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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妾(双重生)(5)

作者: 三白天 阅读记录

来人是谁?

那被拖拽之物又究竟是什么?

如若依旧按照前世的布局推算,那么那人很可能是在醉酒或者被迷晕后,被迫入局。

如此看来,这被拖拽的便很有可能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只是为何这次直接就将他拖入浮碧阁?难道前世在她未到浮碧阁之前,这里还有什么其它的布置?

各种疑惑纷至沓来,她来不及思索,只是默默地攥紧衣袖,考虑着一个最不相关的问题:这拖拽的声音这么响亮,不知那人被磕碰了多少,会不会留下淤青。

终于,在女子煎熬的心绪中,那人走到床前,深深地喘了口气。

“砰!”重物被小心地挪到床上,接着是意料摩挲的“沙沙”声。

这人似乎正在脱掉床上之人的衣物,官白纻静静听了半晌,面颊升起一丝热意。

她趴在床下,悄悄地抬起手,病态地将手指贴向头顶的床板,仿佛自己的掌心可以透过这厚厚的床板,触到了那人炽热滚烫的肌肤。

心尖儿倏得窜起一串火一般的热意,她的心飞快地跳动起来,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好似被火舌舔舐过,升腾起带着疼痛的热意。

那每一寸被灼烧过的肌理,都叫嚣着要离那人更近一些。

莫急,莫急。

凝下心神,她借着锦缎与地板之间窄窄的那一道线,观察着站在床边之人的鞋。

白色的鞋底,纳鞋底的针脚还落落错错地露在外面,一瞧便是不通女红之人草草补修过的痕迹。

靴面是宫中最常见的藏青色浆布,端的就是一个耐脏耐用。可以看到的衣料上似乎绣着半截鹌鹑尾巴,只是因这衣服被浆洗多次,那绣尾巴尖儿地方脱了线,便显出几分落魄。

一个在宫中做杂活,不能常常见到贵人的粗使太监。

那太监将东西搁置在床上后,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开始窸窸簌簌地来回走动,在空屋子中打转,时不时有开合柜门的声响传出。

这人在找人。

官白纻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略有些紧张地攥紧衣袖,下意识地去掏里面的匕首,却陡然意识到现下那人还未来得及赠给自己那把匕首。

她扬起眉,将身子压得更低,屏起呼吸。

不过一死罢了。

第3章 连环宴(三)

终于,在她紧张的心绪中,这太监似是急躁了,也没有再走动,只是草草脱去床上人的衣物,将这些衣物按照里外有模有样地依次散落在地面上,检查几遍后,这才悄然离去。

待这人如释重负的脚步声消失在关门声后,官白纻迫不及待地从床底爬出。

她直起身,平复着紧张的心绪。半晌后,带着女儿特有的羞涩与谨慎,她轻轻地将落到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

她咬着下唇,红着脸,慢慢拉开被太监放下的床帘,瞧里面躺着的人看去……

帘子被拉开,官白纻原本通红的一张俏脸,刹时一白。

她猛地合上帘子,却忽然听闻东边的窗框被急促地敲响。

这是她与银栀心照不宣的暗号,有人来了!

她快步走到窗户处,从里面打开,银栀白着脸无声地示意她快些出来。

官白纻双手撑上窗框,在银栀的帮助下,狼狈地通过窗口翻了出去。就在她险险地落到地上时,身后便传来浮碧阁大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

官白纻看了眼半开的窗户,拉着银栀立刻朝一侧躲去,钻入了那窗户看不见的阴影处。官白纻将耳朵贴到墙壁上,隐约能听到些许的对话,好似有女子在屋内争执。

“您别怨我。”

“你说什——唔!”

有人霍然落地。

半晌后,一身穿桃红褙子的宫女从窗中警惕地探出头来,四下观望一番后,从里面将窗户再次关拢。

银栀不解地看向自家姑娘,却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疑。

“姑——”

女子用手中的帕子捂上丫头的嘴唇,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出声。她摆摆手,要银栀跟在自己身后,二人摸黑回到原本醒酒的耳房。

二人歇了许久,估量着快到子时,宴席也要散场了。官白纻才带着银栀,不慌不忙地朝宴席的方向走去。

夜渐深,那弯弯的弦月愈发透出几许过于锋锐的冷然来。脚下的青石板路因反复踩踏,竟然有了玉石般光泽,更多出几分清透的意味来。

官白纻抖了抖衣衫上初凝的冷意,不远处,有愈来愈近的喧嚣之声。

无数的官灯火烛簇拥着一群人肃肃走来,打头的是明黄色华服,其身后跟着各色的蟒袍,无声的威势如山般沉沉地压来。那些蟒袍并非官员,而是宫内有权有势的太监。

本朝在宫内设二十四衙门,其间有一司礼监,内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等太监,权力极大,皇帝特许这些手握大权的亲信宦臣着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