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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336)+番外

陆清则感到一丝疑惑,但也没多想太多,还是穿上了。

等宁斯越回来,吃得小嘴和肚子鼓鼓的,已经忘记虫子的事了。

考察完宁斯越的功课,陆清则便领着小萝卜头,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出去转了转。

宁斯越进宫时颇为匆忙,来了半年,也只去过寄雪轩和学堂,不敢任性提去其他地方,但在陆清则面前,就很放得开了,往哪儿都想去溜达溜达,什么都想看看,看到什么都想问问。

陆清则对乖巧的小孩子一向宽容,宁斯越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

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远。

几日不上朝,朝会就久了些,都中午了,早朝才散。

陆清则隐约能听到金銮殿那边的声音,注意到已经走得越来越偏了,拍拍宁斯越的小脑瓜,和他打商量:“今日只在宫里转转,下次再带小殿下出宫走走,我们回去吧?”

听到有下次,还是去外面,宁斯越哪会不同意,点头如捣蒜:“好!”

陆清则带着他,转身欲离开,身后突然传来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殿下请留步!”

陆清则略微一顿,转过头。

是范兴言。

范兴言似乎是远远看见他们,急急跑过来的,平复了下呼吸,赶紧行礼:“微臣见过殿下与小殿下。”

乾元节那晚,范兴言就叫住过陆清则,一脸的欲言又止。

陆清则心里有点了悟,笑了笑:“范大人无需多礼,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刻意压着声音,只是这两日风寒,声音较之往常,有些许沙哑。

但即使如此,范兴言还是听得微微一震,熟悉感铺天盖地涌来,让他愈发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咬了咬牙,试探着开口叫:“怀雪?”

陆清则望着他没应声。

沉默蔓延了几瞬,范兴言眼眶微微发热:“究竟是……”

当年因陆清则的死讯备受打击的人不少,他也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朝中那些人咄咄相逼,陆清则的下场何至于斯?

分明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百里挑一才走进朝堂的,却偏偏那般盲从有心之人的恶言恶语,对一个无辜的人毫无下限地攻击抹黑!

没想到竟然能有再相会的一日。

朝中关于陛下与帝师的流言不少,他往日听听便算了,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可是陆清则好好地回来了,其余的东西,范兴言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忽略。

那些难道有清正直臣被泼脏水围攻而死可怕吗?

陛下和怀雪还未昭告天下,或许就是怕朝中再次兴起那般风浪吧。

范兴言心里复杂又煎熬,陆清则不仅是他的朋友,还数次施恩于他,是他的伯乐,他的恩人,看陆清则不承认身份,他心里不忍。

从察觉到陆清则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心底就生出的念头在这一刻愈发清晰。

不论陆清则是如何回来的,他都没有必要隐姓埋名,他要为陆清则重临京城帮一把忙。

陆清则看着眼底的光逐渐坚定的范兴言:“……”

怎么了这是?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应下范兴言的话,范兴言忽然又严肃地朝他行了一礼告辞,旋即转身就走,健步如飞,叫都叫不住。

很有点当初被陆清则拜托后,转身拔腿就跑回家写折子的气势。

陆清则张了张嘴,摸不着头脑。

范兄怎么忽然又热血沸腾了?

他还没琢磨清楚,宁斯越忽然激动起来,腾地就站直了:“儿臣见过父皇。”

陆清则抬抬眼皮,果然就看到宁倦在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过来,衮服旒冕,气度尊华,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只有俩人视线相交。

他眼底露出几分笑意,朝宁倦点了下头,宁倦就忍不住走快了几步,平淡地嗯了声:“你父君身子才好,缠着他做什么,回去读书。”

宁斯越小脸一垮:“是、是,父皇。”

陆清则还想为宁斯越说说话,就被宁倦牵住了:“朕召了徐恕进宫,让他再给你看看。”

“……”陆清则决定先给自己说说话,“一个风寒罢了,已经好了,还请徐恕来?至于么。”

每天早上一碗调养身子的药,已经让他的早晨充满了苦涩。

不想再喝了。

“就看看,不给你另加药。”

宁倦哄着他坐上轿子,宁斯越则被侍卫抱上了步辇,得去学堂读书。

宁斯越都坐稳了,忽然想起件事,咬着手指腾地回过头。

等等,父君被虫子咬了啊!

不过,那么多咬痕,还很显眼,父皇会发现的吧?

宁斯越思索了下,蹙着的小眉头又松开了,点头想,父皇那么在意父君,肯定能发现的。

回寄雪轩的途中,陆清则就顺势将早上处理的事务与宁倦谈了谈,特地避开了那封带着名单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