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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18)

作者: 不溯生 阅读记录

只是这些东西到底缥缈。祁太傅遣密探来报徽地养巫师立国时她依旧觉得荒诞。虽然惊讶,也决定拿它开刀,可没有亲眼见到的东西,楚衔枝从来都不会信。

她借着束发的功夫不着痕迹地睨眼溶洞。洞口特意留下的红果子没了一个。

那股怀疑又渐渐降下来。

楚衔枝垂眼,她奇怪过许多次:山中疑点的解路是否会在裴既明身上?

她不忘,他有吸引鸟兽的本事,那鹞子分明拿他当主人,王八也舔着脸缠他几日不肯走。

徽地巫术真假暂且不谈,若真有,裴既明是否习得一二?是否是他为困死自己而布的?楚衔枝不由攥紧手中木枪,可他的表现也尽在眼中。裴既明确确实实地没有什么多余举动,几次夜里她悄然打量他,他都不曾发现。何况一命换一命不值,若是自己长久不回实情败露,母皇父君震怒,父君定会迁怒于徽地,屠个干净。

昔日棋弈天下的晋朝摄政王大名九州无人不如雷贯耳。他裴既明肯赤足解发跪地受辱,为的就是一国百姓。自然没有干这蠢事的道理。

…朝中异动繁多,母父君母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就存着拿老臣给她当磨刀石的意思。她需要亲手解决才能彻底服众。

五日远不够从那地方去上京,林羞花定会回去偷偷禀报,可老东西们都等着看她真人…至于念霜,她应当稳得住。

此行,若再不走出去只怕得不偿失。

她难得有些沉不住气。似是回到小时候被父君揪在御花园高台上,底下是那些贵族小豆丁玩耍嬉戏的欢声笑语,自己却只能听着他们玩闹,包着泪颤颤巍巍描红学六艺。好不容易求了母皇得一日休息,父君下了朝又要来抓她背四书五经兵书政要。若是哪处出错,父君的紫檀大尺板便毫不顾惜父女之情地重重拍下来,打得她几日不能握笔。

他每每凝着深不见底的眼提点她:“和光,你是太女,肩担天下之责。”

是天下,而非区区大晋。

承蒙父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手把手教导一十三年,楚衔枝自问早已做到“稳”这一字。

虽则这是她第一次领兵在外,可事事皆在掌控之中。只这么一回…被异物钻了空子。

分明去的时候是没有的。反倒是回,弄出此等阵仗。

金乌赴职,初阳乍起。鸟雀大梦初醒,三两个叽喳。一下打断楚衔枝的思绪。抬头,见那通天树杈子上架的鸟窝里一只花红的鸟儿探头瞅她,楚衔枝脸一黑,刚填饱地肚子一下饿了。

但凡手中有弓也不至于一口肉都吃不上。这地方野兽没有,鸟却一堆。偏她只能看着。眼下还多了个存着杀她之心的病秧子要养,真是有趣。

正琢磨要不要再试一试投枪串鸟,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阵鹰啼,吓得周圈不少鸟赶忙飞逃。楚衔枝觉得耳熟,抬眼,果然是那只昨日不见踪影的鹞子。

它盘旋而下,在楚衔枝头顶上松了爪子扔下两只鸽子。急急冲她叫了声。

她一顿,用枪拨弄两下,发现这血还是新鲜的,一瞧就是刚死不久。

楚衔枝奇了,抬头瞅它:“你昨日消失就是为了打猎?不该啊,一日一夜不见,怎么只有两只。”

话音刚落,鹞子又冲她叫一声,飞速往裴既明那处去。楚衔枝要笑不笑地挑眉:“是个忠心的。”

可惜也不是多么通灵气,这不是听不懂她的话么。

楚衔枝找了些不甚潮的细枝条,利索地扒光鸽子毛放干净血,百辟匕首龙鳞出袖,她迅速摁住手柄末端,上下两侧的三颗玛瑙石,末端一下弹出两颗火石。楚衔枝迅速点了火便收回,没多久肉香便飘起,径直飘进了裴既明的鼻尖。

他瞥眼身边探头探脑的鹞子,依稀见楚衔枝正死死盯着两只鸽子,迅速取出贴身里衣间隔里的一方鎏金小盒,两指携出一粒药丸吞下。一派行云流水,叫人半点看不出正值病中。

鹞子急急叫了声,裴既明轻轻咳下,道:

“出去,莫染了病气。”

鹞子眨眼,却还是听话地走了。楚衔枝竖着耳朵听了点,这时肉也熟了,火速吃干净了自己那份才拿着一只弯腰进洞。

裴既明正如她所料冷嗤一声,随后又是铺天盖地的咳。可惜楚衔枝这不存在什么怜香惜玉,伸着香喷喷的鸽子过去逗弄他两下,在他几欲劈死她的目光中才堪堪把树枝放进他手中。

这样的关头,自然不会再清高。裴既明头一回不曾拒绝,接过便用另一只手撕作肉条文雅地咀嚼。

楚衔枝不错眼地盯他,看个乐呵:

“世子这鹞子可真是能耐,知道为主人排忧解难,也不枉你养它一场。只可惜并非万物有灵,那王八跟了你一路,却到底没养亲。说来惆怅,也不知此时孤那婢女如何想孤。你那贴身太监又是如何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