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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副驾不可能是荒星玫瑰(4)

三成三那就是九。

沈袭京一个人包围了九个人。时蔚然心想联邦宣传部是不是对「包围」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宇宙由无数独立的星系和跃迁点组成,跃迁点就像是蓝星时代的铁路和隧道,将星系与星系的边界连结。

“从舒克马拉到密西西比?”时蔚然不乏诧异道:“追了十三条星域?这人心好黑啊!”

“沈袭京啊,卫斯理军校的风云人物,当二值班半年打了十三场胜仗,人送外号「常胜贵公子」,心能不黑吗?”陆山彦说。

“是之前开穿梭舰打三头人的那个么?”

“嗯。”陆山彦的话莫名的多了起来,“那回要不是因为他乘的穿梭舰没什么荷载量,三头人可能就绝种了,而且这次托他的福,从舒克马拉到密西西比这块儿短时间之内应该都看不到虫影了,民航局和运输部的人明年的KPI下半年估计就能达标,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这么牛逼,那他们不得给带救星立个纪念雕像拜拜。”时蔚然说。

“可不,你听说过沈袭京的至理名言吗?”陆山彦清了清嗓子:“「如果我追不上入侵者,那么我与入侵者之间的距离就是联邦技术部门和外勤部门水平之间的落差」,把研发部给气的。”

“你跟他好像很熟?”时蔚然说:“连他的至理名言都知道。”

陆山彦噎了一下,表情讪讪然:“这不是经常听广播听的么?”他忽而态度揶揄的凑近过去,“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时蔚然道。

“就是..印象。”陆山彦说。

“哦,不怎么样。”时蔚然说。

陆山彦:“?”

他舔了舔嘴巴,锲而不舍的继续试探:“跟段裴彧比..应该好很多吧?一个是「何不食肉糜」的外交部的伪君子,一个是保卫星球,不畏艰险的真男人!”

时蔚然面无表情的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胶囊屋供水量也有限,不抓紧这个时间段洗漱过阵子就只能喝泥水了,生活的拮据体现在方方面面各个角落。

“从我的立场来讲他们俩难道不是一种人吗?”

“唉?”陆山彦愣住。

时蔚然冷笑了一声。

“同样受裙带关系的影响,有人生在罗马,有人生在卡兹曼星,有人享受金钱权利,有人被践踏到地底。”时蔚然说:“老陆,你问任何一个在荒星长大的小孩儿他对联邦的天之骄子有什么看法,他只要脑子发育正常,都会冲你翻白眼。”

陆山彦:“啊..”

“你应该可以体会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时蔚然想了想,认真道:“叫仇富。”

作者有话说:

陆山彦:这不是相亲,绝不【认真;

新星历时代计温单位;

1.0曼氏度=2.5摄氏度;

开文啦,这次的鹅子是满肚子坏水的钓系小白毛,希望大家喜欢!

2分评论掉30个红包,想看到有趣的评论鸭。

第2章

“老陆,我有现成的推进器了!”

说这话时,银发青年的眼眸闪烁如极北方的星斗,带着浓浓的厌弃和冷漠。

在搬至程家隔壁以来,时蔚然还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上次看见这样一副送葬脸,还是在那破败的街头雪花般飘飞的通缉传单上。

为了争抢有限的物资,荒星平日就会爆发形形色色的冲突。大家伙儿都不是什么好人,长年累月的被关在荒芜之地,养蛊似的,没被逼疯就不错了,很少有理智。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卡兹曼星只进不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口溢出的原因。

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疯子们最不缺的就是被欺凌的对象。

那段时间,时蔚然的艳名传遍大江南北,成了众人眼中巴结权贵不成的美貌贱货,卡兹曼星上的恶徒们有着奇怪的共情,时蔚然此举仿佛是在说「联邦的男人就是比他们这群人强」,自我带入后感觉有被冒犯到。

他们疯狂的找时蔚然的麻烦,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陆山彦因此见识到了人类暴力的上限与腌臜的下限,同时目睹了时蔚然频繁搬家的全过程。

吃完饭团,时蔚然提着牛奶去隔壁给老程家儿子讲故事。

老程的儿子今年七岁,三年前被查出对卡兹曼星上的短波光过敏。

一旦接触强光,皮肤肌肉细胞就会破损崩坏,轻则皮肤红肿溃烂,重则死亡,每天只能待在黑暗狭小的胶囊屋里,非必要不出门。

小孩儿被包在厚厚的棉麻布里,侧脸的位置湿了一块,晕出淡淡的红,那是溃烂的皮肤流淌出来的组织液的颜色。

大概是因为进入了太阳黑子活跃期的缘故,强光连胶囊屋都有些扛不住,这小孩儿即便有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病情也还是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