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94)

谁不知道镇北王失踪，镇北世子在前线作战？夫家唯二的两个男人都生死未卜，长公主的心情能好吗？她们这些宫里伺候的也就服侍长公主一阵子，无差无错地混过去就是了，何必去趟这个浑水？

小宫女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还是有些忐忑：“万一殿下要添茶呢？发现我们不在会不会更生气？”

年长的那位宫女更加无奈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两个大宫女都在大殿，还能怠慢了殿下不成？”

小宫女想了想，不说话了。

大殿内，翡翠只透过窗子往外瞄一眼就知道小宫女们都怕事不敢进来。她也不强求，只给了玛瑙一个眼神，两人一个烧水一个拿茶盏，给谢若昭奉上了一杯热茶。

“你叔父那可有消息？”谢若昭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平静。她喝了一口茶，等身子暖和了才问翡翠。

“回殿下，还没有。”翡翠回答。

谢若昭看着墙角的罗汉松，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她将红麝香用在谢文绪身上，一是为了永绝后患，二是为了进一步转移宣文帝的注意。固然，谢文绪暴毙，宣文帝第一个怀疑或者认定的凶手就是她，但对方并没有证据，并且她也有保全自己的方法。

说到底，只有将宣文帝的目光从镇北王府吸引开，他们才有喘息的余力，才能扭转棋局。

只是沈王爷突然的失踪打乱了谢若昭的计划，让她在茫然之余也感到了些许恐慌。与宣文帝相比，镇北王府最大的优势就是镇北军。

如果近乎一半的镇北军折在南蛮，即使沈恺之扛下了北莽的进攻甚至反打回去，战争结束，镇北王府也免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宣文帝会放过她这个女儿吗？出嫁前的谢若昭也许会信，但当看到谢若斐被迫和亲，并且越来越接近李皇后去世真相后，谢若昭不信了。

她最初认为宣文帝好面子，但现在看来宣文帝只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好面子。

因为是女儿，因为不会动摇自己的皇位，所以宣文帝即使不喜欢谢若昭依旧在大面上给了她嫡长公主的待遇。但当触及到皇位，那么不管是皇女还是皇子都是可以舍弃的。

“养得不错。”谢若昭指着罗汉松夸了一句。

“谢殿下夸奖。”玛瑙开心地笑了。她原本还担心主子要沉默一天，现在开口说话总是好的。

谢若昭点点头，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在翡翠和玛瑙惊讶地目光中起身：“陪本宫去给父皇请安。”

玛瑙下意识看了一下天色，这眼看着都要用晚膳了，现在去请安？

翡翠也目露惊疑，她怕殿下因为沈王爷的失踪乱了心智。

“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作甚？”谢若昭有些好笑，“在京城待了这么久，本宫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漠北了。”

局势越发混乱了，不仅是为了陷入恐慌的漠北和镇北王府，就是她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尽快离开皇宫。

至于宣文帝会不会让她离开……谢若昭倾向于不会阻止。沈恺之已经回漠北，对于宣文帝来说她已经没用了。南蛮的战事、使臣的挑衅，乃至北莽的不安分，不管哪一种都比她这个女儿重要。

“长公主！”

只是还没等谢若昭离开怡禧宫，宣文帝身边的小太监就找上门了。

“冯……公公？”谢若昭勉强记起了小太监的名字。冯达，大太监冯墉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在御前伺候又有个了不起的师傅，想必以后的地位不会低。

“殿下竟记得奴才！”冯达受宠若惊地回答。

谢若昭不想浪费时间客套，直入主题地问：“不知冯公公此次来是为了？”

“瞧我这记性，”冯达咳嗽一声，站得笔直，“传陛下口谕，镇北王妃病重，倘若长公主病愈应当即刻启程回漠北。”

冯达见谢若昭愣在原地，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镇北世子的奏折刚递上来皇上就同意了，殿下还是抓紧吧。”

第98章 回府

徐王妃和沈王爷情比金坚,知道沈王爷失踪伤心欲绝，卧床不起是可以预料的。谢若昭一路上设想了许多可能，唯独没想到徐王妃会站在大门口等她。

不仅是站着等谢若昭,还是很有精神地等谢若昭。

“昭儿回来了！”徐王妃一把握住了刚下马车的谢若昭的手。

谢若昭难得的反应迟钝,望着精神抖擞的徐王妃说不出一句话。

“看看，看看，这去京城一趟都瘦了！”徐王妃见谢若昭没有回答，一边拉着她往府里走一边高声吩咐，“翡翠先回院子，看看下人还有没有收拾得不到位的。玛瑙去厨房，嘱咐他们把尽快把汤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