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2)
声音依旧是柔和的,似乎织好了一张网,慢慢地包围她,等待着她陷进去。
“你松开手!”
话还没说完,唇便人堵上,喘不上气来,韩昭昭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最后一眼,看到的一片红色,陈子惠袖口的那枝红梅。
终于,她吐出一口气来,睁开眼看时,发觉这只是一场梦。
她清晰地记住了陈子惠的脸和梦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今天,在前面驾车的他穿了一件缃色衣裳,扬起鞭子时,那枝娇艳欲滴的红梅清晰可见,就连形状都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梦中的情景在韩昭昭脑中挥之不去。
虽说是场梦,可一切又像真实发生过一般,那人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还有战栗感。
她如今,父亲被楚王一党的人诬陷私吞军费,意图谋反,好在皇帝护着她家,只按照他打了败仗的罪处罚,贬了官。
为了堵众人的嘴,皇帝派与韩家走得还算近的陈子惠去查这个案子,意图给韩家翻案。
陈子惠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受她父亲所托,送她到晋阳的寻父亲。
只怕最后这翻案成了定罪。
韩昭昭坐在马车上,纤纤玉指掀开帘子的一角,陈子惠端坐在前方架着马,衣冠楚楚,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眼神,回头问她怎么了。
客气而又柔和的语气,看她的眼神与梦中的有几分相似,不过少了几分欲望,多了几分疏离。
“我……我就是瞧瞧还有多远。”
“若是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便能赶到,姑娘若是累了,我便寻个地方休息一下。”
韩昭昭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答道:“不累,刚眯了一会儿,才醒,瞧着时候不早了,便问问。”
“姑娘若是不舒服便和我说。”
听到这话,韩昭昭的身子一抖,和梦里的相差无几,陈子惠也是笑着说的,她机械地点点头,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脸颊通红。
韩昭昭又换了个话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陈大人,我父亲的案子如何了?”
“正在要紧处,我们尽快赶过去。”
其余的,再问不出来,韩昭昭有不妙之感,怕再问下去,引起陈子惠的怀疑,她便识趣地住了嘴。
两人继续赶路,没过多久,马蹄声传来。
不远处,一个人骑着马,马发疯似的跑,距离一点点儿地拉近。
马背上的人搭好了箭,箭尖正对准在前面驾车的陈子惠。
是楚王派过来的刺客!
韩昭昭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支羽箭飞过来,她来不及躲闪,整个人呆在这儿。
后头一只手拽住她的袖子,她一脸懵,似在空中迅疾地转了一圈,羽箭擦着她的耳朵呼啸而过。
趁着那人放箭的间隙,陈子惠飞速地抽出箭,搭在弦上,对准那人。
羽箭正扎在他的肩膀上,他从马上重重地摔下来,手中的羽箭偏了方向。
一切只在几秒内发生,韩昭昭还没回过神来。
那人倒在地上,血汩汩地流出来,他的胸脯起伏着,还有呼吸,陈子惠嘴角微微一撇,眼神淡漠,拉起弓,又往他的心□□了一箭。
韩昭昭亲眼看到那人躺在血泊里,疼得身子扭曲,缩成了一团,她转过头,不忍再看这般残忍的情景。
很快,马车停下,陈子惠松开韩昭昭的手,脸上又重新换上了笑容。
看到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在不知道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前提下。
这人的笑容有种蛊惑人的魔力,极为危险,对你永远是和和气气的,实际暗藏杀机,就像表面上这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谁能想得到在那事上的欲望那般强烈,那般没有底线。
陈子惠去河边舀了两壶水后,见时候尚早,便嘱咐韩昭道:“我去附近寻些吃的,你别往远处走。”
这里荒无人烟,寻吃的便是在山上摘些野果子。
韩昭昭靠在树上,目送着陈子惠的身影渐渐远去。
陈子惠走得越远,她心跳得越快。
跟在陈子惠身边一刻,她越害怕一刻,如今她父亲正陷在案子里,陈子惠又对她心怀不轨。
这或许是一个逃走的机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旁边的这条河会流过晋阳城,此处离晋阳不远,或许走一个晚上便能到。
陈子惠往南边走,正好与她要去的方向相反,他向前走着,连头都没有回。
她稍稍松口气,小心地走出一段距离后,观察着旁边的状况,看是否有异样。
似乎没有,她又往前走了一点儿,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
没走出多远,后面突然出现几声狂吠,她一回头,赫然见到一条野狗,足有半人多高,呲着牙,流着口水,凶恶的眼神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