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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64)

他捧着她的脚轻轻动作,一边按一边问:“这样痛吗?”

她摇摇头。

应该没伤到筋骨。他松口气,主动替她穿袜,说出想了很久的话:“幼秾,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你安心待在这,不着急想以后的事。”

她语气忧虑:“我不能老待在你这。”

他急了,“你不待我这,要去哪?我同你讲,你来了我这,就别想走。”

她瞪大眼睛看他,“呀方春山,你从哪里学的强盗腔调。”

他闷闷地坐下来,被她一盯,语气瞬间软成水:“我这不是急了吗,以后你别说这话,我也就不说这话,咱俩好好待着,行吗?”

她爬过来,依旧是当年天真灿烂的语气,问:“方春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我呀?”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喜欢。”

“我已经嫁人了。”

“我不在乎。”他顿了顿,补充道:“当初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下辈子,就选我,现在我反悔了,想要提前预支,就这辈子吧。”

她扫到他手上戴的戒指,翻过来看,“这是当年我们选的那个吗?你戴这个作甚,平白无故地让人误会你有家室。”

“我就喜欢戴这个。”

她叹口气,劝他:“方春山,你出了国,眼界该放宽些才是,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他痴痴地盯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倾泻,最终全都咽回肚里。

她需要时间缓冲。

他不能逼得太紧。

“算了,先不提这种事,你中午没休息,我给你念故事吧,你好好睡一觉。”

她见他主动转移话题,便不再将话头往回扯,往后躺,任他给自己盖被子。

叶怀南的信里,提及她的喜好习惯,他全都牢记于心。

她习惯被惯着。他正好乐得惯她。

她大概是睡迷糊了,梦中发出声音。

他凑过去一听。

“小四叔。”

他僵住。

许久,他重新坐回去轻声继续念给她的法国童话故事。

没关系。

他能等。

等不到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她心里占据一方小小的角落,他愿意接受她心中余下角落全都奉给叶怀南。

算起来,是他赚了,毕竟,现在在她身边陪伴的,是他,而不是叶怀南。

(三)

严冬终于过去。天气一暖和,他就带她去外面玩。

他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她听不懂别人的话,每次买点东西都要回头找他。商场人多,她怕走丢,主动牵他衣袖,很多次他耍赖,悄悄地将手递到她掌心。

总有那么几次她会上当,无意牵住他的手。

他乐此不疲,盘算着什么时候再让她牵上一回。恨不得天天带她往外面跑。

刚开始她买东西有新奇感,女孩子总是爱俏的,什么都想要,可是当他将东西都送她跟前时,她渐渐地没了兴趣。

他怕她无聊又陷入悲伤的阴影中,绞尽脑汁地想提高她生活的兴致。

这天她主动提出:“春山,我想重新念书。”

他一怔,倒是从来没想过这码事,念书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定要耗费她一番功夫精力,且这里的课程不比颐州,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他担心她吃苦头。

她听完他的顾虑,不以为然,“我总要找点什么事做,不能天天对着你。”

他心想,他就是想让她天天对着他。

她轻晃他肩膀,“春山。”

不用她撒娇,他已被降服。隔天就去忙入学的事。

拜托了一圈,总算让她顺利入读。

他留了私心,给她选了自己念的学校。她起初不肯,说要自己创造新天地,后来听见他说,是叶怀南念过的学校,也就不再有异议。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同她一道去学校,他的课少,他骗她说自己课很多,又寻出许多借口,经常往她上课的教室跑。

他弄来她的课程表,知道她要去哪几个教室,又打听清楚班上的人,有没有华人,如果有,是男是女,长得俊不俊。

她念预读班,渐渐地能听懂法语。

当年在颐州交际的能力突显出来,很快她拥有一堆新朋友。

他开始焦虑不安,忽地明白当年叶怀南的心情。

这天他接她回家,看见一群男生围着她打转,他们邀请她去参加派对。

她有股特殊的魅力,轻易而举就能吸引朝气蓬勃的男孩和男人。

她看见他,冲他招手,俏皮地跑来,那些人跟着她跑过来。

她说:“春山,我想去参加派对,你陪我一起。”

他们问她这是谁。

不等她开口,他没好气地用流利法语说道:“我是她丈夫。”

她现在听得懂了,当即捏他一把,想要反驳,一时凑不出词。

他看着她急急想要往冒话,却又拼不出来,心里头得意,又说:“夫人,我们回去,家里佣人做好晚饭等着呢。”

当然说给外人听的。

果然别人听了,一阵叹息,同她道:“你这么年轻,就嫁人啦?”

她接下来的话回得极为流畅:“我是寡妇。”

明显与人说过千百遍。

坐进车里。

他闷着脑袋不说话。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拿出法语单词卡片,练习自己的法语。

等全部练习完,抬头,还没到家,他将车开往了其他地方。

她往外一看,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游玩来的湖泊。

他下了车,往湖边走去。

她愣了愣,继而跟过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银镜。夏风凉凉,远处青山深绿倒映,夕阳融融洒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他忽然拿出包烟,是下午别人塞给他的。寻了半天,没寻到打火机。

他一向不喝酒不抽烟,他不靠这个解愁。今日实在是愁极了,没办法排解。

她跑回车里,将小老头丢在车里的打火机递给他,踮起脚为他打亮火星。

他弯下腰叼着烟接受她的好意。

烟点着,猛抽一口,呛得要死。

她站旁边捂嘴笑。

他丢了烟,嘟嚷:“有什么好笑的,不会抽烟的男人多得是……”他想起叶怀南,忽地转眸问她:“不抽烟的男人你喜欢吗?”

她嗤嗤看着他不说话。

他抬鞋尖踩了踩烟头,踩进泥泞里,总算舒心点。

她哄小孩子那样,问:“又怎么了啦?”

他纳纳道:“没怎么,不高兴而已。”

她哦一声。

他:“你怎么不继续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她说:“你想说就说呗。”

他说:“那我真的说了啊,你不许不高兴。”

她好奇看他:“怎么又成我不高兴了?”

他想了想,尽可能以小心翼翼的语气请求她:“以后,能不能别当着人说你是寡妇?”

她自愿挂着这个身份,他觉得再无希望走进她的心里。

说完,他下意识又觉得自己过分,好像要逼着她做什么一样。

他偷偷窥探她的神情。

她并无不高兴。

他松口气。

而后听得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行,以后我不说。”

他张大眼睛,没想到她会应下自己的请求。心里窃喜,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趁机道:“那些男孩子的派对没什么好玩,你要喜欢热闹,我们在家办。”

她转过眸子瞧他,“好啊方春山,还学会得寸进尺了。一下要我应你两件事。”

他急忙道:“那行,就前面一件事。”

她伸手拉他上车,“好啦,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他们的派对,等我法语水平提高些,我们自己在家开,你负责邀请宾客。”

他听她主动将他们的住所说成“家”,一颗心跳得都要冲出来,笑得开心,露出白晃晃牙齿:“好,都随你。”

她化悲伤为力量,学业日渐精益,法语也说得越来越好。