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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275)

作者: 不溯生 阅读记录

洗的干干净净,清香扑鼻。肚兜上的细红绳迎风飘荡地欢快。

她干站着好半天,许久才缓过来,面色难看地偷睨了那一直在垂首写字的男人一眼。

他依旧是那两袖清风的清寒模样。

衔枝抿唇,起身,却见远处木桶里有件不那么旧的衣裳。

她奇怪,这继父很是节省,怎会随意扔衣服。好奇中去瞧了瞧,却一愣。

有股血腥味。

衔枝连忙把衣裳拿起来翻开,果真见底下的一片有不少血点子。她登时回神。

是当时祁二打的,她给他粗粗包扎了一圈后没管了。想来是他今日醒了之后自己换的。

…如此艰难,还给她洗裤衩子甚的。

她那些尴尬不适陡然被歉疚掩住,一时竟怅然自省。

怎能这样想他呢?

衔枝仔细把衣服归整回原样,去上游打水烧热了洗澡。

四下帘子都落着,看是看不见,水声却不是这破烂茅草屋能抵住的。

石桌上的男人慢慢写下最后一笔 ,随手捻起海棠枝端详。良久才放下。

翌日,衔枝还在睡呢,裴既明又起了床去外头写字。等到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桌上铺展了一副漂亮传神的画。

是海棠花。

她不觉看直眼,做完饭的裴既明挽着袖子出来,递她一瓶子药丸。

“解毒丸,常理来说百毒都可解,只是有快有慢。一日两粒,早晚各一。”

衔枝笑了,谢过他。两人一并去吃饭。

经这一遭,二人亲近了。饭桌上裴既明竟破天荒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进碗。

衔枝直眼,虽谢了,下筷时却不得劲,她本能有些嫌弃旁人的筷子。

裴既明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却也不再夹菜。衔枝闷着头,面上讪讪。洗碗时主动补救 ,凑到他身旁小心拉了拉他袖子。

裴既明垂眼,那大姑娘讪讪地朝他露个笑脸:

“爹,我来吧。你身子才好。”

他收回眼风,抹布搓地迅速,寒声道:

“我洗好了,无妨。”

衔枝面色一滞,赖在原地顿了会才耷头耷脑离开。

洗衣裳时衔枝又凑过去,却见他手里搓着她亵裤,白白小小一条,浸在水里一下就能透出他那双手。他还仔细翻开来,搓地嘎吱作响。她没忍住红了脸,暗恨昨晚明明藏好了,怎么还被他掏出来洗了。

犹豫了会,衔枝想伸手夺回来:

“爹,这东西我自己洗为妙。”

他胳膊往前一伸,挡住衔枝的手,不以为意:

“都是要洗的,多几件无甚区别。也省得你再打一桶水。去帮我拿两个皂荚。”

衔枝霍地卡了嗓,他这风轻云淡的样,真叫她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她只好照做,之后一连几日,日日都如此。衔枝都要习惯了,又来一场意外。

她推迟的月信来了。

身上没有月事带,她梦里被裴既明叫醒,迷迷糊糊地一模身下登时醒了觉要爬起来。她继父连忙制止她:

“莫动,血流地更多。”

衔枝红着脸躺下去,他拿了许多毛纸让她垫一垫,随后从容不迫地坐到一旁拿起针线。

衔枝偷看,他那脸分明红了。手里一个东西的形状…越看越像月事带?

她陡然惊恐,待得他把那东西缝好了拿过来,衔枝居然不敢去接。头顶上响起那人泊然的安抚:

“我常读道法与佛经,男与女在我眼中并无太大区别。只是恪守世俗规矩,我寻常不会触底。

月事带我曾见我娘做过,从前有印象。莫要害怕。水打好了在帘子后头,你清理便是。”

门响,衔枝过了好会才探头,慢慢转眼。床边赫然是一条针脚绵密的带子。不远处水桶里飘着热气。

她骤然红了眼眶。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由,只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真是很安心。

又是一月,衔枝日日吃药丸子,腹痛真没再发作过。与此同时她身量又高了,衣裳短了一大截。

家中无布料,还是她继父眼尖发现了她的局促,主动道:

“明日我们下山去扯两匹布来。一月没下去卖字,可不能让同行抢了生意。”

衔枝心里熨帖。噘着嘴同他道谢,这回由他抱着肩头揽在怀里安慰,半点没有不适了。

衔枝想,这简直就是念了十世阿弥陀佛才换来的好爹。不是亲爹,甚似亲爹。

下了山,却一路揶揄的目光。那王大娘见裴既明今日带着便宜闺女下山了,不由躲了躲。

衔枝眼尖瞧见她,刚要去算账,被裴既明牵住手:

“莫理会她。恶人自有天收。”

她于是点点头。

许是怕闲言碎语,父女俩路上坐了牛车去了隔壁镇子。这个清河镇更大,也繁华地多。隐约有些苏州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