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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507)

这一点让南秦月心情很复杂,又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等待自己是什么命运,是否真的会被作为棋子放弃,但她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绝对做得出来。

直到……

“南秦月,许久不见,想不到今日你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一道似笑非笑的女音忽然响了起来。

南秦月浑身一僵,随后冷冷地转脸看向那站在牢门外的女人;“陆锦年,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心中忽然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陆锦年示意身后的女官退开了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呵呵,陛下已经将我定位为你这案子的主审官。”

“什么!”南秦月浑身一颤,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陆锦年:“不,这不可能!”

陆锦年睨着她:“南女史,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我等着这日等了很久了,不过你放心……。”

她唇角弯起一个森冷残酷的笑容:“我一定会秉公审理,你知道我是多么公平的一个人。”

说着,她就示意狱卒:“来人,将犯人拖出来,上刑架,本官要好好地提审。”

南秦月恐惧地看着那些狱卒们再次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将她拖了起来,她使劲地挣扎着:“不,陆锦年,你给我记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贱人……当年拒婚,也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谋算罢了,你没有再嫁,也不过是因为你得罪了陛下和太后,根本不可能再嫁给你想要嫁的人,你个利欲熏心的贱人,世人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不穿你那正直高洁的皮相!”

极度的恐惧与愤怒之下,让南秦月不管不顾地对着陆锦年嘶嚎了起来。

陆锦年脸上勃然色变,一声下令:“岂有此理,侮辱上官,给本官将这犯妇的嘴堵起来,先打二十杀威棒!”

杀威棒是为了震慑犯人所用,真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痛极,却不会要人性命。

南秦月被拖了出去,死死地瞪着陆锦年,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陆锦年,我不会放过你的,南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当年廉王妃之死……没有证据你和陆家参与其中,就无人动你么,你当年才几岁,就看上别人的男人了,贱人!”

陆锦年面色再次大变,忽然上前几步,抬手几个巴掌甩了过去,硬生生地将南秦月的嘴都打歪了,说不出话来。

“闭嘴,休得妄言!”随后,她立刻屏退了左右,直接用微微颤抖的手一把将南秦月扯了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狱卒们都垂着脸,她心乱如麻,微微耷拉的眼死死地瞪着面前被她揪住衣领的南秦月,压低了声音冷笑:“贱人,我本来还想留你一条生路的。”

却不想南秦月腥红着眼,盯着她,语音模糊地狞声道:“是么……呵呵,我死了你也好不了……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你要是杀了我,明日……咳咳……一张奏折就会放上陛下的桌头。”

陆锦年呆住了,脸色铁青:“你……。”

“哈哈哈哈……。”南秦月却有些疯癫地大笑了起来,她被关在这里压抑得太久了。

……*……*……

“哦,真的听到了南秦月这么说?”琴笙正看着手里的奏报,忽然听得月曜禀报的话,挑了挑眉。

“回主上,是的。”月曜恭敬地道,同时道:“听到的两个狱卒如今已经被灭了口。”

☆、第八十五章 故人来 (一更)

“想不到竟有这般意外的收获。”琴笙眼角微挑,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当初他原本想着将陆锦年打发到岭南去,她不是最喜欢别人尊她敬她,想做第一女首辅么,那就让她在岭南那边疆困乱、穷山恶水之地好好地煎熬个十年八年,别回上京了。

柳州又盛产棺材,待得一副柳州棺材把她收了,再让她的棺材一路风风光光地回来,也算是成全她个名留青史的心愿。

但楚瑜却与他说,这次就如了那女人的心愿,让陆锦年去接手南秦月的案子。

人人都认为陆锦年若主审南秦月的案子,必定会将她整死。

可楚瑜却不这么认为。

若是由旁人主审,在南太后和南国公都已经决定了放弃南秦月之后,她是再没有保命的法子了。

但是换了陆锦年去,她得意忘形之下,必对南秦月手出重招,而南秦月既然能和陆锦年斗了那么多年,手中一定会有不少陆锦年的把柄。

一旦南秦月起来,陆锦年也必定被逼得个手忙脚乱,苦不堪言的结果,再没有心机去想别的事情。

“一番撕咬下来,南秦月注定脱不了罪,而陆锦年也定是讨不了好,十有*要被她拉下水,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说不定这两人之间攀咬还能咬出什么有趣的密闻来为咱们所用呢。”

楚瑜娇容慵懒地靠在他的胸前,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耳。

这也是他当时心情有些复杂,送了她一个‘见微知著’评语的原因。

若楚瑜是陆锦年或者南秦月那样久久浸**官场和后宫之人有这样曲折却狠辣的见地,他或许并不惊讶,但是她并不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

连火曜都有些怔愣:“这主意是小夫人出的么。”

随后,他似又想起以前楚瑜在曜司手下为了挣命使出的各种手段,甚至大胆到和柳二夫人联手,各种利用自家主上让他们气恨却又忌惮不已,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小夫人一贯擅于制衡之术,我等都是领教过的,不去官场走一遭,也是浪费人才了。”

琴笙淡淡地道:“她是本尊的妻,不需要卷入这些勾心斗角里。”

火曜不敢多言,只迟疑了片刻:“此事可要让小夫人知道?”

琴笙沉吟了片刻,随后道:“不必瞒她。”

火曜颔首:“是。”

他见琴笙将手里的奏报放下,便立刻会意地上前伺候着琴笙换了一副更薄的手套,又从柜子里取了一卷大羊皮卷子出来铺在了桌面上,露出里面已经有了梳子雏形的木料来。

一打开幽幽的绿檀香气便泛了上来,琴笙摩挲了一下那有些粗糙的木料,便取了刻刀仔细地在上面刻了起来。

刻了一会,他又看了看图纸,若有所思地道:“这绿檀上似并不合适镶嵌珠宝玉石。”

火曜见状,想了想道:“主上,这绿檀,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檀木,是番邦进贡之物,论贵重比不得沉香,香气虽然不错,却也并不罕见,比不得檀香,只是这木料纹路及颜色都相当清雅,若是往上头嵌刻宝石等物,反倒是坏了这雅趣,不若雕得古朴有趣些。”

琴笙闻言,微微一笑,倒是释然:“嗯,若要论华贵,当初不若直接选了宝石材质,既择了绿檀,何须如此画蛇添足,只是多年不动手,本尊这雕工怕是要让那丫头诟病的。”

虽然这么说着,他眼角唇边却都是温润笑意。

火曜在一边听着,忍不住腹诽——

自家主上亲自动手所制的礼物,连皇帝陛下也就得了一次,哪里有人敢不感激涕零,还挑剔的?

但是他想起楚瑜,忍不住眼角又跳了跳,他是忘了——

那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丫头。

……

待得楚瑜知道她的计策,让南秦月吐出了这么个惊人的消息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什么……陆锦年,不,陆家居然牵扯进了当年宸王谋反的事情里?”

她若是没有记错,这陆家当年为了支持明烈太女可是也折损了不少人,只是不如苏家、南家那般明火执仗地挺在了明烈太女身后,几乎死了满门,但也是极为忠心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兴平帝继位之后,才打算将陆锦年指给烈皇子。

当时兴平帝是没有子嗣的,这个烈皇子乃是皇家长孙,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他父亲河阳王乃是庶出,不得先皇重视,这河阳王资质平庸不得重视,打小又好女色,做了不少荒唐事儿来,年纪小小还是孩子模样都没正式娶妻却和宫人生下了个皇家庶长孙,当年着实也把先皇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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