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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65)

家里的佣人不再喊她夫人,而是称呼“宋小姐”。

春山满足地想,总比喊她“叶夫人”强。

时间又过一年。

她渐渐恢复从前爱笑的模样,偶尔也会同他说自己的烦恼,大多是女孩子家的小困惑。

有一次她特地请了一天假,关在屋里不肯出门,他急得不行,差点要找人开锁。后来才知道,她为了一颗小痘痘,嫌丑,所以才不肯见人。他简直哭笑不得。

住一起之后才发现,原来宋幼秾比他想象中可爱一万倍。

他爱惨了她身上那些小毛病。

他想,守着她过一辈子根本不够,等死了,他得求求阎王爷,愿以十世福报为抵,换下辈子依旧得遇她。

如果能做夫妻,那就再透支另十世的福报。

冬日再临。

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她很是兴奋,提前几天让他去买圣诞树。

等布置好一切,她要学街对面的人家,在家门口堆雪人。

他看她冻得瑟瑟发抖,面上神情却得意洋洋,自豪地指着自己堆好的雪人,问:“春山,你看它像不像你?”

他脱下她的手套,将一双冰凉的手塞进自己衣服下。

隔着薄薄的里衣,她手上的寒气侵入,他禁不住一个冷颤,说:“这哪像我?我哪有那么丑?”

她看看他,又看看雪人,“不啊,我照着你的样子堆的呀,明明很像。”

他心头一甜,立马改口:“像,像极了。”

佣人打开门喊:“小姐,你是不是烤东西了?都糊啦!”

她啊呀一声往屋里跑。

端着烤得黑焦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她一脸皱巴巴,“我特意弄给你吃的。”

他很高兴,“你干嘛烤东西给我吃?这些事情有佣人做。”

她说:“我看你最近忙学业,都没时间吃东西,所以就想着弄这个,正好练习下厨艺。”

说完,她可怜兮兮地将东西端到他面前,“你要试一口吗?”

他当然不会拒绝,做好吃完就食物中毒进医院抢救的准备,拾起一块送到嘴边,刚要下口,她一巴掌拍开,“方春山你真吃啊,我逗你呢。”

他怏怏道:“我这不是怕浪费你心意吗?”

她笑盈盈地将东西丢进垃圾桶:“我下次再做给你吃。”

他回过身,在墙上的记事簿上记下一笔。每次她说下次,他就用笔记下来,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墙,全等待着被划掉的那天。

他一边记一边笑:“这下你又欠我一次了。”

晚上佣人全被放回家,她坐在圣诞树边,等待着礼物的降落。

他将外国人骗小孩子那套拿来骗她,暂时没有被识破。

“春山,你想要什么礼物呀?”她忽然问他。

他说:“我想要的一切都有了。”

她俯身凑近:“真的吗?”

他低头,细细揪着地毯上的绒毛,鼓足勇气问:“那我能求个吻吗?”顿了顿,又道:“你可以先欠着,我在墙上记下来,以后划掉。”

“欠多久都行?”

他点点头:“嗯,就是别欠太久,十年二十年还是可以的。”

她噗嗤一笑。

他觉得脸上烧热。

忽地她说:“你闭上眼睛。”

他听话地闭上,贪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不要亲额头,要亲这里。”

许久。

温热香甜的吻凑上来。

脸颊未曾得到关注。

这个吻印在他的唇上。

他愣了愣,而后揽住她的肩膀,反客为主,挨着她的唇亲了又亲。

他连舔舐都不会,一味地贴着唇。

狗都比他会亲吻。

她轻拍开他,他连忙放开,望见她憋红了脸笑得喘不过气。

“春山,你怎么连接个吻都傻乎乎的。”

他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得偿心愿后的狂喜,咧开嘴笑,笑着笑着,忽然掉下泪来。

她上前为他擦眼泪,“怎么哭啦?”

他捞住她的手,问:“我是在做梦吗?”

