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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11)+番外

突然,一位老婆子同一位年轻女子走进了酒楼。

接客的小二没立刻上前,而是跑到柜台前紧张兮兮的对罗魅道,“小姐,头两日来找事的人又来了。”

罗魅抬眼望去,顿时眯起了眼。可不是嘛,就是前天来的那几人之中的两个!她记得那个高傲的老太婆叫这个同她年龄相仿的老婆子‘景凤’。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进来也没客气,找了张空桌径自坐下。

对她们的到来,罗魅肯定是厌恶的,但碍于现在做着生意,也只能暂时忍忍,于是就朝小二抬了抬下巴,“没事,你去忙吧,我在这看着。”

“是,小姐。”小二这才跑过去招呼她们两人。

两人比起前日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跟其他客人一样一人要了一碗凉虾。

罗魅远远的看着,虽然没撵人出去,但眸光沉冷,压根就不相信她们是来吃东西的。

很快,小二将她们点的东西端上了桌。

还没动勺子呢,那年轻女子突然‘咦’了一声,而且声音特别大,“小二,你给我们上的是何东西?不是凉虾吗?虾呢?”

店小二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客官,我们的凉虾是用米粉做成的,并非真正的虾。”

年轻女子突然冷脸,甚至指着他严肃的训道,“你们这分明是欺客!还是招牌食物呢,居然用这种假东西糊弄人,你们也太不把客人当一回事了!”

她嗓音很大,连角落里用食的人都闻声朝她看了过去。

店小二何止脸色难看,脸都黑了。

年轻女子指着他,越发理直气壮的训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要当面问问她,开这么大个酒楼却用这种假东西给客人用,是何意思?”

见状,罗魅沉着脸走了过去。

店小二见她来,赶忙唤道,“小姐,您看……”

罗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站一旁去。站在桌边,迎着满堂的目光,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年轻女子,“要吃真虾,对不起,我们独味酒楼没有,况且一碗凉虾才五个铜板,你觉得能买到真虾?”

年轻女子瞪大眼,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既然不是真虾,为何要取这样的名字?这分明就是欺客!”

罗魅冷笑,“照你这么说,隔壁酒楼还卖‘虎皮花生’呢。”

年轻女子顿时哑口,被堵得尴尬,所以脸色忽青忽白的。

周围有客人嗤笑起来,很显然,被罗魅的一番话逗乐了。

‘独味酒楼’之所以叫‘独味’,这里的食物还真跟其他酒楼不同。这里并不卖酒,所有的食物皆是米粉和面粉所制,口味独特不说,价格也公道合理。所以来这里的食客才会多,花不了几个铜板却能享用一餐风味独特的食物,对他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年轻女子没再说话了,可她对面的老婆子却突然惊讶的指着她,“你、你是罗淮秀的女儿?”

罗魅朝她眯了眯眼,并未作答。她和母亲长得像,只要认识她母亲,就不会把她认错。

老婆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又惊有怕的样子,“你就是罗淮秀怀的那个‘狗胎’?你、你居然长这么大了?”

她一副比见了妖怪还吓人的摸样让周围的食客又把目光投了过来。

罗魅脸色微沉,眸光渐冷,只不过依旧没搭她的话。

老婆子接着又道,还故意夸张的放大嗓门,“你不仅是‘狗胎’、还是罗淮秀与人私通怀上的!”

闻言,众食客几乎都停下了用食的动作,甚至有人私下交谈起来,望着罗魅的眸光都充满了异样。

罗魅上前一步,突然将她衣襟抓住,眸光冷冽的瞪着她,“有种你再说一次!”

老婆子扳住她的手腕挣扎起来,面带怒气的低吼道,“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娘当年怀你的时候就是怀的‘狗胎’!后来被人发现你是她与人通奸才有的孽种,你娘才被夫家休弃的。不信,你把你娘叫出来,我可以当面同她对质!”

罗魅单手抓着她衣襟不放,突然端起桌上那碗凉虾朝她头顶倒去——

“啊——”老婆子跳了起来。

“啊——”对面的年轻女子也惊叫起来。

众多食客纷纷起身看着罗魅。

那老婆子猛的将罗魅推开,一边胡乱的擦起脸上的水渍,一边摇头甩掉发丝上沾着的‘虾条’,嘴里还怒喊着,“大家快看,独味酒楼的人伤人了!”

年轻女子绕过桌子一边替她整理身上的脏乱,一边还朝罗魅怒道,“怎么,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么,如此欺负人,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

她话音刚落,一抹身影突然急乎乎的朝她冲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一把舀汤的大勺落在了她脑门上,年轻女子连叫喊都来不及,双眼一翻,瞬间倒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来得突然,众食客一点准备都没有,全傻了眼倒抽冷气。

赶来的罗淮秀一手叉着腰,一手拿大勺直指着面容狰狞的老婆子,扯开了嗓门开骂,“你们两个恶心的东西,跑我酒楼里找事就算了,还口出污言秽语诋毁我们母女俩的名声,老娘不发威,你们当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别说老娘今日打你们,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娘今天就是抵命也要弄死你们!”

年轻女子昏倒,老婆子又惊又怒,“你、你们……”

正在这时,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过是两个刁奴而已,杀了就可,何须抵命?”

闻言,众人惊讶的转移目光,齐齐看了过去。

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男人,原本满面狰狞的老婆子突然变了脸,老眼直愣,像见了鬼一般,“蔚……蔚卿王……”

☆、11、没有女儿香,夜冷

她这一唤让所有的人都把目光从母女俩身上转移到南宫司痕身上,是没想到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还能见到京城里的大人物。

负手而立的男子相貌俊美,身量挺拔出众,哪怕如此多的人,哪怕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但那风华卓绝的容貌以及不怒自威的冷肃气质,都能独压群人,让人忍不住翘首想多观望两眼。

就连罗淮秀和罗魅都为他突然出现而感到一丝诧异。据她们这几日和他接触所知,这人性情冷傲,根本不屑同人多言,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跑出来,还真让她们母女俩感到意外。

罗魅刚要开口,罗淮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对她暗使眼色,示意她先别说话。

有这么一个大人物在自己酒楼里,且还是他自愿露出身份的,罗淮秀带怒的脸就跟突变的天一样,突然露出比晴空万里还迷人的笑容,连说话都一改霸气强悍,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王爷,瞧您,怎么出来了?对付这种刁奴,哪能让您抛头露面呢?您如此真是折煞民妇了。”

南宫司痕微眯的眼皮抖了抖,不着痕迹的斜睨了她一眼。

无视众人各种好奇惊讶的目光,他凉薄的唇微微勾勒,傲肆的眸光再次看向对面明显手足无措的老婆子,“你叫何名字?”

那老婆子一听,这才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小的景凤,见过蔚卿王。”

南宫司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薛家给了你多大好处,值得你千里迢迢跑到榆峰县来诋毁别人名声?”

老婆子双手伏地,脑袋都不敢抬,若说方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像头狂虎,那此刻卑微的样子就跟只猫儿似得,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连说话都像舌头打了结一般,“小的……小的……”

南宫司痕带着轻笑,“本王自幼在京城长大,只听说过当年薛家嫌弃嫡妻以及其腹中胎儿,本王还听说在薛夫人在生下孩子当天就被丈夫无端休弃赶出家门……你说,本王说得可真?”

老婆子开始不停的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蔚卿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