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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17)

裴炀:“……”

他合理怀疑傅书濯在忽悠自己,原书里有说,原主最讨厌的蔬菜就是菠菜,胡萝卜更是不吃。

可裴炀还不能质疑,毕竟他可是“失忆”人士,失忆了怎么还会记得自己以前吃什么?简直一反驳就露馅。

于是明知道傅书濯在捉弄他,裴炀还只能憋屈地受着。

吃的时候更是难以下咽,傅书濯还一个劲地给他夹菠菜。

裴炀就跟吃毒/药一样,生无可恋。他艰难地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以前更喜欢吃鱼?”

傅书濯夹胡萝卜的手一顿,转而去夹了一大块鱼肉,还顺便把刺挑了出来,再送到裴炀碗里。

即便如此,他还在继续忽悠:“瞎说,你以前都不吃鱼的。”

裴炀:“……”

这丫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在试探他?

但实际上傅书濯真没什么坏心思,就想趁着失忆,能不能骗裴炀多吃点以前不吃的蔬菜,补点营养。

不过看来失忆后喜好也不会有太大变化,从前不爱吃的现在仍然接受不了,从前喜欢的……

傅书濯看了眼裴炀,傻猫吃到鱼后表情顿时就高兴了。

所以从前喜欢的,现在依旧喜欢。

三菜一汤吃得很干净,裴炀主要把鱼吃了个干干净净,鱼骨架还完整地摆在盘子里。

傅书濯故意问:“你洗碗?”

最初只有裴炀做饭的时候,都是傅书濯洗碗。

这一年傅书濯开始做饭后,还是他洗,裴炀只喜欢烧菜,其它什么都不喜欢干。

裴炀果然一脸抗拒:“你就这么对待伤患?”

他右手还裹着薄薄两层纱布,被碎石子磨破的掌心怕是得好几天才能恢复。

这可给了傅书濯机会:“抱歉,是我忘了你伤口还不能碰水,等会儿洗澡肯定也不方便,我帮你。”

裴炀:“……”

突然觉得负伤洗碗也不是不行。

他连忙为自己正名:“我自己可以——”

“当然不可以。”傅书濯笑得人畜无害,“一只手洗多不方便,碰到水还可能发炎,肿胀,溃烂,再严重点还会导致并发症,危急生命。”

裴炀无语凝噎。

他要真是个单纯的失忆患者,可能就真的被傅书濯忽悠到了。

厨房里水声渐起,裴炀则万分焦灼,等会儿傅书濯要真帮他洗澡怎么办?

突然他灵机一动,趁傅书濯还在洗碗抓紧洗完澡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他一溜烟地躲进卫生间,还不忘反锁门。

傅书濯瞥了眼身后,眼里落了些笑。

傻猫。

裴炀洗个澡跟做贼似的,用东西要轻拿轻放,花洒水声也不敢开到最大,怕傅书濯听见要来帮忙。

可一只手洗确实很不方便,要打泡沫,要揉皮肤,另一只手还得抬起以防被打湿。

已经洗完碗来到卧室的傅书濯看着卫生间摇摇头,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砰”得一声。

傅书濯身体比脑子还快,直接闯进去把人扶住:“哪儿摔着了?”

裴炀疼得眼泪直冒:“butt。”

“……什么?”傅书濯一时没反应过来butt是个什么。

“屁/股!”裴炀恼羞成怒地锤了他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傅书濯看他这么精神,松口气的同时嘲笑道:“知道反锁门怎么不知道拔钥匙?”

裴炀:“……”

谁家卫生间门上还放钥匙的?

傅书濯翻起他身体,就要查看伤口:“给我看看。”

裴炀顿时顾不得手上的伤了,直接朝后一捂:“我没事了。”

傅书濯表情认真:“这不是害臊的事,万一摔出毛病了要去医院检查,给我看看。”

裴炀只能掩面望天,一世清白都毁在了今天。

算了,反正这身体也不是他的。

傅书濯按了一下:“这里疼吗?”

裴炀不情不愿地回答:“疼。”

“皮疼还是里面疼?”

“皮疼。”

“那应该没什么事。”傅书濯拿了条浴巾把人裹住,“害什么臊,小二十年了你哪儿我没见过?”

裴炀憋了半天,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尊严没了,他嘴上依旧不饶人:“小二十年了你还不腻?”

“我哪敢。”傅书濯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等会儿用药油揉一下。”

裴炀警惕道:“我自己揉。”

傅书濯敷衍夸夸:“那你真厉害,自己还能揉butt。”

裴炀:“……”

滚。

被搀扶着回到房间,傅书濯看他实在紧张,勉强放他一马:“先擦身体,我去拿药油,等会儿来给你吹头发。”

一转过身,傅书濯脸上的轻松就不见了。

裴炀那句“小二十年了你还不腻”倒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