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飘扬的红丝带(58)

作者: 哈尼歌者 阅读记录

不要说夏苇这个来自省城的姑娘,就是换任何一个临江女孩,也是不能承受之“重”。

安朵看向夏苇,冷峻地说:

“夏苇妹妹,我实在不明白,这个阿彪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

夏苇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哽咽着对安朵说:

“朵姐,阿彪这个人,他救过我的命,他可是为了救我,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安朵点点头,她很想知道夏苇和阿彪究竟拥有怎样的爱情。

夏苇对安朵喃喃道:

“那还是我们一起读大学时候的事!”

夏苇说,阿彪的老家在临江乡下,他爹死得早,是在一次下江打鱼中被澜沧江滔滔的江水卷走的。

父亲死后,母亲为养活阿彪,不得不带着年幼的阿彪另嫁了人。

阿彪小时候受尽了继父的白眼和虐待,所幸他读书异常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出类拔萃。

后来普宁一中到临江招收优等生源,择优录取者国家有项目资助,阿彪就以临江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普宁一中。

直到后来考入滇云师范大学,阿彪都没有对他的母亲和继父伸手要过一分钱。

他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大学的补助金和奖学金,顺利读完了大学。

在校期间,阿彪在大学校园里认识了夏苇。

有一次,阿彪和夏苇参加人文学院组织的野外实践活动,两人在密不透光的亚热带原始林莽中和同伴失散了。

更为糟糕的是,夏苇还被滇云南部亚热带森林里特有的青竹标蛇给咬了。

阿彪自小生活在乡下,对毒蛇咬伤的这些事耳濡目染,因此他对夏苇进行了施救。

毒蛇咬伤的处理贵在迅速清除伤口上的毒液,把还没有吸收渗透入体内的毒液清理干净。

看着花容失色的夏苇,阿彪不顾自己嘴巴上因为上火长出来的溃疡,对着夏苇雪白的脚踝用嘴一阵猛吸。

随后他用随身携带的生理盐水和外用膏剂对夏苇进行了伤口处理,又拿出一些季德胜蛇药片剂给她服下。

由于夏苇的伤口处理得及时和彻底,她除了有些晕沉外,倒也没有出现其他意外状况。

可阿彪嘴上的溃疡,不小心沾染了毒液,夏苇虽然没事,阿彪却中毒了。

幸好,先前失散的同伴及时找到了他们,大家齐心协力把阿彪送到山区简易公路,与迅疾赶来的120急救车汇合,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这一次,阿彪的身体遭受了蛇毒的侵袭,加上一路上辗转颠簸,让他的生命岌岌可危。

到医院后,又是解毒,又是透析,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阿彪给救过来了。

医生告诉夏苇,再晚来一步,这人命就捞不起来了。

显然,说阿彪似乎到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并不为过。

安朵沉浸在夏苇和阿彪过去的爱情中,为了救自己爱的人,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爱情注定是有着足够的成色的。

安朵迟疑着问夏苇:

“夏苇妹妹,那你今后作何打算?”

夏苇摇摇头,茫然地说:

“朵姐,我真不知道,之前我还觉得,阿彪只是x毒,也许还有救,我可以监督他、陪着他把毒瘾戒断了。

“可是,现在又冒出这个可憎的艾滋,实在让我猝不及防啊,我真的迷茫了。”

安朵爱怜地看着面前这位楚楚可怜的姑娘,心里想到,如果阿彪没有x毒,没有感染艾滋病,那该多好啊。

安朵沉吟道:

“夏苇妹妹,姐给不了你建议,你的青春你做主,你的人生你做主。”

夏苇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对安朵说:

“朵姐,阿彪的身上查出了艾滋,也许我们这次可能回不到从前了。”

安朵看着夏苇,她觉得这个知情知性的女孩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能够理解。

夏苇顿了顿,又说道:

“虽然我和阿彪可能回不去从前了,但是现在正处于阿彪戒毒,乃至他以艾滋病携带者身份接受正规医疗服务的当口,我会一直会陪着他的。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不陪他,那这回阿彪可就真的毁了。”

夏苇的话,的确让安朵很感动,这些话折射出这个名叫夏苇的女孩拥有何等透亮的心境。

其实,夏苇是想用爱的一束光,继续照亮阿彪至暗的生命。

绝望中的阿彪,眼里透着阴冷森寒的光,他一度想到了自杀。

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个人来到了澜沧江岸边。

他的脚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澜沧江,咆哮着奔涌西去。

阿彪回想着这些年一路走来,自己的经历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当初一气之下放弃夏苇父亲安排的工作,一个人只身回到临江,也许是年少不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