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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51)

“我不是因为事业,是有个王八蛋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裴炀酒劲上头,说话都哽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社畜羡慕了:“有美女亲你还不好,这有什么好死的?”

裴炀:“是男的呜……”

社畜一梗:“那还是死吧,我陪你——”

傅书濯和警方感到的时候,这两人正扒着栏杆,社畜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老婆还不知道我失业了,要是她知道我还得跪榴莲,肉都分不到一块……”

裴炀也委屈:“你很好了,老婆还给你买榴莲皮。”

社畜:“你怎么说?”

“我在家里的地位比猫还低,那混蛋买玫瑰给猫玩都不给我。”裴炀越想越气,一气就想哭。

社畜呜呜:“还是跳吧,我数一二三——”

众人齐齐把谴责的目光投向傅书濯。

傅书濯:“……”

这两人都是怕死的,虽然酒劲上头想自我了断,但那位社畜先生把一二三数了五六遍他们也没跳下去。

雨渐渐停了,警方轻手轻脚地从后靠近,以便制服两人。

裴炀毫无所觉,他吸吸鼻子:“这水很冷吧。”

社畜先生:“太阳出来了,我们等会儿再跳,水就晒烫了。”

裴炀:“那会不会被烫成猪,毛都烫没了——”

他又想起某人扬言把给他把毛刮掉的事,越想越伤心:“我不要变成无毛人……”

后面三警察差点没绷住笑,他们是专业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裴炀已经半边身体跨在栏杆外,他抹了下眼睛,回头想再留恋一眼这个世界,却冷不丁瞧见一堆人盯着自己,直接吓到脚下一滑“哗啦”一声砸入水中!

傅书濯心脏都差点停了,他紧跟着跳了下去,没一个人拦住——

“你怎么不等我喊三呢?”社畜傻眼地抱着栏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紧随其后。

他老婆匆匆赶来,一巴掌呼他头上:“喊你个智障!”

警察连忙拦住:“别打,喝醉了经不住打!”

他两个同事都下水了,怕傅书濯和裴炀出事,还好水流不急,河也不算深。

裴炀掉落的位置不在最中央,傅书濯游了一会儿就抓到了他胳膊。

“别怕。”

他安抚把人按在怀里,费力往岸边游去,溺水的人容易挣扎,等上岸后傅书濯已经精疲力尽。

秦楠衫递给他一个毯子,傅书濯将裴炀牢牢裹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夏初的晚上还有点凉,裴炀在外面吹了一晚冷风,又是淋雨又经历落水,这会儿浑身发抖。

裴炀闻到熟悉的气息,难过到哽咽:“不要你……”

傅书濯直接僵住,他撑着地面把人抱起来,车边站着欲言又止的裴知良。

“辛苦了。”

傅书濯摇头,将裴炀放到后座:“辛苦您陪陪他。”

车里一片沉默,这么多年没相处,裴知良面对清醒的儿子尚且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别说醉酒了。

傅书濯独自来跟警方交接后续,雨已经停了很久,天色逐渐亮起,朝霞将河面染的一片暖红。

“他这个病离不开人照顾,你以后还是得看看好。”警察严肃道,“这次是运气好,下次万一出了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傅书濯声音沙哑:“明白,谢谢您。”

他站桥上望着路边车里的裴炀,明明近得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又好像远得永远走不过去。

傅书濯从来没这么深刻意识到自己的贪心——

明明想着裴炀平安就好,可当他真的意识到裴炀或许再也记不起自己、也不会再爱上自己时,心里的无力和窒息几乎要将他吞没。

原来两个人相知相爱不易,相守到老更难。

第24章 试试

裴知良颠着一肚子的担忧总算放下, 生怕儿子和他.妈一样,走丢一次就再也没回来。

他哑声问:“和小傅吵架了?”

裴炀迷茫地缩在角落,像是在分辨他是谁, 好半晌才说:“没有吵架。”

“他欺负你?”

“没有欺负我,他很好,可是……”裴炀酒劲还没去,越说越哽咽。

裴知良耐着性子问:“可是什么?”

他可能永远也想不到, 裴炀心里正上演着一场四角恋的大戏。

裴炀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

“……”裴知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儿子, 只能生硬道, “你别怕, 受了委屈要和爸说, 爸给你做主。”

他生疏地摸摸儿子头顶, 小鬼不知不觉就长这么大了。他错失了裴炀最精彩十多年岁,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从大一断绝关系, 到现在足足十四年,裴炀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变成了生意场上圆滑的商人,也是精英中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