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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165)

祁谟:孤听闻民间嫁娶取其谐音,有早生贵子之意头。(莫不是小福子在暗示孤……嘿嘿嘿,甚好。)

第68章

走到了眼前廖晓拂才看清正门候着的人是三殿下。可是三皇子不是禁足了吗?怎会来养心殿了?三殿下也看出了他,廖晓拂心道不好,可此时退下去就是大不敬之罪,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奴才廖小福见过三殿下,小福子给殿下请安。”身上好歹有八品的官职了,廖晓拂也可报上大名,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姓无名的洒水太监小福子。

祁商抬头微显出些错愕,怎么两月未见,这奴才在太子殿里吃了仙草竟猛蹿了一寸,退了些许从前的小家子气,女儿相的眉目也生出几分别有韵味的英气来了。白玉发冠隐在首领太监的官帽下忽浮忽灭,又与他样貌相称。身上所穿青缎也不是奴才能得着的布料,看来宫中传言也是有几分真,如今的小福子果真给太子做了小宠。

如此看来还是大皇兄有远见,这张脸确实难得上乘,才堪堪年长一岁就标志起来,再过二年怕是宫里头藏不住这号人了。只是长相好归好,大皇子欲求之事竟让太子占到便宜,再如何也就是个宠宦。祁商想到太监污浊的身子和雌伏男儿身下承欢就胸口作呕,越看小福子越是气从心中生。再如何自己还是个皇子出身,一个宠宦算什么东西,竟也敢与他并立在正殿门口了?

“廖公公别来无恙啊。”祁商听殿内一片寂静无声,知道幕得贵一时半会儿返不来,便调笑说道:“宫中日子无冷暖,但有薄厚好坏,本皇子只是一朝被他人陷害,落难禁足,竟要与一个八品小公同样等着候着,可见廖公公这日子是过得不错吧?”

廖晓拂一听便知这话来者不善,赶忙闷声应道:“殿下抬举了奴才,万万使不得。主子永是主子,奴才只能是奴才。小福子怎敢与三殿下相提并论。”说完廖晓拂默默思量,幸亏师父已经先走了,谁知道三皇子还有什么难听话等着他呢。

祁商在心中啐了一口,冷笑一声又道:“本皇子可不敢抬举廖公公呢,现下谁人不知太子殿里养着个阉人,宠得没边儿。说到底还是廖公公身上功夫好啊,才好叫五弟夜夜乐不思蜀,食髓知味,也不知身上这匹青缎又是承欢几回换来的赏呢?还是身下边儿缺了那么一块儿,廖公公也是痛定思痛,真拿自己当个女人身给太子用了?这等气概还真不是随意择出个小公就能有的,廖公公好能耐。”

虽说给殿下当了假幌子就该知道迟早这种话要听得,可头一次入耳还是叫廖晓拂耻红了双颊。听三皇子语气阴冷挑衅,就知他是想将郡主一事所压下的怨毒气撒出来,廖晓拂也不敢不应对,只得礼数周全,好叫三殿下挑不出他的刺儿来。

“三殿下教训得是,小福子是太子殿中的奴才,殿下赏什么都是好的……能为殿下解忧,也是奴才份内的活儿。”廖晓拂说道,语气淡淡又不敢反驳。只是方才那些话还在两耳间徘徊,回响刺耳。

祁商眼角眉梢烧起掩饰不住的怒意,这话放在以前听必定动不起怒,恰恰此刻是他毒火攻心的时候,这里头的毒有他父皇给的,有武贵妃一派给的,有邺浅给的,更有那不知是何身份的害他之人给的。哪怕千千万万个人中就没有眼前这位小公,今日也由不得他喊冤。瞬而又恢复成淡然阴冷的模样,一笑道:“解忧还能解上床榻,廖公公当真对五弟情深义重呢。本皇子话里话外都没责怪太子,你倒先将自己主子择得干净,养你这么个小宠,五弟不亏。”

廖晓拂始终垂手未动,神色微微由暖转冷又转暖,就是咬住了嘴唇,知道此刻不可顶撞,抿着嘴一言不肯发。

三皇子说着,见他没动,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只是宠宦终归见不得光。太子现下能宠着你,那是他心里头无牵无挂又未娶妻。可廖公公别忘了,五弟他终归是个男子,男子终归是要娶妻纳妾生子养女。这你都给得起吗?还是廖公公只求蜉蝣一日苟且,不得善终也罢?本皇子好心提点你一声,万万不可对宫中的男儿动情,否则必定死不瞑目了。”

廖晓拂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缓过神,双手向前倾一礼道:“殿下他……殿下他顶天立地,不是此类人。太子对下人一向厚待,更绝不会叫奴才死不瞑目。”忍得了旁人揶揄自己,终归是忍不得殿下名誉受损,这口气还是没能顺顺当当咽下去。

“此类人?天家无情,你还以为皇子能是哪类人?看看本皇子与兄弟相处之道就该明了。就算五弟对你也有那么丁点儿的真情,廖公公可曾听过哪位太子不曾大婚只与宠宦厮守?莫不过太子,前朝又有哪一位朝臣将相真将男宠抬回府上了?更何况五弟可不是个用心情深之人,自小什么都没有的人必定是能抓一样是一样,贪图你给的温馨,廖公公还当真了。本皇子今日点醒你,那日在太合宫论赐婚,他可真是没有不愿大婚的意思。还与太后亲口道,婚娶大事自然是由皇祖母做主,只要皇祖母看着好的,他便也觉得好。”三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将这些从大皇子口中得来的事翻出来,见廖晓拂嘴唇都绷得死死了还逞强,又添一句:“真不知皇祖母会为五弟挑选哪一家诰命的女儿,总归是越多越好,早早开枝散叶。再加上妻妾母家带来的通房丫头,不知廖公公能不能忍下太子房里有这样多的美人儿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