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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198)

这都不知道沦落到哪里了,怎么走出去,还端着少爷架子。

宫少宸好容易才坐下,疼得他脸色发白,却还是放低了身段低声道:“给我弄点水,我想擦擦。”

楚瑜看了他那张灰头土脸的样子,强忍住笑意:“是要擦擦,不过不光是擦脸,你身上的伤口都得擦擦,你等等。”

她说完便又钻出了窝棚,将那破瓦罐架在火堆上,然后又去摘了些大叶子和草来往窝棚上盖,免得万一晚点下雨大了起来就麻烦了。

也多亏了她前生喜欢户外运动,又喜欢看此类的节目,这才在被水冲岸上之后,知道怎么搭个简易窝棚。

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度过这荒郊野外阴雨绵绵的春日,只怕都要跟着发烧。

但是天气太潮了,木柴很难生火,总是烟雾缭绕的呛人。

楚瑜煽了煽冒出来的浓烟,低低地咳了几声,随后又蹲在边上开始用杀鱼,将鱼穿在竹竿子架在火上烤。

宫少宸坐在窝棚里看着窝棚前顶着一身湿漉漉水汽忙忙碌碌的少女,丹凤眸里闪过幽幽的光,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咕噜噜。”

听着罐子里的水烧开了,楚瑜便从一边的简易竹架子上扯下几条布巾扔进那滚滚水里烧煮,随后用叶子包着罐子起来就往窝棚里头冲。

“瞧,好了好了,你快脱衣服,趁着水还是开的,好用。”楚瑜烫地‘嘶’了一声,拿手指搓自己白嫩的耳垂。

真是够烫的。

“你当我是鸡鸭要拔毛么,这么烫?”宫少宸看着滚烫的水,唇角抽了抽。

楚瑜叹了一口气,拿着一根竹棍子撩罐子里的布条:“行了,你这大少爷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脱衣衫?”

宫少宸看着她,忽然轻勾了下唇角:“怎么,夫人这时候还有心情与本老爷颠鸾倒凤,且也看顾下自家夫君的身体,为夫受伤了,伺候不了夫人。”

楚瑜笑了笑,啪地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宫少宸的伤口下方。

“啊——!”宫少宸一下子就倒抽一口凉气,扶着腰就倒了下去,疼得浑身发抖。

楚瑜轻哼了一声,开始扒拉他的腰带:“你要平时做那风流样,虽然很想抽得你爹妈都不认得你,但起码脸还能看,你现在这丑得人神共愤的样子再做这嘴贱的样子,不是找死么?”

“你……你这个谋害亲夫的……毒妇。”宫少宸脸色惨白地蜷在窝棚边上,又窘又恨,撅着腰,死抓着自己腰带不放手。

他堂堂宫家少主……堂堂……何曾这般狼狈过。

楚瑜有点不耐烦地拿着竹竿子“啪”地一下抽了他屁股一下:“快点给我脱了,装什么纯情少年郎!”

她烧的水都要凉了!

宫少宸屁股上刚被抽打了一下,瞬间就震了一下,梭然瞪大了眼,他这辈子……这辈子还没有被人打过屁股,居然……

他还没‘居然’出个所以然,就感觉屁股上又是一疼,又被抽了一下,宫少宸就彻底呆滞了。

楚瑜见他还跟个小媳妇上似地缩在那,极其不耐烦地直接粗鲁地一把将他翻了过来,就着那猫腰的姿势三下五除二将他上衣给扒个精光,一边扒她一边嘀咕:“装逼遭雷劈,想伤口化脓了,得败血症死掉是不是,早知道这样,干脆把你扔水里淹死算了。”

倒不是不舍得这妖货死,只是靠着她自己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深山老林,总要有个伴。

楚瑜看着宫少宸结实精壮的上身肋下那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忍不住就牙酸。

这得多疼?

宫少宸到底反应过来了,抱着自己的衣衫,虚弱地冷哼一声:“不是本公子拉你上了木板,你早不知被那漩涡吸到哪里去了。”

楚瑜一边挑出罐子里的布带拧干,一边笑了笑,大眼儿弯弯:“所以啊,我这不是投桃报李来了,要是你最后还是死了,可别怪我,我会清明节给你烧纸钱。”

她是很有良心的人。

宫少宸闻言,气得只冷笑:“这就诅咒为夫死了么?”