他求她:“你掐掐我,越重越好。”

她捂嘴笑着跑开,咚咚咚他听见她上楼的声音。

春山往后躺在地毯上,觉得全身无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的圣诞树。

他喊她:“幼秾?你在做什么?快下楼来掐我一把呀。”

她没应话。

他急忙起身,往楼上跑去,走廊房间没开灯,哪里有她的身影。

他意识到什么,不愿面对事实,急急地喊:“幼秾,幼秾你在哪,别闹,快出来!”

无人回应。

这时他想起一件事。

一年前的邮轮游客里,没有宋幼秾这个人。

她没有登上那艘邮轮。

他等了又等,从来都没等到过她。

春山浑身一震,猛地一下跌在黑暗中。

(四)

早上佣人来开门,一进门就看到圣诞树旁躺着的人。

佣人上前:“先生,你怎么睡地上?哎呀,怎么哭啦。”

方春山从梦里醒来,两手一抹,果然全是泪。

有人下楼来,伸了个懒腰,问:“你这个傻瓜,让你睡地板,你就真的睡地板啊?咦,哭什么?”

方春山傻傻望着楼梯上的人。

数秒,他从地上爬起来,笑道:“没什么,我刚做了个梦。”

女孩子问:“什么梦哭成这样?”

他走到她身边,忽地将女孩子抱入怀中,恳切地请求:“你掐我一把,力道重点。”

女孩子笑起来,应要求往他腰间掐一把。

他疼得缩了缩肩膀,脸上笑容却甜得不行,“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往他脸上一戳,“大清早的装神弄鬼。”

他笑得合不拢嘴,目光一直跟随女孩子,直到她披了衣服说要出门看雪人是否融化。

他忙地跟过去:“幼秾,等等我。”

《北方有佳人——春山番外》至此剧终。

第41章

惊蛰已过, 春寒未散。

今年的雨期格外长,白亮亮的雨点说来就来, 淅淅沥沥, 腾起蒙蒙雾气。庭院两边的花刚露出骨朵,被连日绵延的雨水压得抬不起瓣。只墙边一株桃花陡然而立, 开得湿润艳丽, 稍许弥补王府缺失的生机勃勃。

屋檐飞角的水珠一滴滴往下掉,敞开的堂门前一张黄木梨贵妃椅, 上面躺着个姿态闲雅的贵族女子,她伸出雪白柔软的手, 示意跪在青花石阶上的婢女靠前些。

婢女不以为然, 起身就要上前, 刚抬头,就被人压下去。

女子清冷典雅的声音缓缓响起:“没说让你走过来,用爬的。”

婢女一怔, 惊讶地看向贵妃椅上的代王妃,下意识提醒道:“王妃, 我可是灵羽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红月,你……”

话未说完,但听得女子不耐烦地吩咐旁边侍女:“掌嘴三十。”

众人愣住, 迟疑着半秒,立马有人上前执行命令。

打完了还不算,又让人将其绑起来堵住嘴,取来鞭子, 竟是要亲自动手。

代王妃乃是将门之后,她这一鞭子下去,寻常男子都受不住,更别提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婢女。

众人纷纷纳闷,往日从不插手后院的王妃,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好奇归好奇,无人敢上前相劝。

红月得罪过不少人,仗着自己在灵羽小姐跟前得宠,在后院作威作福。如今王妃有兴致惩治她,众人自然等着看热闹。

代王妃款款而立,娇艳的面容上无情无绪,她一手执鞭,一手拾起新鲜欲滴的樱桃,甩一鞭吃一颗,动作有条不紊。

她做着狠戾的事,却无法令人生厌。

众人悄悄地瞧过去,望得她英姿飒爽气势如虹,哪里还有半点平日在王爷面前唯唯诺诺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家这时忽地记起,他们的王妃,在成为备受冷落的代王妃之前,可曾是南朝最得宠最风光的第一女将德音郡主。

抽了十来下,德音收回鞭子,地上跪着的人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