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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246)

“殿下若觉得好,小的也愿每日做家妇……给太子亲手烹煮。”他趴在太子耳畔,说得情意款款,撩拨动人却不自知,反而句句出自肺腑,颇有些难为情了,又道:“将士说喝了这个,夜间可消除疲累,白日可益思提神呢。我先讲锅子里的水煮至沸腾,再将粗茶撒入,必要大火煮得浓浓的,还要用木勺搅扬,直到那茶汤转为褐色。再来就是辽人惯用的酥油,取来小小的一块儿,合上搅碎的白芝麻一起倒进去。”

祁谟原先还当只是茶水与奶汁随意混搅而成,一听才听出门道,当真是行行出状元,事事有专攻。“这般复杂?拂儿可别烫了手指,往后还是离那篝火远些。”

“哪里就这么金贵了,殿下都快将我养成废人了。回了宫岂不是要叫师父笑话了。”柔软的手掌被殿下抓到唇边连亲好几下,廖晓拂干干净净的面庞好似覆上了红纱,连忙又道:“这……殿下别闹了,痒着呢……奴才还听说辽人的胃口刁钻,茶汤中不喜放糖或蜜,而是撒入少许盐巴。可殿下却喜好甜食,便……便……殿下别闹奴才了。”

“拂儿手上好香,身上也香……”祁谟早已无心听完,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就喜欢看小福子在怀里挣扭,又是心中痛骂自己欺负了人家又是忍不住。这样无赖的神态若叫旁人见到,肯定是要揉一揉眼皮,看看双目是否被皑皑的雪景晃出了幻影。这哪里还是威仪犹如酷寒的骠骑将军,简直就是趁人家不备,轻狂地欺负人呢。可若再仔细看看,怀里的人儿情窦初开,并不算真躲,如同一只伸着脖儿讨挠的猫儿。

到底是年轻气盛,独处时便黏成一个人来偷欢。“殿下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廖晓拂喘着问道,见太子脸色尽是茫然,重叹一下,说:“殿下日夜操劳战事,恐怕早早忘了自己的生辰。今日是大寒,殿下又到生辰了。”

“生辰?”祁谟愣了一愣,僵想了许久。是了,他与四哥生于大寒节气,整年中最冷的时辰。只是向来从不在意,每年也不曾庆祝,眼下战事胶着,自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好在身边有福星一个,这日子自己都忘了,还有个人惦记着。

这样想着,祁谟倒是满怀了歉意。去年在宫里小福子亲手给自己堆了个雪佛,还冻着了脚。今年不在宫里了,自己白日走得早,竟将人留在帐子里空等好几个时辰。他这略一思索,便瞒不过廖晓拂的精明去,赶忙劝道:“殿下不准瞎想,奴才没有旁的意思,现在不比从前,等回了胤城,明年再好好过吧。只是想起去年来,奴才那三愿算是齐全了。”

“一祝殿下大顺,新愁得解旧忧散,二祝殿下大悦,快意恩仇莫白头,三祝殿下大喜,愿殿下能得一知己,春风满面思红豆。”祁谟敛了笑意,字字念得认真,好似朱砂刻在了心口,“拂儿不知从哪里看的句子,词句颠三倒四,却好使得很。今年可有什么贺词?”

廖晓拂咬了咬下唇,容颜霎时被篝火的余光衬得光鲜,淡淡的双瞳望着殿下,只觉得太子穿上一身金甲比往日都要英勇,便痴痴地道:“过了生辰,殿下虚岁十九……那、那奴才虚岁也有十六了。”冷不丁说了这一句,兴许急着喘口气,没想廖晓拂一下呛了起来,坐在太子腿上开始咳嗽。

祁谟笑着帮他抚背顺气,眼里柔柔的蜜意闪闪烁烁:“好啊,原以为廖公公一向矜持,原是要亲自侍寝给孤祝贺,甚好,甚好啊,孤准了!”

“什么侍寝,奴才可没说……”头摇得拨浪小鼓一般,廖晓拂急急摆着手说道。方才那番话已是他酝酿整日的勇气才说出来的,早已不好意思起来,谁知太子被激得越发兴起,追着他来问,没一会儿就将耳根憋红了,在太子腿上蜷成一团。

若不是时候不对,祁谟早就惦记上这个事了,现下只能放柔了声音,压着嗓子说道:“拂儿莫羞,只是战事吃紧……待孤打了胜仗,必饶不过你去。”不听还好,听了廖晓拂更是手足无措,耳根被太子呼出的气烘得酥酥麻麻。

“拂儿……”祁谟贴过来又道,只听帐外有人问着守卫:“太子在里头吗?”转瞬间怀里软乎乎、香喷喷的美人早跳到一旁,整着衣衫好似无事发生过,只是脸上那抹俏丽可疑的红晕叫人难以琢磨。

苏青松……祁谟再想置若罔闻,可也是知道轻重急缓的明白人。青松必定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已布下了阵,便站起来冲外面喝道:“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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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松:方才商议的那些,明日就安排下去。殿下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