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30)

“当浮一大白！”谢文绪对着圆月道。

“春生，愿赌服输！你不能耍赖，快告诉我上一个大太监怎么了！”太监房里，赵喜高兴地看着桌上都是六朝上的骰子，逼问着许春生。

许春生本来赌输了就烦躁，听了赵喜的称呼更是气愤：“你自己大厅去！二皇子身边的大太监，到哪别人不给你几分薄面，何苦来求我？”

赵喜眼珠子一转，立马知道了问题所在：“小生子，我发誓以后只叫你小生子。即使是私下里，那个名字我不叫了，还会责令其他人不准叫。”

许春生果然心动了。他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奈何知道他本名的人太多，关系好的人私下里也不管不顾混着叫。赵喜现在没有大太监之名也有大太监之实，他的话还是有几分约束力的。

“当真？”他问。

“当真！”赵喜激动地点头。他也尝试着向其他人打听过，只是这竟像个禁忌，知道的人也有几个，但是却都讳莫如深。甚至有那过分的，看到赵喜找过来，都吓尿了。

见众人这般反应，赵喜直接下定决心要弄清楚真相。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上一任，搞清楚上一任犯了什么事，赵喜也好引以为戒。

许春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赵喜掏掏耳朵，“大声一点，那个大太监怎么了？”

许春生翻了个白眼，在屋里绕了一圈，确定门窗都关好了，外面也没有人偷听才大声道：“对外的说法是办事不力，被二皇子赶出宫了。”

“出宫？”赵喜顿时羡慕了。与宫女不同，太监没有到年纪放出宫的说法。那大太监虽说是被赶出宫的，但之前定是存了不少钱，出去完全可以当个富贵闲人。

许春生看着赵喜的样子，冷笑到：“这就是对外的说法，你还真信了？你真以为他坏了事，主子会容他在外面享清福？”

要是仅仅是赶出宫，那就不是惩罚是赏赐了。就是皇上身边的冯大太监，如果被告知自己能够告老还乡都得对各路神仙磕几个头。二皇子在宫女太监里的名声是好，但除了赵喜，少有傻子会认为主子真把他们这些奴才当人看。

赵喜收起笑容，紧张地问：“莫不是他所有的积蓄都被收缴了，是一无所有出宫的？”

那样的话就太惨了。他们太监比普通男人少了那东西，别人从外貌和声音都能分辨出不同。除了皇宫，是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给太监活干的。如果没有积蓄也不被家里接纳，那太监恐怕活不下去。

“如果那样就好了，”许春生说着突然抖了一下，“有得了恩典回家看望的宫女说，在城郊的乱葬岗看到了那个太监。”

“死……死了？”赵喜不敢置信地问。

“不仅是死了，据说连四肢和眼睛都没了，是听挖坑的说是宫里才出来的太监，那宫女才确认的。”许春生咽了咽口水。

皇宫不小，但对他们这些太监宫女来说也不大，出了宫的太监只有一个，死的是谁也就知道了。

赵喜不说话了，或者说他根本怕得说不出话了。一般来说太监宫女犯再大的错也不过是打死了事，四肢和眼睛皆无，这是连全尸都不留。这如果是活着的时候生生砍断的四肢，那大太监岂不是活活疼死的？

过了好一会，赵喜才哑着嗓子开口：“二皇子不是最宽容……”

他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如果真的宽容就不会这样对太监了。哪怕赐毒酒和白绫呢？而且自己上一任大太监就这么没了，二皇子又是怎么看他的？是觉得他可有可无，注定是同样的下场才迟迟没有让自己在内务府登记？

“那个太监究竟犯了什么错？怎至于此？”赵喜换了个问题。他现在再也不想着出人头地了，他只希望自己不要犯错，不要惹怒二皇子，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什么大太监，什么二皇子身前的得意人都是虚的，只有活下去才重要。

许春生摇头：“我第一次和你说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上一任大太监出了这事，是后来才打听到的。打听到也没告诉你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怕你多虑反而出错。”

许春生当初也是为了逗赵喜玩才故作深沉，说这个大太监换得另有蹊跷。但后来仔细一打听，知道真相后他却是提都不敢提了。二皇子如此狠毒，乃至于不在乎在宫里的名声，一定是那太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是知道了什么隐秘。为了不步后尘，许春生只能和其他知情人一样选择保密。

只是赵喜终究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不忍心看着朋友处于危险中还不自知，今天在逼问下终究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