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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10)

作者: 不溯生 阅读记录

他眉头一锁,当真脸色难看下来。盯着她一字一句:

“我徽地女子自小熟读女戒女训,听闻晋朝也不例外。太女身为晋朝女子表率之首,却为辱我而故意做出一副勾栏做派,恐怕令晋朝女子蒙羞。”

他本是个自小仙气飘飘的人。谁都难从他口中听见染了红尘的凡话,更不提语意不好的。可这小半月来却次次在这位晋太女面前破功。但凡面前是个男子,换了脾性不好的上去便是一顿打。

楚衔枝脸上笑意却不凝,大眼儿幽幽转动两圈,似乎全然不在乎裴既明话中的憎恶,反而颇有兴趣地一歪头,发如水般淌下,称地眉眼间艳色荡漾。

她听笑话似的一挑眉:

“哦?表率之首?不错。”楚衔枝倏地皮笑肉不笑:“既为表率之首,那表率什么自然是由孤来定。孤以为,世间男女除却身上多一样东西少一样东西外并无不同。非要寻出不同来,兴许是男子自小受照拂地多,以至于什么下三滥的都敢用女训女戒那一套规训女子。

然孤身为太女,享东宫之位,自然也同世间太子一般要开枝散叶。孤不过学一学那些个纨绔调笑女子时的做派罢了,如何就下贱了?若是如此说来,世间男子当真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世子那一番话可真是欲加之罪啊。古语云,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说到底孤也是想细心关切远宾,了解了解一二,怎地就同勾栏联系到一处了?”

她不屑地嗤了声,眼中隐约浮层晦暗:“是这天气不闷热?还是你领子不紧实?”

如愿瞧见裴既明陡然青黑的脸,她方重新笑开,灿若春花:

“孤,哪里说错了呢?”

他冷冷瞧着楚衔枝满是兴味的脸,蓦地掩去脸上表情,平板无波:

“既如此,恕我与太女无话可谈。裴某先行告退。”

“慢着,”他方起身,楚衔枝又变了脸,眉梢藏锋却眼中明亮:

“好了,孤就是说了些玩笑话,不做数。世子且端坐着,与孤一同瞧瞧这大泽的雄伟壮阔。”

…又是这般半真半假进退自如,一派胡言!楚衔枝性子之恶劣早早超乎了他从前所闻。她哪里有一朝储君该有的模样?

裴既明心头憋火,抿着薄唇冷冷与巧笑倩兮的太女对视。

楚衔枝双燕眉有意无意地挑一挑,脸上却不是好相与的样。

为人阶下囚,裴既明到底强逼着自己忍了下来。别过头自顾自看着瀑布飞流直下。白练飞打,溅出无数水花。

大船稳稳行驶,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之中难以看清前方。

楚衔枝见他看得出神,往嘴里丢了颗小杏,道:

“世子从前可曾来过这天险之泽?”

裴既明顿了下,闷声:“只在岸上见过。”

她了然,意有所指:“若非孤牟足劲,怕也只能隔岸相望呢。咦,哪里来的鹞子?这花色还真不常见。”

他听她那话中有话,并不舒服。却敏锐地捕捉到鹞子二字,顺着楚衔枝的话抬头,随即一顿。微微睁大了眼——枭?

甲班上一直黑白层次分明的鸟歪着头突然出现,直挺挺地飞进来。守门兵卒连忙拿枪去捅。

这鸟却飞地极高,时不时俯冲,角度刁钻,直往着楚衔枝去。

她皱眉,敏锐地察觉到这来历不明花色怪异的鸟不是好兆头,一个空翻抬脚踢来一把弓,眯着眼便要将它射下来。

这鸟大眼珠子咕噜咕噜转,飞了一地羽毛,却如何都没让楚衔枝的箭矢碰着,显然极有灵性。

楚衔枝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难缠磨人的鹞子,脸色一冷,手中箭矢多了三支,搭弓就是一串连珠箭,簌簌而去。她不忘侧眼看眼裴既明,见他面上也微有诧异,这才暂时放下要连他一起处置的心思。

心头却越发不悦,这鸟分明是故意来回惹她。

正屏气要喊人来一起射杀了它,忽地脚下一动。随即船上摆件便全部刺啦刺啦地动起来,花瓶叮咚叮咚地掉,砸裂了一地瓷片。

甲板上的将士惊恐万分:“殿下!船翻了!这水里头有妖怪,妖怪在顶我们的船!”

门扑动,外头念霜一把开了门冲进来抓住门框尖叫:“殿下!殿下我们如何是好!”

枳迦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抖:“世子!太女救我和世子啊!世子,世子奴才不想死啊!”

“跳下水去!全部往岸上游!”

楚衔枝厉声后匆忙拔枪狠狠扎进脚下当做攀附的支点,转头去看那裴既明,他已然略显狼狈的跪倒在角落之中。

船已经整个倒翻,将士们尖叫彻响云霄。

船下又是一声巨响,船底彻底破裂,湍急的水流疯也似的袭来,将一船人都淹没。后头船上的将士连忙大喝着放了小船和网下来兜人。枳迦抓着念霜的衣角,连忙摆手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