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26)

徐王妃在接到信之后脸上的表情就从玩笑变为严肃，听了谢若昭的问题，她好一会才说：“昭儿你是怎么看的？”

谢若昭看了翡翠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等门窗都关好，看到翡翠守在门口的影子后，谢若昭回答：“也许是大皇子去的太突然了？”

言下之意就是宣文帝本来是让大皇子和二皇子互相牵制的，毕竟一个年长有兵权，一个年轻有势力，两人还都自傲民间有不少的声望，可谓是天生的对头。但大皇子突然病故，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干的，都打乱了宣文帝的计划，他只能临时扶持三皇子。

徐王妃笑了：“圣心难测，我也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昭儿你至少猜对了大半。”

谢若昭有些惊讶，她觉得这已经是自己能够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了：“还请母亲赐教。”

“皇上扶持三皇子的原因应该是大差不差的，只是以我对皇上的了解，这恐怕不是无奈之举。”徐王妃说。

“母亲的意思是即使大皇子不死，父皇也会扶持三皇子？”谢若昭问。

“是这个意思，毕竟只有多方势力互相牵制，皇位上的人才能做得更稳更安心。”徐王妃不无嘲讽地说。她看不惯宣文帝的做法，但不得不说这是历朝历代大部分君王的做法。

谢若昭还在思考，徐王妃却是直接拍拍手：“大好的日子先别想这些，关于今晚的戏……”

“昭儿，昭儿，想什么呢？”沈恺之连叫了几声都不见谢若昭有反应，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我在想京城传来的消息。我想不明白宣文帝对于二皇子和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看法。”谢若昭回神，发现自己竟是抓着只咬了一口的月饼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

她几口将只有自己半个手掌大的月饼吃完，又不自觉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为宣文帝是喜欢张贵妃、二皇子以及二公主的，但现在看来宣文帝的宠爱似乎并不纯粹？在其心中，他们这些人到底先是他的孩子，还是先是皇子皇女？

沈恺之有些惊讶：“吴永年他们已经打探到消息了？这么以来昭儿知道消息的速度倒是比我快了。”

谢若昭却比沈恺之还要惊讶：“你才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要搬出宫的消息？”

沈恺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如果是这个消息，那我可能知道的时间和你差不多。我说的是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二皇子和三皇子又出事了？”谢若昭焦急地问。

“就算我不说，明天你也就知道了，”沈恺之还打算卖个关子，看到谢若昭威胁的目光只得又改口，“刚刚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消息，皇上在中秋宴上宣布，让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出宫建府。两个皇子都没被赐什么爵位，但二皇子被安排进户部，三皇子则进了兵部。”

本来按照规矩，中秋宴王府也应该派代表出席的，但不想家人分离沈王爷每年都会以路途遥远推拒并且送上一份大礼。

宣文帝估计也想在中秋佳节有个好心情，沈王爷年年用同一个借口，他年年也都一口答应。这便导致了虽然是皇子进六部当值这样的大事，京城里的九品官知道的都比镇北王府早。

谢若昭沉默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令人疑惑的问题：“为什么是三皇子进兵部？他本就没到可以出宫的年纪，又从没接触过政务，一下进兵部这不是胡闹吗？”

尤其是现在南蛮和大德朝作战，兵部管兵，户部管军粮，都是顶顶要紧的地方。要是这两个皇子管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皇子都不是去管事的，说是去抄录东西更恰当，”沈恺之解释，“所以也没多少大臣反对，倒是皇上给两位皇子安排的地方值得深思。”

一个户部一个兵部没什么问题，毕竟皇子历练总要找要紧的部门，经历些真刀真枪才能成长。但大部分大臣都觉得二皇子和三皇子去的地方应该要调换一下。虽然二皇子是以文采品德扬名的，但是三皇子估计连兵法都没认真学，实在是不适合兵部。

谢若昭倒是有不同的见解：“反正兵部的人又不会亲自上战场，既然两个都是不管事不做事的，那么学没学过兵法会不会打算盘都不重要了。”

“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沈恺之反驳了谢若昭的观点，“比起两位皇子对兵部和户部的影响，大臣们更关心的事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东西。”

“还透露出了什么？皇上对二皇子并没有那么宠爱？这应当从出宫建府就看出来了。”谢若昭不解。

“再想想，”沈恺之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温柔地看着谢若昭，循循善诱：“什么导致了宣文帝的态度改变？除了南蛮的战事，大家最关心、讨论的最多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