楚瑜拿着那干净的布带照着他伤口轻轻一按,笑眯眯:“对,老爷死了,我好找个奸夫不是,忘了告诉你,我小名叫潘金莲。”

“啊——啊——轻点、轻点!”简易的三角窝棚里瞬间再次响起男子沙哑的惨叫声。

好容易才上擦干净伤口,上完了药,楚瑜出了一身汗。

宫少宸基本已经躺着动不得了,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呈现半昏迷的状态。

楚瑜看着宫少宸的模样,微微咬了下嘴唇,暗自轻叹了一声——

还好遭罪的不是她的猫猫大宝贝,要不她得心疼死。

------题外话------

嗯,一更来也,。二更还会远么?

☆、128章 西门庆和武大郎是夫妻 二更

处理完了宫少宸的伤口,楚瑜看了下宫少宸那一身湿透的衣衫,微微皱眉,干脆连湿透的裤子一起给他扒下来,当然也不免看见某处……

楚瑜上辈子是个女汉子一样的工科生,少不得存了一个硬盘的欧美岛国动作片,男女都有,也算是是‘阅’遍春色的理论家。

她暗自嘀咕难怪这妖货能那么风流,瞅着那分量倒也挺衬得起他那风流命。

楚瑜揉了揉有点发烫的脸,转身将衣衫裤子都拿出去架在了火上烤。

她自己身上的湿衣刚才在火边烤了个半干,她也懒得再脱了。

她看着窝棚里赤条条躺着那么个人,想想便去把原先堆在火边烘烤,准备用来烧的草木叶子抱起来回去,避开了刚包扎起来的伤口,全撒在宫少宸的下半身上。

这一堆叶子盖着虽然没啥大作用,但是烤得暖暖的,也聊胜于无。

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宫少宸挺不住发烧挂了,那也是她的命,更是他的命该如此。

楚瑜叹了一声,把一罐子血水拿到江边倒了,她可不希望因为血腥味引来饥饿的野兽。

淘洗干净罐子以后,楚瑜又打了几条鱼回来,再架上架子烤起来,剩下一条扔进罐子里熬鱼汤。

这么捣腾了一番,之前的烤鱼早就熟透了,她坐在小棚子下,拿出小刀子切了烤熟的鱼儿开吃。

香喷喷的烤鱼吃了两三条,又用叶子盛了鱼汤喝了一回,她这才觉得肚子里饱了,四肢百骸都暖了。

味道虽然没比不得梅花鱼,更没有任何调味料,带着点鱼腥,但是她就觉得这救命的玩意儿简直是人间美味。

吃完东西,宫少宸的衣服也干了两件薄的中衣,她扯了过来,进窝棚给宫少宸换了,一摸他脑门,果然烧了起来,甚至开始念叨胡话了。

楚瑜有点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又觉得仿佛有点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

她也没有多想,只转身又把那鱼汤瓦罐弄进来,用叶子盛了鱼汤慢慢地给宫少宸喂了下去。

喂汤水的时候,宫少宸倒是苏醒了一回,靠在她肩膀上神色模糊地看着楚瑜轻笑了笑,沙哑着嗓子呢喃:“啊……娘……。”

这一回,他倒是用的字正腔圆的中原话。

楚瑜手一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圣母光辉么,谁见了她都要叫声娘。

儿子、侄儿满大街收。

“嗯嗯嗯,快点喝。”

宫少宸安安分分地就着叶子喝完了剩下的鱼汤,热乎乎的鱼汤下去,他的脸色似乎也好了不少,不再白得像死人,只模模糊糊地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楚瑜见状,便把罐子又带了出去,继续去江边打水和抓鱼,再继续捣腾各种树叶和搓蔓藤给窝棚加厚防雨。

到了夜里,吃过了夜饭,又喂了宫少宸喝汤吃药之后,楚瑜瞅着窝棚前的小架子棚四面透风,有点熬不住。

她便用石头慢慢把小架子下的火堆给围了成个灶的样子,又往里头塞了些好容易弄来的干树大枝,然后自己也钻进了小窝棚里,摸了摸宫少宸的脑门,见他还是烧得厉害,便喂了他一回水,靠在火堆边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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