是连跪带爬的踱到床榻那一头,将暗格打开,果然瞧见里头放置了个木匣子。

将匣子打开,里头摆放了一应瓶瓶罐罐。

好在沈毅堂被咬的是左手,只用右手在自己内衫的下摆上撕扯了一条布条下来,又从匣子里挑拣了一个药瓶,一股脑的扔给了春生,又将受伤的手掌递到了她的跟前,没个好脸色的对她说着:“将里头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将伤口包扎好便是了!”

春生闻言,不敢看他,只默默地接过那条布条,及那个小药瓶。

只是触及到他血淋淋的手掌那一瞬间,春生一愣,眼眶没由来的一红,不知怎地,只觉得眼里五味陈杂,心里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知是愧疚,害怕,还是委屈,伤口明明是她造成的,可自己还是会觉得委屈。

明明是他先欺凌在先的,她只是出于无奈的正当防卫,可是,见将他伤成这样,竟然还会觉得愧疚。

她只低着头,不敢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见他的伤口上的血流满了整个手掌,还滑落到了手臂上,春生瞧了片刻,只用那个布条将他手上的血简单的擦拭了,又随意按压在了伤口上。

半晌,蠕动了下嘴唇,只鼓起了勇气对着头上的人低声的道着:“血···流的太多了,奴婢先去打盆水来,先给您清洗···”

她说完,也不敢抬头看他,见他没有出声,也没来得及待他回应,就一溜烟的从床榻上下来了,边走着,边走边整理凌乱的衣裳。

方才见屏风后头摆放了浴桶,便直接走了过去,果然瞧见浴桶旁摆放了一应洗漱物件。

春生用木盆装了些清水,取了两块干净的巾子,便匆匆地返回来了。

其实自春生下了床榻后,沈毅堂的视线便紧紧随着她移动,见她为着他奔走忙碌着,心中原本的不快竟然悉数消散了,只不错眼的盯着眼前的身子,嘴角轻轻地扬起。

见她很快便返回来了,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忙板起了一张黑脸,随即,心中有些别扭,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

春生打了水过来,只跪在床榻前,将巾子打湿了,轻轻地握住沈毅堂的手掌,只轻手轻脚的将上头的血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一连换了两盆水,将血迹悉数擦干净后,便见到了真正的伤口。

只见大拇指内侧,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深深的陷入了肉里,皮肉都有些微微的翻滚着,若是在用几分力道,那一整块皮肉似乎都有被咬下来的可能,红肿了一片。

春生瞧着,心中是倒抽一口冷气,双手都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一旁的沈毅堂见状,见伤口这样狰狞,亦是板起了一张铁青的脸,开始冷嘲热讽起来,道着:“你是属狗的吗?爷养的山东猎犬都没有你这样凶悍!”

春生却是没有在意他的嘲讽,眼里只有着这满是狰狞吓人的伤口,顿了顿,只红着眼,抬头看着沈毅堂,喃喃地低声道着:“伤口···伤口太严重了,得立即派人去请大夫诊断,不然···”

春生呆愣了片刻,愣愣地道着:“不然会溃烂的···”

沈毅堂闻言,瞧了春生一眼,半晌,只漫不经心的道着:“将大夫请来,闹得人尽皆知的,你不想活命呢?”

第136章 |

春生听了,猛地抬起了头。

只瞪大了双眼,尤不可置信似地看着他。

沈毅堂见状,见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瞧着,面色不知怎地一点一点地在发热。

奇怪,平日里总是嫌她躲着、避着,总想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这会子见她双眼勾勾地盯着自己,只觉得脸一烫。

有些别扭的瞪了她一眼,嘴里咬着牙喝斥着:“你这个没点眼力劲儿地臭丫头,你是成心要与爷对着干是罢,别磨蹭了,爷吩咐了包扎就快些给爷包扎好了,大半夜地别在磨磨唧唧了···”

顿了顿,只见眼前的女孩儿眼眶中似乎起了一层雾,似乎蓄起了一眶泪。

沈毅堂一愣。

不由放轻了语气,只愣愣地看着她,喃喃着:“得了得了,爷不凶你便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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