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74)

而这个问题, 傅书濯从辞退尚卓那天开始就在思考, 他有猜过一种可能, 却没敢确定。

如果当初裴炀真这么想, 那未免太伤感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傅书濯轻吐一口气,边走边问,“你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会为了离婚把情敌放到我旁边吗?不考虑你的记忆,就以你现在的性格和想法来说。”

裴炀愣了一下,随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这个假设,说的是尚卓?”

傅书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嗯了声。

裴炀来到洗手台前,捧了把水洗脸,他想都不用想地回答:“就算我真的要死了,想让你早日找到第二春不那么伤心,那也绝不可能是尚卓。”

“他也配?如果我想让你好好的,那也得找个品行正常的人吧,这种傻缺也能跟你在一起?”

傅书濯心里的大石落下一半,低笑了声:“我在你心里地位还挺高啊。”

裴炀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小声嘟囔:“再说了,如果我很爱你,我们只要一天没离婚,你就一天别想在外面找人。”

越说裴炀越愤愤不平:“做梦呢你。”

傅书濯眼看话题要歪:“打住,打住,我从来没做这个梦,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招进来。”

裴炀认真想了想:“可能是想秀恩爱气死他。”

傅书濯:“……”

还真有可能。

裴炀过去很少跟他在办公室里亲昵,但过去一年时间,刚开始还没停职的时候,裴炀偶尔会跑到他办公室索吻,或者坐沙发躺他腿上睡觉。

后来裴炀停职,傅书濯就开始居家办公,但每周总得去一两趟公司,裴炀偶尔也会陪他一起,甚至还主动跟他来过一次办公室play。

说起这事,咳……那滋味傅书濯现在都还在回味。

而每次亲热,尚卓都会在半途不合时宜的敲门。

以往他一直觉得是尚卓没眼力见,专挑不恰当的时候打扰,现在想想,还真可能是裴炀找准时机故意耍尚卓玩。

傅书濯没忍住笑了……有点可爱。

“最好是这样。”他轻咳一声,“之前他总是在我们亲热到一半跑来敲门,烦得我都想辞退他。”

裴炀:“……那你辞啊。”

傅书濯睨他:“这不是怕裴总生气?谁让是你招的人。”

裴炀:“……”

反正他失忆了,傅狗说什么都对。

裴炀洗完脸还想解决一下膀胱,他刚踏入卫生间,就看见还没来得及躲进隔间的尚卓,只有他一个人。

裴炀猜他应该都听到了,便主动招呼:“好巧。”

尚卓沉默着没说话。

傅书濯眸色微动,他松开裴炀的手:“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裴炀总算明白尚卓之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擦肩而过时他顿了顿:“脑洞这么大,你不如去当编剧。”

尚卓:“……”

裴炀进了隔间,等出来时就看见尚卓站在洗手台前,脸色难看得紧,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裴炀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

傅书濯:“你猜?”

裴炀撇嘴:“爱说不说。”

他心不在焉地转身,下台阶时差点摔着,幸好被傅书濯一把捞了回来:“看路。”

不知道是不是傅书濯的态度取悦了裴炀,导致他现在情绪很好,连带着光贴近一点都心跳不止。

裴炀喉结滚动,他尽可能地自然脱离傅书濯怀抱:“你到底说什么了?”

傅书濯:“我说,如果他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他除爬床以外再找不到一份收入体面的工作。”

“……爬床体面?”裴炀问。

“对他来说应该算体面吧,毕竟王起嘉虽然玩得多,但从来只碰你情我愿的人。”傅书濯没忍住摸了下裴炀发烫的耳朵。

裴炀整个人一麻:“你又不经同意碰我。”

傅书濯从善如流:“我错了。”

裴炀往更衣室走去,突然有些‘怜香惜玉’:“你这么说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傅书濯眯眼:“你怎么不怜惜怜惜我?失忆了就不喜欢我,还不许我碰你,摸个手都要打报告,怎么着,对我就不残忍?”

“残忍,残忍——”

裴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拔腿就跑,傅书濯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慢悠悠逼紧,他一把拦住即将关闭的隔间门:“跑什么?”

裴炀干笑:“你去隔壁?”

外面突然响起了其他人声音,傅书濯直接推着裴炀挤进了同一个隔间,只有两平方左右,站两个成年男人多少还是拥挤。

裴炀这会儿紧贴墙壁,他咽了下喉咙:“你进来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

裴炀吓得捂住衣领:“你你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