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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337)+番外

宁倦听他说完,点头:“怀雪处理的,我都放心。”

心里却是微微发紧,昨晚收到的密函好像也搁在书桌上,陆清则看到了吗?

他不想让陆清则为了那几个人难过或者生气。

但看陆清则面色如常,也未谈及那封密函,应该是没看到。

宁倦松了口气,心里又开心起来,说起早朝上的事,还有宁琮的问题。

宁琮现在已经被带去了宗人府关着。

待到京城安定一些,宁倦不会留他的命,蜀中那边的后患也要早日铲除。

宁倦在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在陆清则面前,就不怎么遮掩了,像条摇着尾巴的大狗,心情好的时候尾巴摇来摇去,心情不好的时候耳朵又会耷拉下去。

陆清则清晰地看到他从微微紧张到松弛愉悦,心底暗暗发笑。

既然宁倦这么高兴,他就更不可能提那件事了。

回到寄雪轩,没等多久,徐恕就过来了。

徐恕依旧没领受太医衔,不过有自由出入太医院的权力,在城中开了家药铺,平日里就琢磨些疑难杂症,改善改善药方,有时候还会离京一段时日,四处走一走,找找新药材。

如果在京城的话,徐恕就会时不时应召进宫,给宁倦看看病。

现在陆清则回来了,徐恕负责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徐恕先给宁倦请了脉,半晌,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陛下的脉象,比前些时日平稳了许多。最近还频频失眠、常犯头疼吗?”

宁倦摇头。

徐恕忍不住看了眼陆清则。

他都搞不定的病,陆清则一回来居然就好了?

就说是心病吧,不是他的问题!

皇帝陛下的身体过于康健,徐恕问完话就说不出什么了,又给陆清则把了把脉。

陆清则嫌天热,回来就把领子扯松了些,徐恕眼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点显眼的痕迹,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放开手,扭过头,直言不讳:“陛下,房事别太频繁,陆大人身子虚,受不住的。”

陆清则猝不及防,差点呛到:“……”

宁倦面不改色:“没其他问题了?”

徐恕丝毫没注意陆清则那一瞬间难得变幻的脸色,老神在在地道:“风寒痊愈了,其他的和从前差不多,平日里多注意注意。现在陆大人的身子,已经比三月前好些了,适当控制一下频率还是可以的,我的药是顶好的,要坚持喝,换三个月前,陆大人可能都承不住……”

陆清则深吸了口气,“当”地放下茶盏,温柔地笑道:“徐大夫,说完了吗?”

徐恕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善,啧了声。

都是事实,怎么还不让说呢?讳疾忌医啊。

宁倦也意识到了,再让徐恕口无遮拦地说下去,他今晚可能就进不了陆清则的屋了,立刻打住,把徐恕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到晚上的时候,宁倦沐浴完就赶紧先钻上陆清则的床,免得被陆清则记仇赶走。

陆清则的确有点想赶人,结果掀开被子,看到皇帝陛下一大只横在那儿,板起来的脸就绷不住了,啼笑皆非地踢了他一下:“出息。”

倒也没继续赶人了。

宁倦知道陆清则身子不好,现在恐怕都还没恢复全。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身体的躁动是另一回事。

皇帝陛下才二十二岁,前几日才开了荤,叼着心心念念的人爱不释口,被踢一脚都觉得是诱惑,晚上抱着陆清则哪能安分下来。

陆清则往常闭上眼,不消片刻就能睡着,今晚被皇帝陛下揉来弄去的,弄得也有些发躁,无奈地吐出口气,翻了个身面对宁倦,声音很低:“快三更天了,你到底还睡不睡了?不睡滚去睡罗汉榻。”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从窗格透进的浅薄月色,被薄薄的纱幔筛过,朦胧地落在床上,柔和的光影似是融在一起,分不开彼此。

过滤过的光线再落在陆清则的脸上,有种奇异的圣洁感。

他开口时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喉间,宁倦的喉结不由抽动了一下,有点委屈,嗓音喑哑:“我睡不着,老师。”

俩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气氛暧昧旖旎得简直能滴水。

陆清则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耳根发烫,轻轻吸了口气:“那你想做什么?”

宁倦想了想,低下头,在他耳畔厮磨:“像从前那样帮帮我好么?老师。”

陆清则现在还不适合,但他适合呀。

陆清则闭了闭眼:“……都让你别这么叫我了。”

“好不好嘛?”

怎么还撒娇的。

皇帝陛下的威严何在?

陆清则最吃不住的就是宁倦示弱撒娇卖乖,在黑暗里和那双狼似的炙亮眼眸对视片晌,自暴自弃地想,不是说要直视吗,那就直视这狼崽子的欲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