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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53)

赵徵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管有多痛,这根刺都必须要拔掉,哪怕,不择手段……而失去了记忆的赵徵无疑是一张白纸,这难道不是蒙上天垂怜的好机会么?

两刻钟后,江之鲤准备好了三菜一汤,俱是色香味俱全。陆浅葱摆好了碗筷,正要落座,忽闻楼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陆浅葱抬头一看,却见赵徵不知何时起床了,正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艰难的从房中走出来,大概是牵动了伤处,刚包扎好的绷带又渗出了鲜血。

陆浅葱一愣:她倒是忘了,楼上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伤患。她有些生气的放下筷子,蹙眉道:“你又起来做什么?”

赵徵抿了抿唇,哑声道:“我见下边热闹,忍不住就……”

陆浅葱目光几番变化,沉声打断他:“总是动来动去,这伤八辈子也好不了。”

赵徵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被陆浅葱轻声喝住:“快躺回去!”

赵徵抿紧了唇,不做声了,又乖乖拖着伤重的身子蹒跚着,艰难地走回了屋。

陆浅葱朝江之鲤抱歉的一笑,说:“我给他送些吃的上去。”

江之鲤将视线从楼上收回来,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盯着陆浅葱,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半响,他终是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不知先生在一旁补充道:“给他送些松软易嚼的饭菜。”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陆浅葱才想起应该给赵徵炖碗药粥……她一怔,又自嘲笑道:作戏而已,我干嘛要对他那么好?

她盛了鸡汤和鸡茸豆腐蛋羹,端进客房的时候,赵徵已经躺回床上了。见她进来,赵徵有些局促的拉了拉被子。

陆浅葱沉默的将碗放在床头的小案几上,赵徵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无言半响,忽然道:“我会好好治病,早点养好伤,你莫生气。”

赵徵言辞恳切,神情认真,陆浅葱讶然的看他,心中又疑惑又好笑。

赵徵果然是摔坏脑子,以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襄王爷,何曾会这般低声下气的跟她说话?

接触到她审视的目光,赵徵有些局促的别过脸,说:“姑娘救命之恩,某必将铭记在心,他日但凡有用得上某的地方,某必将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陆浅葱在心里笑了一声:我等着。

☆、第26章 旧情四

赵徵有些局促的别过脸,说:“姑娘救命之恩,某必将铭记在心,他日但凡有用得上某的地方,某必将万死不辞。”

陆浅葱将汤碗递给他,瞄了一眼胡子邋遢、狼狈不已的赵徵,学着江之鲤的语气道:“你如今这幅样子,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了,拿什么来报我?”

赵徵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当即窘迫不已,只好不说话了,伸手去接陆浅葱手中的鸡汤。

陆浅葱见他手抖得厉害,约莫是伤口太疼,实在没什么力气,便蹙眉道:“你别动,我喂你。”

赵徵一愣,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在怎么,一个大男人眼角竟然有些微微的湿红。他喉结动了动,半响才低声道:“有劳了,陆姑娘。”

听到他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姓氏,陆浅葱一紧张,声音也提高了些许:“你还记得我?”

赵徵被她吓了一跳,迷糊了一会儿,方垂下眼道:“我听方才那位看病的大夫这样叫你,故而记住了。”

原来如此,陆浅葱稍稍松了口气。

喝了几口鸡汤,赵徵面色红润了些,也多了几分精神。陆浅葱那一瞬的慌张让他心生疑惑,犹豫了些许,赵徵终是试探问道:“我与姑娘,之前可曾认识?”

陆浅葱舀汤的手一顿,面无表情道:“不认识。”

赵徵沉默了片刻,道:“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许冒昧。但自从昨夜我睁眼看到姑娘,熟悉之感便油然而生,似是你我多年以前便相识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陆浅葱忽然有些烦闷,她搅了搅鸡汤,放下碗正色道:“你听着,你我并不相识,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你伤好后,我便不会再留你。”

赵徵微微直起身子,着急道:“你生气了么?”

“没有。”

“那姑娘为何要赶我走?”

“我没有。”陆浅葱抿了抿唇,似是在想该如何措辞。片刻,她道:“你若伤好了,还想赖在这不成?吃喝用度倒在其次,只是我一个姑娘家,终归是不方便的。”

赵徵迷茫的看着她,似懂非懂。想了好一阵,他沉声道:“某也并非要让姑娘为难,只是我如今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伤好了又该去往何方?”他抬眼望着陆浅葱,目光恳切,哑声道:“不如陆姑娘暂且收了我做短工,不要工钱,给一口饭吃、一席地睡便可,待我恢复记忆便自行离开,绝不再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