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96)

“其实我本来都打算自己给父皇说了，我想他应当是不会拒绝的。现在局势如此混乱，他应当是不想管我这个女儿的。”谢若昭道。

沈恺之摇了摇头：“谁也不能保证这一点，万一皇上打算拿你做人质呢？”

“这倒不会，现在还没撕破脸皮，不至于……”谢若昭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因为她发现沈恺之的脸色很不好。

“父亲至今还没有消息，王府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沈恺之捋了一下谢若昭耳边的碎发，叹息着说。

第99章 战争影响

沈恺之只待了一晚就匆匆回了前线,而谢若昭在早上送行后也没有耽搁，转个弯就去了瑞阳楼。

虽然肉眼可见的街上的小摊贩少了不少，但是瑞阳楼的生意却没受到什么影响,至少表面上依旧火爆。

一楼的桌椅又新增了不少,脚夫、农夫、小孩……每桌都坐满了人，也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谢若昭被小二带着去找管亨，一路上要不是翡翠扶着，险些被绊倒。

彼时管亨正在楼梯侧方的小房间里算账，隔着小窗看到谢若昭的身影赶忙放下毛笔就跑了出来。

“这么久不见，瑞阳楼的生意依旧是这么好。”谢若昭率先开口。瑞阳楼的情况比她预估的好多了，也让她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不想管亨听了这话，嘴角的弧度立刻消失了。他耸拉着肩，叹息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来吃饭的人虽多，但不赚钱啊！”

管亨见谢若昭面露疑惑,又转身跑回小房间,拿出了两个账本。

“这一楼的客人越来越多,二楼的雅间几乎全天是空的。”他说着把其中一本账本递给了谢若昭。

因为之前推行阿拉伯数字,漠北不少商家长岛便利之后都跟着改革,管亨也不例外，所以谢若昭只看了第一眼就知道了问题所在。满满一大半都写满了数字,但金额却都不大,算上瑞阳楼作为漠北最大酒楼的高昂成本,最后的利润少得可怜。

管亨没等谢若昭说话又递上了另一本账本。这次甚至不用看了，因为只有寥寥几页不是空白。

“这是雅间的帐本。”管亨道,语气低落。

谢若昭久久无言,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瑞阳楼的生意看上去那么火爆了。

受战争影响,百姓为了以防万一削减了开支，没有钱赚街上的小商贩自然就少了。但瑞阳楼的体量在这，不可能轻易做不下去，便吸收了原本属于小商贩的顾客。但说到底，瑞阳楼的目标客户还是定位在中上层，那些大商人的离去带来的损失是一楼消费增加无法弥补的。

谢若昭扶额，叹息着问：“管老板可清楚，到底走了多少商人？”

她明面上知道的有十几个，但是暗地里走了多少就不知道了。毕竟大部分商人都不仅在漠北有产业，撤资也是需要时间的。有些商铺现在还在经营，可能背后的老板已经跑走了。

“这……”管亨犹豫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至少走了一半。”

“一半？”谢若昭皱眉，“怎么会这么多？”

管亨依旧苦着脸：“殿下，本来漠北的商人就少，这几年也是您来了才繁华起来的。这现在出事，那消息灵通的可不得走吗？”

那些商人本来就是近些年才来漠北的，本身对此地就没什么感情，平常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担心半天，何况是这越来越紧张的战局。说实话要不是管亨在漠北经营了数年，他也是想走的。

谢若昭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至少走了一半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一阵浓厚的无力感就涌了上来，这几乎代表着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当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谢若昭苦笑着对管亨道：“管老板也别急，随后官府会发布消息，这留在漠北的商人是能拿到补贴的。”

管亨露出了笑脸：“当真？那我可就放心了，至少有个盼头！”

谢若昭听了这话却是高兴不起来，她知道所谓的补贴甚至直接发钱都只是权宜之计，能稳住的只有还未离开的商户。要想漠北当真回到曾经繁盛的样子是不可能了，至少在战争结束前不可能。

“管老板你忙着，就不打扰了。”谢若昭看了看热闹的一楼，摇着头离开了。

“殿下走好！”管亨顾虑着人多没敢大声喊，只恭敬地弯了弯腰，目送谢若昭离开了酒楼。

谢若昭一路沉默，翡翠便也没敢说话。直到出了酒楼，马车前等着的玛瑙才迎了上来。

“殿下，”玛瑙本想说几句俏皮话，注意到谢若昭的脸色还有翡翠异常的沉默后立即转了话锋，“殿下接下来是要去？”

谢若昭被搀扶着上了马车，直到坐稳才说话：“先去一趟肥皂厂，然后再去叁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